“太后,皇上,皇后,驾到…”
伴随着礼乐再次响起,老皇帝扶着太后缓缓走进大殿,大家都站了起来,纷纷行礼参拜。
“拜见太后,给太后请安。”
“拜见吾皇,吾皇万寿千岁,福寿绵长。”
轩帝在众人参拜祝福声中落座。
“众爱卿免礼。”
“平身吧!”
众人起身落座。
丝竹声继续,乐坊歌舞,戏曲表演轮番上场,大家也在欢声中觥筹交错,一片盛世和乐。
只是酒足饭饱之后,大越和北陈的人也就开始找事情了。
北陈的使臣柱国将军,手里端着酒盏,满脸的嫌弃鄙夷,
“唉!这等表演好看是好看,只是千篇一律,唱的也都是些陈词滥调,听得人既觉得没新意,也听厌烦了。”
“你说是不是啊?刘国舅?”
男子口中的刘国舅,也正是大越皇后的亲弟弟,他和那柱国眉来眼去,商量好了似的,各种找茬。
“是啊!”
“都说燕周富庶,这酒菜看着倒是尚可,只是这助兴的歌舞如此没有新意,寡淡无趣,看着可不如我们大越一半热闹。”
贬低之言不言而喻。
轩帝脸色难看得紧,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皇后则是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兰贵妃作为操办此次万寿节的人,对此也是着急,她性子急,直接呛了回去,
“今日是万寿节,你们的君主可知你们如此无礼吗?”
大越的柱国将军和沈国舅相视一眼,发出咯咯的笑声,连同那些小小使节也跟着发出嘲笑之声。
谢棠宁看不下去了,万寿节是她和兰贵妃一力操办,自然是要维持住局面的,面对大越和北陈两位使者找茬,她留意看了一眼轩帝,开口不紧不慢地高声道,
“嗨呀!”
“小女子我觉得两位使臣说得极对呀!”
闻言,众人的目光朝谢棠宁看了过来。
刘柱国和沈国舅也是怀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谢棠宁。
谢棠宁展颜一笑,各看了两眼那大越和北陈来的使臣,从容带讽刺口吻道,
“是,我们的歌舞是寡淡了些,远不如大越民风开放,可我却是觉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不知道你们请上殿的乐妓个个露腰坦胸,所跳的舞秽俗不堪。
“若你们就是好那口,喜欢那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你们去个地方。”
“那便是燕京花柳巷子,勾栏瓦舍,淫词艳曲,指定符合您二人的胃口。”
那大越的沈国舅和北陈的柱国老将军气得瞪眼。
轩帝捋了捋胡子,琢磨了一番谢棠宁的话,差点笑出来,他宠溺看一眼谢棠宁,心道这挤兑人的话可能也只有她说得出口了。
然而就是这样被指着鼻子骂低俗,刘柱国和沈国舅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两人心里还是忌惮着谢棠宁。
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谢棠宁的厉害,但他们却是清楚,早在金陵城一事后,谢棠宁的事情在大越和北陈都传疯了,都说她是长相艳绝无双的巫女,掌握了很厉害的妖术,可开山劈石,驱鸟说话。
沈国舅没有亲眼见过,但回去大越的老将军们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心里忌讳着谢棠宁,闷闷一笑。
“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便是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巫女?”
“我听说过你,都说你很厉害。”
谢棠宁疑惑皱眉,“巫女?此言真是笑话,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鬼神谬言,沈国舅说笑了。”
那大越的沈国舅脸色微变,充满狐疑的目光紧盯着谢棠宁,要不是因此事没搞得清楚,他们早就趁那一次的士气,攻打进燕京了也说不定。
他笑了笑后又问起金陵城外的怪象。
“谬言?”
“那你如何解释山石崩塌,还有那能口吐人言的鸟?又是怎么回事?”
“从前这些事可不曾有谁听过,更没这么多人同时见到过,难道你敢说他们都是胡言?”
对此北陈的刘柱国将军也是气愤,他心里堵着气,咬定非得要在今日搞清楚燕周到底是装神弄鬼,还是说燕周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你怎么解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难道他们都眼睛瞎了不成?”
二人咄咄逼人,大有逼问的意思。
殿里不知情的人也都开始沸腾议论,尤其是前两日历经怪事的萧语嫣,更加断定谢棠宁就是巫女。
她怒目而视,死盯着谢棠宁,吼了一句,“难怪本公主会丢那么大的人!原来是你!”
谢棠宁看她。
萧语嫣一阵激灵,害怕地看向轩帝,
“父皇,若真是这样,我们可留不得这样的祸害。”
“还请父皇把她抓起来,仔细查问才是。”
轩帝见萧语嫣不分青红皂白,黑了脸。
萧语嫣咬死了后槽牙,还想再接着说什么,宋芸秋见势不妙赶紧拉了拉萧语嫣的袖子,提醒着她。
“呵呵,看来你们自己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越的沈国舅更加笃定。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谢棠宁的身上。
轩帝也沉着眼看向谢棠宁,从前他只知道炸药一事,城墙一夜坍塌之事,可没听说什么鸟还能说话,但他是知道谢棠宁不一般的身份的,在这事上他认为谢棠宁简直就是上天赐给燕周的祥瑞。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定是要护着谢棠宁的。
随后就在大家议论不止时,他冷咳几声。
殿里安静下来。
轩帝淡淡道,“两位的确是说笑了,巫术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些异象,只不过是这妮子比二位多读了两本书而已。”
“书中乾坤你们窥见不得,就编出些不像样的话,未免有失你们国之风范呀!”
有轩帝帮忙说话,沈国舅和那刘柱国也讪讪地,不敢再和先前一般的激烈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