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伸手抱住了小白,抬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耳边仍是宾客们的议论之声。
只听有人道:“这二少爷所娶的男子,竟然还有个孩子啊!今日当真是开了眼了!”
“真是奇哉,怪哉,娶个带着孩子的男子,这二少爷当真是异于常人啊!”
“不然呢?否则又怎么可能在天下群雄面前,抛下新婚之人,独自离去呢!我看着藏剑山庄今日,当真是精彩极了!”
玄墨静静的听着,抱着小白,一身婚服已不再如刚入场时整洁。
朝着泰然阁而去。
坐到泰然阁里,玄墨看着手中连澈昨夜送给自己的玉佩,久久出神。
小白一直哭闹着,对玄墨喊道:“父亲,我要爹爹!”
小青也咬着玄墨的袖子,一阵焦急之意。
玄墨眼神坚定,揉了揉他们的脑袋:“我会带他回来的!”
……
连星夜陪着笑,送走了一众前来参加婚礼的江湖人。
看着空荡荡,杯盘狼藉的凌云阁,一把挥散了周身的一切。
周围的一切东西寸寸碎裂开来!
连星夜看着傍晚的夜色,咬牙道:“越江吟!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嘭!”
身边的桌椅被连星夜一道掌风,击成粉末!
飘渺宫在慕天城外的分舵。
越江吟站在雕梁画栋的屋中。
连澈站在越江吟身后。
越江吟回身,深深的看了看连澈。
直接坐到了面前的椅子上,又朝着连澈指了指自己身边不足半米远的椅子:“坐。”
天色还未曾暗下,连澈看着这一幕,开门见山:“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过来,连谪在哪?!”
越江吟悠然将手搭在桌上,撑着自己的额头,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连澈,兴致盎然。
越江吟饶有兴致的看着连澈焦急的模样,道:“夙儿,别急,先与为父叙叙旧。”
连澈再难压抑自己的情绪,手中的青霜剑出鞘,一脸愤然的看着静坐的越江吟。
越江吟怡然自得品茗,全然不惧连澈的动作。
就这么僵持良久,连澈收剑回鞘,坐在了越江吟身边的座椅上。
连澈冷声道:“那你何时把连谪给我!”
越江吟欣赏着连澈带着怒容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笑。
伸手牵住了连澈的一只手。
连澈仿若被蜇伤,立时甩开了越江吟的手。
越江吟看着被甩开的手,凝视着连澈倔强的容颜,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越江吟声音平缓道:“夙儿,别这么沉不住气啊!”
连澈牙关咬得死紧,双手捏成了拳头,怒目看着越江吟。
越江吟替连澈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连澈面前:“夙儿,尝尝看,看看六年不见,为父的茶艺可是又精进了。”
连澈只觉得和越江吟共处的每一刻都让他窒息难言,哪里有什么心情喝越江吟倒上的茶。
若不是为了连谪,他怎么可能再和越江吟同处一室?
越江吟自顾自喝起了茶,看着连澈不喝茶,再无一丝言语。
连澈怒道:“你我之间,再无一丝旁的可言,我问你!连谪到底在哪?!他怎么样了!”
越江吟身子靠进了身后的椅背上,一只手轻点着桌面,凝视着连澈的脸庞,仍旧淡淡道:“夙儿,喝茶!”
连澈闭上眼睛,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再睁眼,连澈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越江吟唇角带笑:“夙儿还是这么听话。”
连澈手心都要抠出血。
越江吟拿出那块连谪的玉佩,放到了桌上。
连澈赶忙伸手接过,入手的材质,和其上的花纹,这些都做不得假,这就是连谪的那块玉佩,连谪还活着!
连澈心中惊喜的想着,哥哥还活着!还活着!
越江吟看着连澈欣喜的模样,出声道:“连谪还活着,可只要我一声令下,也可以活不了!”
连澈听到这话,眼神森冷的扫向越江吟。
越江吟看着连澈的目光,皱起了眉头:“夙儿,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
连澈别开目光,可眼中仍旧有浓浓的恨意。
连澈压抑心头的怒火,沉声开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越江吟轻点着桌面上,已经空了的茶杯,眼神悠然看着连澈。
连澈那起茶壶,替越江吟倒上了一杯热茶。
越江吟唇角的笑意更甚:“夙儿果然还是这么听话,这才乖。”
连澈放下茶壶,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桌面。
越江吟抬手拉过连澈的一只手。
连澈未曾再挣脱开来。
越江吟将连澈的手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
悠悠道:“你本就由我一手养大,本就是我的人。”
连澈的手蜷了蜷,终究未曾甩开越江吟的牵引。
越江吟紧握着连澈的手,用了几分力道,凝视着连澈的眼眸,定定道:“今日我不去,你当真要与那林墨成亲?”
连澈眼神扫向越江吟:“不然藏剑山庄大发喜帖,通知天下武林此事,你当是闹着玩的?!”
越江吟眉头直皱,一个用力将连澈扯入了自己怀中,牢牢攥住连澈的双手。
连澈正要用力挣脱,却听越江吟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若想让连谪真的死了,大可直接离开!”
连澈本已蓄势待发的身子,顿时僵住,眼神一顿。
越江吟将连澈牢牢锁在怀中,舔了舔唇,看着连澈这一脸愤怒,却又只能任自己掌控的模样,只觉一股邪火自心头升起。
燃向自己的五脏六腑!
越江吟的眼眸逐渐幽深。
连澈咬牙,大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越江吟抬手抚了抚连澈的下颌,邪气一笑:“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