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见到这一幕，他微微点头。
    暂且算是搞定了眼前这位眼镜学长。
    不过……
    他看着工学部勉强算是灯火通明的大楼。
    他数着白天所在的楼层，发现那一层的灯在亮着。
    林源问道，“工学部大楼每天都这样亮着灯吗？”
    眼镜学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每天都这么忙碌。”
    林源好奇的问道，“它们是在做研究么？”
    “可是做什么样的研究需要这样的夜以继日？”
    林源对于这种熬夜加班的看法颇为复杂。
    他当初还是一名有些名气的游戏制作人的时候，往往只会在游戏上线前的一两周加加班。
    可是，公司里莫名其妙空降下来一个领导。
    总是觉得他这个项目组平日里下班太早了。
    可是林源觉得一个人精神饱满的时间是有限的。
    所谓的八小时工作制不一定是最科学的，但是肯定比十六小时科学。
    上学的时候，都很少有人能够连续保持一天所有课程都全神贯注，更何况是游戏制作这样算是脑力劳作的活动呢。
    因此，最后就演变成了白天正常工作的时间或是补觉休息，或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夜幕降临之后才开始好好工作。
    工作室里好好的一群人，愣是和公司附近的流浪猫做起了熬夜搭子。
    眼镜学长回复道，“什么方向的都有。”
    “不过最着急的方向应该是高亮度蓝光发光二极管的研发吧。”
    “高亮度蓝光led？”林源记得这个项目好像是获得了炸药奖。
    横井平军的虚拟现实游戏机vboy只有红色，是因为他不想有其它颜色么？
    当然不是。
    只是当时横井平军找不到价格能够接受的高亮度蓝色发光二极管罢了。
    林源心中想到，“若是我制作出高亮度的蓝色发光led，岂不是炸药奖也有我的一份？”
    林源问道，“还有呢？”
    眼镜少年摇了摇头。
    他说道，“其它的不知道了。”
    “基本上都是保密的项目。”
    “京工大本就是弱势的学校，因此更怕其它的大学和机构获得研究的进度和细节。”
    林源点了点头。
    科研行业就是这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个项目全世界可能有上万個研究组在同时做研究。
    可是最后荣誉和财富只会眷顾那唯一一个胜利者身上。
    电子游戏行业同样很是残酷。
    有时候制作一个题材的游戏，可能已经制作完成有一段时间了，为了品质而进行打磨没有发布。
    结果友商发布了同类型的游戏。
    这时候哪怕紧跟着脚步发售，也会被扣上各种帽子，极少数人才会去比较游戏的质量。
    不过，这种现象似乎有了改变。
    林源眯起了眼睛。
    他在来这1988年的曰本之前，他就见证了一个奇迹。
    一个仅仅只有几十人开发的游戏。
    一开始就毫不避讳这款游戏缝合了诸多游戏的游戏。
    竟然眨眼之间就卖出去了两千多万份。
    而且口碑竟然出奇的不错。
    这在传统的电子游戏市场里简直难以想象。
    林源结束了天马行空的问话。
    他指着白天停留的楼层说道，“那这层楼除了进行心理声学的实验之外，还进行着什么实验呢？”
    “心理声学大半夜连志愿者都没有，不适合进行相应的实验吧？”
    眼镜学长看到这个楼层亮着灯之后，脸色忽然一变。
    他说道，“糟糕，可能……”
    “可能什么？”林源问道。
    眼镜学长说道，“可能有人在尝试运行恶魔召唤程序。”
    林源清楚的记得那台运行了程序的电脑，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眼镜学长说道，“存有恶魔召唤程序的微机不止那一台。”
    “我用过许多微机，程序的代码是我闲暇的时候写出来的，不少微机里都有一部分不算完整。”
    “所以……”
    “可能有人正在尝试拼凑出完整的召唤程序。”
    林源瞥了眼镜一眼。
    有这个忙里偷闲的功夫，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看看人家娘子关火电站的工程师，摸鱼都能摸成世界科幻巨头。
    反倒是你……摸鱼只会给我添麻烦。
    林源说道，“上楼去看看吧。”
    眼镜学长说道，“好。”
    工学部的大楼夜里只开了一扇门。
    门内的门卫室里有一个门房大爷在看守。
    半梦半醒之间的他，看到了眼镜学长和林源之后，没有让他们登记，直接挥了挥手让他们直接走进去。
    楼梯和走廊之间的荧光管发出惨白色的灯光。
    本就让人觉得诡异的大楼，更是添加了几分怪异。
    林源回想着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数码恶魔物语：女神转生》这款游戏。
    在那游戏之中，异世界的恶魔通过恶魔召唤程序与现实世界取得联系。
    白天时候运行的那个程序，稍微有一点那个意思。
    若是现在同样运行着类似的程序的话。
    应当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
    还没有。
    林源与眼镜学长摸到了白天所在的楼层。
    这一层楼每一间房间的灯都在亮着。
    每一台能够看到的微型计算机都亮着屏幕启动着。
    林源看了一眼最近的一台微机。
    荧幕上只是黑屏发着光，有白色的光标在闪烁。
    林源切换了一下《沙耶之歌》带来的视觉。
    血肉一般还在蠕动的微型计算机之上，并没有红色的雾霭散发出来。
    他切换回正常的视觉。
    林源大致安心了一些。
    不过，光是眼前这种一个人没有，灯光大亮，所有机器在运转的画面就足够诡异了。
    足够列入新的京都工业大学十大怪谈之一了。
    林源说道，“我们往里走。”
    眼镜男跟在林源的身后似乎有些害怕。
    林源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有一间教室大小的室内，不过关着门。
    灯光从门缝里倾斜出来。
    林源还没有拉开门。
    他就听到了工业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
    里头放了服务器？
    林源心中想到。
    眼镜学长说道，“这里面是佐藤教授手下唯一一台大型机。”
    那是大型机的风扇声？
    林源猛然的拉开门。
    他看到了室内，正在运转的大型机，以及不可名状的小野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