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瓘被钟会所逼无奈,虽知钟会以其之命一证邓艾谋反之实,然却是推诿不得,苦闷之下受部将提醒而生一计,遂以二三十道檄文付于部将只往成都邓艾营中而去。
卫瓘见部将携檄文而去成都邓艾军营,遂就赶紧命军士打造两部槛车,携火把率领十数人随后也奔成都而去。
至黎明时分,鸡尚未鸣叫之时便就到了成都城下。
卫瓘到了成都城下,眼观成都城门,却是直命军士城门下安营扎寨,不仅仅不扣城门,却是安营扎寨罢,竟然于营寨寨墙之上高悬明灯。
随从见状不由不解,遂就赶紧向前询问:“将军如今只带我等十数人到的成都城下,明知钟会乃是以将军之命而证邓艾谋反之实,为何如今却是明灯高悬寨墙之上,难道将军不怕邓艾见了出城来取将军之命吗?”
卫瓘见随从胆战心惊的如此问询,却是哈哈大笑,笑毕,却是直言:“汝等多虑了。以某家跟随邓艾多年,如何不知邓艾?此时邓艾必然踌躇满志,必已是军营之中酣睡哪料某家擒拿于他,他又如何知某家到了成都城下?”
随从听罢却是又连连发问:“即便邓艾不知,难道将军不怕邓艾部将见了将军灯火通明而禀告邓艾吗?”
卫瓘听了更是笑的大声:“某家明灯高悬,等的就是邓艾部将,此明灯正是示与邓艾部将归处,明某家已是到了成都城下。”
随从更是不解,还想发问,卫瓘却是挥手止住:“汝等只看城门便是了。”
随从见卫瓘如此说,哪还敢再问,遂就胆战心惊的手持兵器虎视眈眈成都城门。
卫瓘见随从紧张神色,却是安慰道:“汝等只放宽心,城门开时只管禀告某家。”
卫瓘说完,却是不等随从说话,转身便就回了军营。
随从见卫瓘转身离去,哪敢掉以轻心,只虎视眈眈的看着成都城门。
不多时,忽的只听成都城门硌唧唧一阵响,只见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打开之时,只见几匹战马悄然直奔灯火奔驰而来。
转瞬之间便就到手持兵器的军士面前,见兵士神情紧张着看着他们,便就赶紧马上躬身:“某等乃是邓艾部将,得卫监军讨伐邓艾檄文,故赶紧前来助卫监军擒拿邓艾,尔等当速速报于卫监军。”
随从听了,忽的明白卫瓘高悬明灯之意,不由大喜,遂就赶紧直去卫瓘军营之中禀告。
不时到了卫瓘军营之中,只言成都城门打开,出来数位将军直言乃邓艾部将,要助将军擒拿邓艾。
卫瓘听了不由大喜,大呼一声:“某家等的久矣,快快与某家迎将进来。”
随从听了,赶紧出营迎数位将军进帐,待见了卫瓘之时,数位将军即刻下马,噗通跪倒于卫瓘脚下:“末将愿听监军调遣擒拿反贼邓艾!”
卫瓘赶紧向前搀扶起数位将军:“如此甚好。”
罢,遂就赶紧让进军营之中。
然,到了军营之中,卫瓘却是不急,只慢悠悠招待数位将军饮茶。
此等时刻,那哪能饮的进茶,几位将军见卫瓘却是慢悠悠不由急切:“监军为何如此?”
卫瓘却是边与几位将军劝茶,边就悠悠而言:“时机未到,诸位将军且慢慢等待。”
正说之时,却是只听帐外随从又喊:“将军,城门内又出几位将军而来。”
卫瓘听罢,却是高声直命:“赶紧引入帐来。”
不时,几位将军便皆进帐。
待进的帐来,忽见先前进帐的几位将军,不由蓦然一惊,然惊罢,却是皆都躬身哈哈大笑:“不知卫监军发了多少道讨伐邓艾檄文?”
卫瓘听了也哈哈大笑:“二三十道。”
两拔将军听了,不由皆都躬身卫瓘:“卫监军费心了,如此,我等还需耐心等待。”
卫瓘不由答声:“如此甚好。”
然,话未落地,又听帐外随从又禀:“成都城门内又出几位将军。”
如此三番,不时,只见卫瓘军营之中,已是二三十位将军到齐。
卫瓘看着诸位将军不由高声而言:“某家所发檄文者无有不到,如此,正是我等擒拿邓艾之时。既然今日乃我等建功立业取富贵之时,诸位将军当合力向前。”
“喏!”
诸位将军皆齐齐回应卫瓘。
卫瓘见如今势大如此,不由大喜,遂就命军士推起两部槛车,携数十位将军及其部众直奔邓艾军营而去。
此时的邓艾正如卫瓘所料般,正于中军帐中榻上酣睡。
卫瓘到了,却是也不唤醒邓艾,只命军士手扯绳索,竟然只在邓艾酣睡之时把邓艾捆绑个扎扎实实。
如此一顿捆绑,邓艾不由忽的醒来,睁开眼睛之时,却是只见监军卫瓘怒目而视自己,不由大声呼喊:“卫瓘大胆,竟然胆敢侵犯某家,难道汝不想要命了吗?”
卫瓘看着狂乱嚎叫的邓艾,却是手持马鞭直直的狠狠打将过去,呼呼呼,一连几鞭打罢,却是掏出晋公讨伐邓艾檄文直宣:“邓艾兵进成都之后,不思报国,却是恃功自傲,夜宿皇宫之中,恣意妄为,屡屡违反朝廷禁令而生谋反之心,于国而失国威,于民而失民之大义,如今,某家思虑再三,方忍痛凭大魏律法而判:邓艾乃是谋反之奸佞之臣,我大魏军民人人见邓艾皆可擒之。今,某家命监军卫瓘代某家而擒拿邓艾也!”
不时卫瓘宣罢讨伐檄文,狠狠摔到邓艾脸上:“时至今日,汝还有何话说?”
邓艾见卫瓘如此,岂能如此轻易就范?便就于槛车中大声怒骂卫瓘:“汝乃小人,竟然公报私仇而图谋某家,且放了某家,大家一起晋公面前说理。”
卫瓘却是猛然间口吐一口唾沫到邓艾面门之上:“某家擒拿你,自然发往洛阳晋公之处,难道你认为某家学你般不上奏吗?某家绝不做僭越之事。”
卫瓘一句话,直直憋的邓艾满脸通红却是无话可说,无奈只在槛车之中苦苦挣扎。
正在邓艾挣扎之时,却是忽听后面传来一声怒吼:“快快放过我父,不然汝等今日皆死!”
卫瓘顺着怒吼之声看去,乃是邓忠。
“大胆!”
卫瓘见是邓忠,不仅仅不怕,却是大声呵斥:“如今某家奉晋公讨伐檄文前来擒拿你父子,你竟然还如此大胆乱放厥词,可见晋公之智也。”
卫瓘口口声声直言晋公,槛车之中的邓艾不由暗思:“如今晋公如此,我父子谋反之罪已是成实也,如果我儿邓忠不明是非,蓦然杀了卫瓘或者今日任何一人,我父子叛逆谋反之罪皆都成铁案,永无翻身之日。如果今日任凭卫瓘擒拿了送到晋公处,某家好言解释,也许还有生还之机?”
想到此处,不由对着邓忠连连呼唤:“我儿切莫乱动伤害了任何一人,不然我父子谋反之罪实也!”
邓忠听邓艾如此说,不由明白了邓艾之意,遂就忽的扔掉手中长枪大喊:“我父子乃大魏忠臣,只管擒拿去,晋公必然会公判也!”
卫瓘听罢不由鼻子里发一哼声,但见邓忠扔了长枪,便就大呼一声:“只捆绑起来,押入槛车之中。”
诸位将军听了,齐齐向前,一阵忙乱之中便就把邓忠也捆绑了个扎扎实实,也直直押入槛车之中了。
转瞬之间,卫瓘便就擒拿了邓艾父子。
卫瓘擒拿罢邓艾父子,直直命人报于钟会,钟会听了不由大惊:“某家本想以他为诱饵证邓艾谋反之实,不成想他却就势擒拿了邓艾父子,如此,岂不陷于某家两难之地乎?”
不由大惊失色,赶紧唤姜维来问:“如此,某家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