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小白那一声声哭啼声。
连澈脑子里当真是嗡嗡的。
这几天那个面具人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折辱的话语。
一句句浮现在连澈耳边。
又想起面具人偶尔唤出的阿澈。
连澈简直牙齿都要咬碎了。
此刻即使漆黑一片,连澈也能知道,正在门口的玄墨此刻正看着自己。
此间一时只剩下小白的哭声,和口中喊爹的叫唤声。
连澈怎么也没想到,玄墨为了惩罚自己离他而去之事。
掩藏身份,这么折辱自己,还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这么久。
要不是方才连澈察觉不对,去衣柜里发现了小白。
玄墨当真要这么关自己一辈子?
越想越委屈。
之前玄墨和自己甜蜜的每一天浮现在眼前,又看看面前漆黑的房间。
连澈就觉得口苦。
小白的哭声渐渐止歇,趴在连澈怀里不肯松手。
连澈轻轻揉着小白的脑袋,不带一丝感情的朝着门口道:“很晚了,我想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玄墨就这么立在门口。
耳中听着连澈毫无感情的话语。
捏了捏拳头,朝着门外的下人吩咐了几句。
随后关上门。
走到了连澈床边。
自顾自上了床,将连澈揽入了怀中。
连澈感受到玄墨的动作,用力的挣脱出去。
留给玄墨一个后脑勺,怀中紧紧抱着小白。
玄墨的声音已然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
淡淡朝着连澈道:“睡吧。”
自顾自躺倒在床,拢起了被子,就这么看着一枕之隔的连澈。
小白和小青已然哭累了睡着了。
连澈实在是睡不着,可小白小青在面前,他又能和玄墨如何掰扯?
听着耳畔不慎平稳的呼吸声,纷乱的思绪不断变换。
这几日的屈辱之感和一直以来提着的一口气。
也终于在发现玄墨身份后,消散开来。
熬不过困意,连澈终是沉沉睡去了。
玄墨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
身子贴近了连澈,终是将人搂入了怀中。
额头抵着连澈的肩膀,意识沉入了梦中。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
连澈感觉怀里有东西在动。
意识渐渐回笼。
就听到耳边清脆的呼唤声:“爹爹”
房间已然有了一丝亮光。
透过窗户外透入的些微光亮,连澈已然能够看清屋中的摆设和陈列。
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就感觉小青也如从前叫自己起床一样,亲昵的摩挲着自己的耳廓。
连澈想要撑起身子。
就发现自己仍旧不着寸缕,身后有人将自己搂在怀中。
连澈的身子顿时一僵。
玄墨也被这番动静吵醒。
感受着连澈的身子有一丝僵硬,终是松开了手。
坐起到了床边。
小白在连澈怀里醒来后,就朝着连澈喊:“爹,小白饿了。”
连澈坐起来,靠在了床头。
玄墨听到这,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朝着守在门外的下人吩咐了几句。
随即回到屋内,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光线照进屋中,让这间屋子,明亮了起来。
这还是这间屋子第一次这么明亮。
连澈看着地上映出的窗户影子,又看了看窗边背对着自己的人。
拳头紧了紧,眸子低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小白和小青。
不一会儿,便有敲门声响起。
玄墨转过了身子,从门外拿进来了一盘红烧肉。
放到了床头。
小白指了指床头的红烧肉,对连澈道:“爹爹,肉肉!”
连澈看着立在床头的那抹身影。
将小白送到玄墨面前:“你喂吧。”
玄墨看着低头盯着被子,不看自己的连澈。
心中也是复杂万分。
结果小白才不要玄墨,朝着连澈不撒手:“要爹爹喂!”
连澈只得拿起了床头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喂起了小白和小青。
而立在一旁的玄墨,就当他不存在。
待小白和小青吃饱了。
连澈用手帕替他们擦了擦嘴角。
小白一把扑到连澈怀里,又哭了起来:“想爹爹!”
小青也在连澈肩头不住的亲昵着连澈。
玄墨看着这一幕,回想起自己这几日,对连澈做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没错,错的就是连澈。
都是因为连澈抛弃了自己。
玄墨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连澈看着玄墨的背影,眼含热切,终是喊道:“墨墨……”
玄墨捏了捏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毫不留情的走出了屋子。
连澈攥紧了拳头。
连澈揉了揉小白的脸蛋,眼神温柔的问道:“小白,这些天你都在哪啊?”
小白指了指门外。
连澈又问:“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吗?你知道爷爷在哪吗?”
小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小小的脑袋还不能组织起这么复杂的问题的答案。
回想着这几天,自己被父亲关在屋里,哪也不让去。
看着连澈,眼中又出现了委屈:“爹爹,父亲,坏坏!”
连澈把小白搂入了怀里。
看了看紧闭的大门。
小白说的没错,玄墨就是坏!
自己不见了,也不知道玄墨是怎么跟爹说的呢?
可一想到自己大婚之日弃他而去之事,连澈又觉得应当是自己伤他太深了……
终于玄墨又提了食盒进来。
屋中一片明亮。
而玄墨也已然褪去了全部的伪装。
面具也不戴了。
连澈看着小白和小青在被子上玩闹。
看着玄墨提着饭盒又到了床头,又把饭盒打开,坐在了床边。
连澈定定的看着玄墨,没去理食盒,反而牵起了玄墨的一只手。
连澈柔声道:“墨墨。”
玄墨终是抬眼看了看连澈,出声道:“吃饭吧。”
连澈看着玄墨那毫无表情的面容,心头就是一痛。
连澈也不顾自己未着片缕,投入了玄墨坐在床边的怀中。
在玄墨怀里轻声道:“墨墨,我错了,那日不该离你而去。”
玄墨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连澈见此,仔细回忆着这些日子玄墨扮作面具人所说的话。
又道:“那日我不该受了越江吟的诱骗,上了他的花轿。”
玄墨拳头捏了捏。
连澈看见了,抬手握住玄墨的手,轻轻推开玄墨捏紧的拳头。
安抚道:“墨墨,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玄墨感受着怀中人诚恳认错的态度。
不禁咬了咬牙。
小白也凑了上来,拉着玄墨的袖子:“小白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