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最后是打车到的江家。
打开车门,司机以一种极为八卦的眼神看着她。
“师傅,钱付了,谢谢。”
司机点头,眼睛瞄向不远处的建筑。
我滴个乖乖,这就是江家吗,不愧是a市的首富,这么壕无人性。
目光又看向南行,打车上来?穿的衣服一看就是贵的料子,难道?
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司机刚想靠边让车过去,一看旁边宽得很,目测能通过一辆大卡车。
再次咂舌,我滴个乖乖,路都这么宽。
来人不是谁,正是江池。
他不是一个人。
昂贵的超跑停在司机旁边,一个女人下车了。
顾不得看车,司机直勾勾盯着下车的女人,瞪圆的一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南行拉下墨镜,“哟,这不是沈小姐吗?稀客。”
沈碧芯听着,脸色苍白了几分,“游宣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来看两个孩子。”
孩子?!那这个是正室了?司机八卦的眼神锁定沈碧芯。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一回生二回熟。”南行扣上墨镜,欲转身。
沈碧芯心底疑惑,但她不敢问,怕被怼。
一边,江池急忙下来,眉头紧皱。
“宣儿,我只是因为她说想看子律他们,我想着顺路过来。”
举手保证,“要是你介意,我以后不会让她坐我车!我发誓!”
这什么情况?所以她才是正室?司机目光落在明显更有气质的那个女人身上。
端庄,大气,还好看,确实可能是正室。小三小家子气,还哭哭啼啼,丑。
缩回被抓着的手,南行往门口走去,“我不介意,你们想怎么样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咦,少奶奶!”娟子提着一包东西往出走。
随手放下,跑到她面前,“少奶奶,您晚上回来住吗?”
南行语气轻快,“我来拿东西。”
“拿东西?对了少奶奶,您还有很多衣服在房间,还有化妆品,包包也还有,夫人的东西更多,留下来的首饰都很贵,名表,包包……”
她掰着手指数,发现根本数不完。
“要是你不介意,都送给你。”
等一下,南行扭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娟子:“东西太多了,还很贵。”
南行:“谁的东西?”
“少奶奶您……”娟子猛然回神,一拍脑门,“夫人的。”
“瞧我忘记了,少奶奶您出门以后,夫人也跟着走了,而且拿走的东西不多,老爷子说全都叫我处理了,但是我哪儿敢呀。”
娟子吐吐舌头,“夫人的东西太多太贵了,就那么一件,把我健康的身体卖了都买不起!”
夫人也走了?
那个满脸淡漠却对原主十分温柔的人?
果然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南行内心有些好奇,表面只是点头。
“既然让你处理,那你看着办吧,不过我建议你问一下老爷,最好签个协议。”
不然以后江家破产了,江父估计会想尽办法拿回这些值钱的东西。
如果签了协议,江父就没理由再拿。
若是想抢,那么可以直接走法律程序。
“签个协议?”娟子不解歪头,眸光中看到一个白裙女人站在不远处泫然欲泣。
凑到南行身边小声吐槽:“少奶奶,她怎么又来了?”
又?
沈碧芯好像没来几次吧?这么惹人生厌?
不由得笑出声,“说不定以后人家是常客了呢?”
她的声音很大,沈碧芯听的一清二楚,脸色又白了几分。
目光无助的看向江池,想让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奈何江池连车都不要,追在南行身后进门。
“宣儿,你相信我,我下次绝对不会载她回来了!”江池着急保证。
他心里很慌,莫名的心悸席卷全身,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在他生命中彻底消失。
他说话又急又密,南行听的心烦。
皱眉看他:“江池,我不想说话太难听,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你是不是想离婚!是不是!我不同意!”他失心疯般大声吼着。
南行面色依旧平静,“狗改不了吃屎,出轨这种事情只有一次跟无数次。我们本就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如今分开你有什么不愿意。”
“还是说你这人就是贱,游宣喜欢你的时候你假装不知道,等要离开的时候你就突然觉得你有感觉了?”
清冷的眸子毫无波澜的望进江池心底,他的心抽了抽。
以前游宣看他的眼睛是亮的,说话也不会这么冰冷,他一直以为那是游宣对待家人的态度……
“对不起……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手无意识抬起,想触碰,却见她皱着眉往后躲开,江池心头一颤。
喉头像是被什么堵塞,“我知道,是我以前不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举起三根手指,向天发誓。
南行冷眼看着,无动于衷,“够了江池。”
江池笑着,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悲伤,“你是不是介意子律和子夕?我们不要了好不好?只要你别走,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男孩跟我姓,女孩跟你姓……”对上南行毫无波澜的双眸,他急忙改口:“都跟你姓也可以,反正他们都是江家最爱的孩子。”
“不要走……求你。”他声音带着乞求的哭腔,眼眶红红的。
“五年了江池,你对我的态度还需要我多说吗?你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你不喜欢我,轻视我,即使是再热烈的情感,再经历一次次冷脸和失望之后,也会消失殆尽。”
她眸光看向不远处揪着裙角看向这边的女人,“何况,你日夜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现在不就出现在你身边吗?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我一个外人,融入不了你们。”
拂开他的手,南行径直进门,直奔车库。
江池望着空了的手,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胸口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手上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可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巨大的疼痛感席卷而来,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视线昏暗下来。
彷佛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