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父亲一位沾亲带故的朋友跑来直接质问叶茗。他比叶茗父亲大上几岁,两鬓已泛霜白。两家离的***日里关系处的还算不错。
当时,叶茗在药房,他进来后直接拉着叶茗来到院子里的大杏树底下。神情严肃,声音冷硬:“茗茗,你们做人不能这样,会被戳脊梁骨的!你妈对你们有多好,街坊四邻可都看在眼里。你们怎么能那么对她!她给我打电话说……”
望着眼前这个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叶茗忽然悲从中来。
所有的伤痛和被人误解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声泪俱下,哽咽道:“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们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而我所做过的都问心无愧!”
说完后她便转身跑进自己的小房间,上锁。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父亲的痕迹。当下悲不自抑:爸爸,茗茗好想你…
流言一天胜似一天,传进了在a市的大姑的耳朵里。
“你看那人怎么能那样呢?茗茗你那天就不应该把你爸的话说出来。你看看钥匙她自己拿着,事办完了上下嘴唇一碰,哎,说那一万块钱没了,还赖到你头上了!唉!”
叶燕清神情激动,胸口一团郁气堵的她很是难受。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她接着说道:“还有那什么金饰,好意思说!她不止把她自己的收起来了,她还把你爸留给你的一条金项链也收走了!”
“你爸那时候还拿出来给我看了,说是等你出嫁的时候再给你!这倒好,现在都成咱家对不起人家了!你说气不气人!本来不打算给你说的,可是!~”
“对了,还有,还给别人说你哥打她了。打她什么了!!!简直!当初真没看出她竟是那样的人!哎呀,真是越说越气!”
叶茗静静听着,插了一句:“金项链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去书柜发现之前我爸给我买的一对银手镯也不见了。”
“真是钻钱眼了!!!”
“好了,姑姑,你也别气了,事情就这样了。”
……………
一天晚上,叶茗起夜去后院上厕所。经过继母的房间时又听到了其断断续续的倾诉声。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将耳朵贴上门板偷听起来。
“你到底来看不看我?之前你不来说得过去,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来?…”
继母一声声的软声质问中夹杂着叶茗熟悉的南方口音。
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她什么意思?
“你傻啊!告诉你,我第一次离婚时给我判了几万,这几年在这边我又攒了些,你傻吗?还不赶快跟我把事办了!之前拖,现在我都这样了你还拖…”
听到这里,傻子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何况叶茗她还不是傻子。
她无法冷静下来,她替自己去世的父亲不值!她也无法原谅!
之前,继母蓄意的栽赃污陷叶茗平静之后都能理解。她想以一个好名声光明正大的离开,想多给自己争些同情的资本,这些都无可厚非。可她不该背叛父亲,更不该在背叛他后还口口声声:生同寝,死同穴!
这是对父亲最大的讽刺!她替父亲不值!
她想不顾后果的冲进房间,问问她为什么?可是愤怒过后,她想到了奶奶。如果这时候就彻底撕破脸皮一墙之隔的奶奶该怎么办?作为介绍人夹在中间的二姑和姑父怎么办?再次打破平静后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怎么办?
叶茗攥紧拳头,再一次忍了下来。
可是心头堵的难受,燃烧的愤怒又该怎样平息?
深夜十二点,她一个人走出家门,在寂静空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她急需渲泄心头的愤愤不平和困惑不解。她需要一个人告诉她该怎么办。
这时,她想起了大姑叶燕清。接着手机屏幕亮起,她拨通电话。
“喂,茗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沉默片刻,叶茗将自己听到的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最后问出心底的困惑:“姑姑,你说人心怎么是这样的?”
“人心本就不简单,不是你好就能捂热的。茗茗,你人在哪儿呢?”
“我出来在街道上呢。”
“都几点了?这个傻女女,赶快回去。那心早飞了,你爸人都没了,现在深究这些没有意义,就这样吧。你还小,就不要多想了。”
“我知道姑姑,我就是想不通。”
“以后就想通了,现在赶快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