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铁应该是出事了。”杨清波走访了现场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杨队，你发现什么了？”汪克问道。

    “你看，这里是几个人分开的地方。”根据其他人提供的线索，蔡铁与几人分开的地点已经被找到 。

    “这里距离蔡铁家非常近。”杨清波指了指蔡家的位置，“在这个地方跟众人分手，很明显蔡铁就是要回家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怎么可能会到不了家？”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只怕蔡铁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了。”汪克说道。

    “他不但是第一次被害的，而且他被害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杨清波又提出了一个观点。

    “在这附近，这里可是站前，平时人来人往的。”汪克有些不确信，要知道站前本来人就多。在这里作案很容易暴露。凶手在站前区域连杀两人，再加上蔡铁就是三个人了。他怎么可能做到及时处理尸体不被发现的。

    “站前平时人是多。但人员流动集中在火车站附近。相对来说，站前的几个居民区，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就看不到什么人了。”杨清波说道。

    “那他杀人后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汪克问出了关键问题。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要是不处理尸体，我们就可能提前展开调查，会打乱他的计划。早上的那两个人他就杀不了。”杨清波说道。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曲伟其实没有计划要连杀两人，他只是要对蔡铁这个团伙的领头人，以及具体组织实施者进行报复。薛鹏完全是一个意外情况，不过既然是知道薛鹏的存在，曲伟当然也不会放过他。

    “我要走了。”曲伟杀完人后，直接找到姚鑫娣告别。这次他惹的事太大，不想连累姚鑫娣。

    “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姚鑫娣先是一愣，马上又明白曲伟的意思。这哪里是要走，这是要跑路。自从找过汪警官后，曲伟就有些不对劲。这次突然要走，肯定是惹出事了。

    “你不要问了。我现在不方便说。军哥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有所安排的。还有就是，除非我找你，不要跟别人说起我回来的事情。”

    “我知道了。伟哥，你要保重呀。”姚鑫娣叹了口气，她现在说不清心里对曲伟的行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自己的哥哥被打成这个样子，曲伟替自己出头，她当然是愿意的。

    只是就算是报复了，又能怎么样。姚军还是躺在床上，而可以依靠和信任的曲伟却要离开了。

    曲伟第一时间坐上火车，离开晋城。他不敢回家，而是选择找汪国生。跟随汪国生一段时间，曲伟也算了解一些内幕。汪国生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规矩的商人。当然，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在8090年代，社会法制不健全。如果什么事都讲规矩，最后你可能一事无成。当年讲的是打破规则，摸着石头过河。这种思路在当下不适用，在过去还是很受推崇的。

    “什么，你杀了人！”汪国生听到曲伟的话大吃一惊。这也难怪，杀人本就是一桩天大的事情，何况曲伟一晚的时间杀了三个人，跑到自己这里寻求帮助。

    “汪叔，你要是为难，我就走。不会连累你。”曲伟故意这么说，他也是在试探汪国生。要知道如果汪国生告发，他马上就会被抓。要是落入警察的手中，命运那是注定的，只有死刑一种可能。

    “这叫什么话，你既然跟着我了，我就要保护你。”汪国生眼珠一转。他不是没想过把曲伟交出去。但是略一思索，他就放弃这种想法。

    一个是曲伟这个人很危险，现在把曲伟交出去，要是有什么意外，曲伟跑掉了，或者是没有交出去。曲伟身上有三条人命，现在他就是再多一条人命，杀了汪国生，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有就是交出曲伟，对汪国生没有意义。反过来，保住曲伟，对汪国生来说是有很大利益的。曲伟这种情况，他只能依附于自己。这意味着自己对曲伟的绝对掌控。以曲伟的武力值，如果谁得罪了自己，还是用得上的。

    汪国生这些年做的生意，越来越杂，很多生意都不那么合法，需要与各种人交往，尤其是与一些道上的朋友打交道，身边没有一个像曲伟的人，还真是不行。以前曲伟虽然跟着汪国生，但他还真是不放心让曲伟介入这些生意。因为不合法，太敏感。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再敏感再不合法，也不过是违禁交易而已。怎么也比不上人命呀。

    “这样，我在滇西有几笔生意，你可以先去那边。那边是边境城市，你可以过国界，先避上几天。”汪国生安排道。

    “要是警察来抓我，怎么办。”

    “小伟，我要先提醒你一点。不要被抓到，这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归案，警方要想定你的案，那是非常困难的。不定案，事情就好办。”汪国生说道。

    对于警察办案，汪国生还真了解过。他是一个商人，需要对自己的生意产生的种种问题，都做好提前准备。尤其是当生意越来越走向法律的对立面时，如何对抗侦查，汪国生也提前进行了研究。

    经过汪国生的研究，他发现警察破案，口供的作用非常大。就算是能够取出一些物证、书证，没有口供，想要发挥证明作用也是非常困难的。不能定案，就不能通缉，案件越拖越难查。所以汪国生对曲伟说的第一点，就是不要归案。

    “如果我被抓到呢？”曲伟问道。

    “如果你被抓到，问到什么也不要承认。”这是汪国生给曲伟的第二个提醒。

    “为什么？只是不承认，就行吗？”曲伟问道。

    “如果警方掌握了证据，你承认与不承认的效果都是一样的。你已经背负三条人命，再从轻也是死刑。”汪国生说道，“如果警方掌握的证据不充分，你承认不承认就有非常大的意义了。你总不能替警方出力要自己的命吧。”

    “我明白了。”曲伟明白汪国生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