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取了江油,待全城稳定之时,即刻下令把阴平小道沿途所部营寨减半留存,其余皆都聚集于江油城,待军集齐之时,邓艾翻身上马,手指涪城方向大呼一声:“兵进涪城!”
然话未落地,却见部将田续猛然向前,一把拉住邓艾战马缰绳:“大将军,切勿就此出兵!”
邓艾见田续如此,甚为不解,便就横刀立于马上,眼含疑虑之色问询田续:“为何不能就此出兵?”
田续听问,却是做出忧虑之色:“大将军,我军刚兵出阴平小道,本就是艰难涉险而来,将士皆都已体乏身困,甚为劳顿,如此,已成疲惫之师,若以疲惫之师去攻坚城,岂不是以卵击石耳?以末将之见,当停军勒马,就此于江油城休整十数日方可再行进军!”
邓艾听了,不由大怒,马上手指田续大声呵斥:“汝为马上将军,本应知道兵贵神速之意,如今我等皆涉险而来,根基未稳,如果不就此长驱直入,取得生存空间,无异于自束困境待毙也,汝不仅不思如此,竟然讲如此破胆之话,实该当斩!”
呵斥之时,不由大怒:“左右,只把田续斩首祭旗以壮军威!”
诸位将军听邓艾要斩田续,便皆向前跪倒,苦苦哀求:“大将军手下留情,田将军所言乃是实情,我军途经七百余里险峻阴平小道兵进江油城,确已是军疲,田将军所言,也皆是为诸位军士性命所虑。且今日依大将军之意,需兵贵神速而进涪城,争取更多生存空间,我等皆愿生死相随,起兵之时,如何又能斩杀自家大将?实乃不利之事。”
邓艾见诸位将军皆都流泪苦劝,方稍稍缓神,只于马上手指田续:“阴平小道滚摩天崖之时,某家曾言,自此某家当与诸位军士生死与共,今艾必不食言,只是汝为马上将军,当虑攻伐之事,至于生死存亡则非汝所虑者,今日某家看在诸位将军面上,暂且饶你不死,准你戴罪立功,只此等之论,往后莫再言。”
田续听完不由点头,遂就跪倒邓艾马下:“某家必死随大将军调遣。”
邓艾不由躬身田续:“只快速回归本队,兵指涪城。”
田续听了遂就躬身:“某家愿为前军先锋!”说完即刻上马,携本部军马一路直奔涪城。
邓艾看着田续背影,不由流泪:“田将军乃忠勇之将,某家岂能舍得杀你?”
不时田续引军便至涪城城下,然抬头看去,却是只见涪城城门大开,不由心中蓦然一惊:“难道涪城有诸葛武侯般神人?竟然大开城门赚某家入城?”
正在思虑之时,却是见涪城守将手托印绶出来,见田续之时便就噗通跪倒:“末将乃马邈将军部下,今闻马将军已是归降,我等还有何能胆敢抵抗魏国大军?故已是早把城中打扫干净,只待将军前来。”
田续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如此甚好。”
遂就大摇大摆携军入城。
然大军刚至瓮城,却是只见城门轰然关闭,关闭之时,却是只见城墙之上滚木礌石倾泻而下,一时之间,直砸的魏军哭爹喊娘,倒毙一片。
田续见中计便就赶紧直寻献城守将,哪还能找得到?
无奈之下只得指挥兵士直攻瓮城城门,奈何攻击一番,却是不能打开,眼见所带之兵皆都要命丧瓮城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却是见城门忽的“哐当”一声被撞开,撞开之时,却是见邓忠引马而来,边来边喊:“田将军,切莫惊慌,某家前来救你!”
说话之间,便就杀到面前,田续见了邓忠不由大喊:“甚好,我等合力直攻瓮城城门。”
邓忠猛答:“攻城。”
魏军忽见援军到了,瞬间皆又精神抖擞,不管头上滚木礌石,只死命撞击城门。
忽的,只听轰然一声,瓮城城门便就被撞开,撞开之时,邓忠、田续便就引军杀入城去。
涪城本是小城,如何能抵挡的住骁勇善战的魏军?转瞬之间便就被攻陷。
守城将军见了,知已无回天之力,便就慌忙纵马,直奔成都而去。
城中守军被邓忠、田续一阵厮杀,便皆都投降了。
邓艾进城,却是不见守城将军,仔细问时,方知如今已在逃窜成都路上,便就赶紧派兵去追,然追击五十余里却是不见,无奈只得回来禀告邓艾,邓艾听了,不由说道:“只怕成都后主刘禅听了,必派大军攻打,我等当好生防备涪城,再做计议。”
果如邓艾所言,涪城守将死命逃出涪城,一路直奔成都报于后主刘禅:“如今江油、涪城皆已被邓艾攻陷。”
后主刘禅听了不由惊慌失色:“姜维无能,只知固守剑门关,却不知邓艾已出奇兵偷渡阴平,竟然兵陷江油、涪城两城,而涪城距离成都不过三百余里,如此,成都岂不危矣?”
遂慌乱之中召唤黄皓进宫,商议对策。
不时黄皓进宫,见后主刘禅甚为慌乱,便赶紧询问为何如此,后主刘禅见黄皓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连连呼唤:“爱卿终算来也,如今有涪城之兵前来宫中相报,江油、涪城皆已失陷,成都情势危矣。”
黄皓听了,却是忽的就笑:“陛下细思,如今姜维尚且在剑门关与钟会对峙,魏军如何就能到的江油、涪城之地?难道魏军之中有神人胆敢过阴平小道不成?阴平小道七百里皆乃无人之地,道路艰难险阻,魏军如何能到的?想必乃是魏军收买我军将士,以诈言言于陛下,乃是让陛下施压姜维耳,此乃魏军之计,陛下无需在意。”
后主刘禅听了,不由嘘了一口气,抬手擦拭一把冷汗:“若如爱卿所说,却是最好。只是突然如此消息,直把朕惊了一身冷汗。”
然话未落地,却是又见边关姜维求援战报而来:“陛下,如今钟会兵攻的紧,臣需做长久之计,当速派兵来,派兵之时,与臣补给粮草。”
黄皓见了,却是不急军情,拿着姜维军报连连示与后主刘禅:“姜维军报不是明证吗?剑门关尚且在姜维之手,魏军如何能兵取江油、涪城?此言乃是诈言不假。”
后主刘禅听了,颇觉黄皓说的有理,方才放下心来。
然,后主刘禅刚刚躲过姜维救援战报,却是又见黄金谷、白马关等各处关隘又皆来求援战报,不觉又慌了起来:“如此来看,江油、涪城即便没丢,只怕也是形势危急也,如此形势,该当如何?”
黄皓眼见连连求援战报蜂拥而至成都,心中不由暗思:“如此来看,江油、涪城乃是真被魏军攻陷,陛下如此惊慌,洒家又能如何?还是只让陛下早朝之时大殿商议对策为妥,免得到时洒家落个奸臣骂名。”
想到此处,便就赶紧谏言后主刘禅:“陛下,不若明日早朝之上只让群臣来议。”
后主刘禅听了,频频点头:“也只好如此。”
翌日,早朝之时,后主刘禅刚刚大殿之上宣完边关形势,却是只见大殿之下群臣忽如一群苍蝇般嗡嗡乱叫,惊慌失措:“如此,我蜀汉社稷危矣。”
“此等危机时刻,何人又能破敌?”
嗡嗡一阵,却是忽的又皆闭口不言,大殿之上一时之间竟然一片死寂。
后主刘禅见群臣如此,不由面露愤怒之色:“平时皆都喋喋不休,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如今如此危机时刻,怎就都哑口无言了?难道都成了哑巴?到底该当如何退敌保我社稷安危,各位爱卿倒是言来!”
然,群臣看着面含怒色的后主刘禅,更是不敢开口。
就在大殿一片死寂之时,却是只见?正出列躬身向前:“既然形势如此危急,陛下当快宣武侯之子诸葛瞻进殿商议退敌之策。”
?正一句话,忽提醒后主刘禅,然后主刘禅听?正如此说,却是不觉郁闷而言:“只是武侯之子诸葛瞻如今重病在家,已是好久不曾早朝了,如此病重之人,又如何统兵打仗?”
?正听了,却是不由垂泪:“陛下,诸葛瞻非体病也。”
一句话,不由惊到后主刘禅:“难道诸葛瞻诈病朕不成?”
?正听了,心中不由暗思:“诸葛瞻因奸臣黄皓当权,见蜀汉忠良皆被陷害,心中恼怒方托病在家,如今如果直言实情,只怕诸葛瞻落个欺君之罪被斩杀了,其又如何带兵?”
想到此处,不由痛哭伏身:“陛下,诸葛瞻实非体病,乃是因了思念诸葛武侯不觉悲痛,悲痛过度而至身体虚弱,乃是心病,现如今已经太医调理,已是恢复了十之五六,可统兵征战了。”
后主刘禅见?正提起诸葛武侯,不由也大放悲声:“若果今有相父在,朕何需如此担惊受怕?既然武侯之子身无大碍,当快快诏进殿来。”
遂就赶紧大殿之上依?正之言连发三道御诏直至诸葛府。
且说诸葛瞻正于诸葛府垂头丧气:“某家得边关战报,却是得知如今江油、涪城已然失陷,如今形势,我蜀汉危矣,可即便如此,如今朝堂之上奸臣当道,乌烟瘴气,某家又奈其何?”
正在唉声叹气之时,却是只见大殿之上诏书到,便就赶紧躺于榻上听宣:“如今边关危机,正是将军用武之时,得诏当速速进殿商议退敌之策。”
诸葛瞻看着宣旨太监,只装病重缓缓榻上仰起身子:“某家如今病体,却是去不了大殿。”
宣旨太监不敢动,却是默默闪于一旁。
诸葛瞻正欲问询太监为何不退下之时,却是又见一太监奉诏前来:“如今边关危机,江油、涪城已然失陷,正是用将军御敌救国之时,得诏当速速进殿商议退敌之策。”
诸葛瞻听了,不由忽从榻上起来:“江油、涪城之失,却是真乃陛下所言?”
太监见问,赶紧躬身:“确是陛下所言。”
诸葛瞻听了,不觉流下泪来:“陛下危机时刻才思忠臣。”不由心生前往大殿之意,然此去大殿,又怕后主刘禅又听奸臣谗言变卦,不觉犹豫不决。
然正待诸葛瞻犹豫不决之时,却是又见一太监奉诏而来:“如今社稷摇摇欲坠,江油、涪城已失,成都倾覆只在旦夕之间,大将军当思武侯遗志,速速进殿商议退敌之策。”
诸葛瞻听了不由悲声大放:“臣,诸葛瞻即刻奉诏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