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世因后世果
作者:悠不悠   狂妃上线,绝世王爷痴缠不休最新章节     
    祖母授意下,温桑晚打开面前锦盒。
    锦盒里躺着一枚墨黑色的玉戒指,光滑润泽,一眼就会让人沦陷的黑。
    老太太道:“你出生前一日,有位云游圣僧远道而来,在祖母这里讨了一杯,你的降世茶。”
    温桑晚没有接话,等着老太太继续往下说。
    “圣僧说你紫星降世,行径会与常人不同,待清明之时便是紫气福泽。”
    温桑晚心里有些震惊,老太太说的紫星可不是原身,而是她真正的命格。自己出生那日,家族动用传承力量,遮蔽她的紫星命格,不会因为她灵魂飘荡而显现紫星,万万没想到穿越异世,竟然有人推演出她的命格,这和尚不简单。
    外行人只知道紫星福气鸿天,却不知紫星和煞星一样,成长过程苦厄多舛。
    这个苦厄不是自身起,而是那些散落星宿要借运,所谓借运,简单理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紫星遇到鸿气星宿自然是好,若是遇到厄运星宿,那么命运也会坎坷多难。
    直白点,就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好比大街上突然掉落的无主千万彩票,谁不想捡?除非这张彩票自身强大到可对抗一切,才能脱离这些夺舍纷争。
    “玉戒是圣僧留下的,特地交代祖母,只有真正的晚儿回来了,才能托付。”
    温桑晚拿起玉戒:“祖母知晓我非……”后面不是原主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以老太太的睿智又怎么不懂她的意思。
    老太太点头,“你一岁到三岁,时而清明,时而糊涂,三岁之后,又似乎开了窍,祖母细细瞧过,你非真正的灵巧,这些年来放任你在府中肆意,由着性子胡来,这些都是圣僧的意思。”
    温桑晚闻言,心里明亮几分,若是真的聪慧,李香兰也不会容忍她安然长大,由此看来这个世界有她的因果,索性不遮掩,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祖母认我这个晚儿,还是此前晚儿。”
    “圣僧有言,晚儿不必纠结,前世因后世果,皆是晚儿,顺其自然即可。”
    温桑晚笑而不语。
    祖孙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知道了很多她记忆里不曾有的东西,原来她母亲冷嫣当初生下她并非难产,而是原身满周岁的时候,冷嫣随老将军,也就是原身的外祖父冷锋征战。
    半年后,边关传来胜仗消息,同时也传来噩耗,老将军,她母亲全部牺牲。
    皇帝念将军府忠烈,追封加赏赐免死金牌,荣耀全部落在原身身上,就有了原身嚣张跋扈京城,得罪了那么多人,还能安稳的原因之一。
    原因二,便是忌惮暗卫军,传闻这支铁骑军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是一把藏在暗处的利刃,且这支军队不受命皇帝,只听令镇国将军府,听令兵虎符。
    兵虎符只有将军府传人知道。
    当年那场战役,冷锋和冷嫣遭遇意外,原身只有一岁,很多人猜忌虎符落在温府,温岳也沾了这个猜忌的光,官运亨通,从五品直至三品正官。
    祖孙两人聊至夜色渐深,她才告别老太太回自己的院子。
    折腾一天一夜,说不累那是假的,温桑晚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映出绝色容颜,凤目流盼自有几分冷傲,唇点朱砂,肌胜雪,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抬起青葱玉指,将那枚黑色玉戒套在指尖,常人难以察觉的寒意从玉戒中散发出来,缠绕指尖片刻,最后没入身体消失无影。
    温桑晚能清晰感受到身体没入一股清凉力量,让她的灵台更明澈,随之玉戒慢慢变淡,融进她的小指消失殆尽,意识里突然多出一个空旷的地方,一方锦盒悬浮正中。
    尝试意念触碰,锦盒打开,通透明黄玉雕刻的虎型玉雕呈现其中,让她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就能猜到,这是能号令暗卫军的虎符。
    锦盒的下面,静静躺着一张折叠羊皮纸。
    温桑晚意念操控,羊皮纸缓缓展开,五米左右长宽,上面绘制的图画展露。定眼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北冥王朝国土分布图,精确到每一条山川河流,城镇,村落。
    更为恐怖的是,羊皮右侧单独划开的区域,竟然是京城的分布图,皇宫的每一个院中坐落,以及暗道皆囊括其中。
    如此详细信息,哪怕是当今皇上都不知道吧!
    温桑晚心里升起疑惑,玉戒是老和尚送的,虎符和舆图是母亲放进去的?还是这些东西原本就在老和尚手里?脑中冒出要会会那个老和尚的想法。
    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思路,只能暂且压下去,日后再看这些。
    起身走向床榻,安然入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若是没人打扰。她能睡到日上三竿。
    “你们为何要阻拦我见姐姐。”柔柔弱弱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姐姐,妹妹只是想来看看你,为何要这般为难妹妹。”
    阿紫伸手阻拦:“小姐尚未醒来,还请二小姐莫要扰小姐清梦。”
    “是姐姐不愿意见我吗?”温浅浅拿着手帕抵在唇边,“殿下来邀约,妹妹记挂姐姐,而今殿下在正厅,想看望姐姐,阿紫难道也要阻拦吗?”心里无名火升腾,这个贱人好大的架子,竟敢让玄哥哥在外等候,贱人怎敢?怎敢……
    越是如此,面上越发柔弱委屈。
    阿兰站在房门前不为所动。
    阿紫冰冷语气回绝:“二小姐,还请不要扰了大小姐的清梦。”她和阿兰是老将军从暗卫军里,亲自挑选护在小姐身侧,只听令于小姐。
    “你……”
    “二小姐,请回吧!”
    温浅浅暗恨咬牙,这两人是暗卫军,不听令于温府任何人,就连父亲都不能轻易动手,若不然哪里轮到这两贱婢在她面前放肆。
    这时。
    房门被温桑晚拉开,带着一丝怒意美目扫过院中。
    阿兰走上前:“小姐,您醒了。”
    温浅浅见状,立马委屈啜泣:“姐姐……还好吗?昨日回来匆忙,妹妹都来不及,来看望姐姐。”看似关心的眼眸,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恨意。
    这一丝恨意可没能逃过温桑晚的眼睛,她起床气很大,扰了她的清梦,哪里会有好脸色,冷笑一声:“哪只犬儿没拴好,跑我这院子里狂吠。”
    阿兰走上前要搀扶温桑晚。
    温桑晚摆手示意不必,对着院中的阿紫下令:“阿紫,给本小姐丢出去。”
    阿紫接受小姐的意思,并没有转身,抬手对着温浅浅,不客气道:“二小姐,请。”
    温浅浅捏紧手帕,抬起泫然欲泣的眼眸看向温桑晚:“姐姐,怎如此狠心,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姐姐如此憎恶妹妹。”
    这副柔弱的模样,好似温桑晚做了什么天大伤害她的事情,完全是不可饶恕。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本小姐不吃你这套,赶紧给我滚。”温桑晚不加掩饰的厌恶,嘴上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
    “姐姐……”温浅浅抿唇,顽强地站在那里,人却微微轻晃似要倒地。“殿下在正厅,特地来看望姐姐,妹妹只是来给姐姐传口信,不知妹妹哪里招惹姐姐,让姐姐不高兴,要这般羞辱妹妹。”
    温桑晚看着温浅浅柔弱小白花的样子,空腹都要反胃了,同时抓到这女人话里的信息。
    殿下?
    古代能称呼殿下的就是太子了,记忆里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北冥玄当今太子,自幼和温浅浅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而她却成了这两人之间的绊脚石。
    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都说她轻贱身份讨好北冥玄,更甚当街追着北冥玄的马车奔跑。
    其中种种原因,少不了这个女人地添油加醋,从中作梗。
    温桑晚嘴角勾起弧度,不提这个她顶多只有起床气,现在是真被膈应,一字一句道:“给—本—小—姐—丢—出—去。”
    说完,还不忘再补充,“是丢出去,不是请出去,一个贱婢之子,竟妄想在本小姐面前作威,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阿紫这回可没有耐心了,小姐让她丢出去,那便是丢出去,当即抬手一把拽住温浅浅的后衣襟,大力一拽,就直接往外走。
    温浅浅完全没想到,温桑晚竟然敢真的这么做,她不会武功,猝不及防被拽,半个身子都快贴到地面,双腿踉跄,狼狈地跟着挪动,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姐姐……不要……”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阿紫拖出去好几米远。
    跟着温浅浅一起来的丫鬟见状,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起要去扶自家小姐,不过一切都晚了,也被阿紫冰冷的眼神惊吓,慌乱地哭喊跟着跑上前,“二小姐……二小姐……”
    阿紫将人拖到门外,很不客气往地上一甩,抽出腰间长剑,利剑出鞘,在她手中翻飞,挽出漂亮的剑花,带起一股劲风,剑尖指向跌坐地面狼狈不堪的温浅浅,冰冷话语:“滚。”说完,不再理会地上的女人,转身走回院中。
    小翠追出来,连忙搀扶起自家小姐,“二小姐。”
    温浅浅望向院内,对着温桑晚的方向,微微抬起音量:“姐姐……怎能如此狠心,妹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姐姐如此不待见妹妹。往日的姐姐不是这般,为何几日不见……”
    哽咽几分,又继续哭诉:“姐姐,你是在责怪姨娘不救你吗?才会这般不待见妹妹,事情非姐姐看到的那样,姨娘也是拼死想护姐姐周全,奈何身陷险境,不得已才这般。姐姐莫要误会。这些年来姨娘对姐姐的疼爱,日月可鉴。”
    一番说辞可谓情深意切,闻者伤心流泪。
    砰——
    阿紫已经往回走了好几步,听到温浅浅的声音,又转身走回去关上院门,阻隔温浅浅的哭丧之言。
    温桑晚见状,硬是让阿紫的一番动作给整笑了,起床气消散。真是不解风情的大直女无疑了。
    阿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您……”
    温桑晚睨一眼身侧的这个丫头,这两个丫鬟,一个天真烂漫萝莉风,一个不解风情御姐风,个性鲜明,忠心护主,这些年没少给原身擦屁股。
    阿紫走上前拂礼:“小姐,太子殿下在正厅,可要?……”后面的话有些迟疑。
    温桑晚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本小姐饿了,那什么殿下的,本小姐不熟,真心想见,等着吧!”
    这个男人有那么好心来看她?皇家之人惦记什么?真当她不知道?看不上原身草包行径,却又有东西窥视,不得已按捺恶心,不冷不热吊着。
    她可不信,北冥玄真是面上看的那般,和温浅浅青梅竹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拿捏这个‘竹马’当枪使。那些个小说,各个强行给皇子公主小姐少爷降智商。能活在高墙之上的人,岂是简单人物,除非真的蠢笨无可救药。
    阿紫转身离去。
    阿兰两眼亮晶晶盯着自家小姐看,狂喜之色难掩,她家小姐真的清明了。
    温桑晚没忍住,捏了捏阿兰圆圆小脸蛋,没事长得这么人畜无害,这么可爱做什么?圆乎乎的小包子脸,这不是诱惑她动手么?
    阿兰被小姐这一动作给惊诧到,整个人愣在原地,脸蛋红扑扑的更像红苹果了,支支吾吾半天:“小姐……”
    “我的阿兰可真可爱。”温桑晚‘偷袭’成功,收回自己的魔爪,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
    阿兰不适应这样的小姐,身体却能紧跟小姐移动,麻利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上热茶,小声试探一句:“小姐……”
    温桑晚端着茶盏微抿,“说吧!”
    “啊……”阿兰拽紧茶壶,还没从被捏脸中反应过来。
    “北冥夜,北冥玄,还有其他,细细道来。”
    阿兰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姐,良久都没有张口。
    温桑晚不急不缓道:“不必顾虑,细说来便是。”
    “您真的……清明了?”阿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桑晚点头默认。
    阿兰再三打量一番。
    温桑晚大大方方任由阿兰打量,看到阿紫无视温浅浅,她就知道这两个丫头身份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在暗卫军里,到底什么等级。
    片刻过后,阿兰放下茶壶,往后退几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面色肃然没有了天真烂漫之姿:“拜见主子。”
    温桑晚侧身面向阿兰,左手扣在石桌上,很有规律地敲击,只有她能看得见的鬼气覆盖在两人周围,形成半大不小的罩子,“起来说吧!”
    “是。”阿兰应答起身。“主子,还请您为将军,夫人讨回公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泛起涟漪,有刺梗在喉间。
    “当年发生了什么?”温桑晚面色冷霜。
    “皆因那人一句功高震主,将军,夫人忠骨含冤,血洒边关,不得安魂。”阿兰顿了一下,“主子,当年将军和夫人明知那人计谋,依旧披甲上阵,护住边关……”
    温桑晚看着阿兰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眸,淡淡笑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阿兰闻言,身子一僵,随即抱拳:“是阿兰修行不够,让主子失望了。”
    “你和阿紫很好,抽空回去一趟告知他们,迷雾散去,彩虹如斯。”温桑晚放下茶盏,继续道:“来日方长,从本小姐这里拿走的,定让那些人跪着送还回来,”
    “是。”
    这时,出去拿早膳的阿紫推开院门,稳步而来,视线扫过阿兰异样神色,丝毫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温桑晚撤掉那道屏障。
    阿紫将早膳摆上,“太子殿下在正厅。”
    “哦。”温桑晚拿起包子,不急不慢吃着。
    阿紫退到一侧,完全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
    阿紫递上手帕,温桑晚接过擦拭唇边,道:“走吧!本小姐倒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