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又看看扯着自己袖子的小白。
脑子里得念头转了几转。
扔下人,朝着屋外走去。
连澈裹着薄毯追了上去。
却因为脚上的桎梏,根本挨不到门边。
小白也爬下了床,跑来追连澈,还跌倒在地。
口中喊着:“爹爹!”
连澈看着不带一丝留恋开门出去的玄墨,咬紧了下唇。
回身把小白,连同小白怀里的小青抱了起来。
静静回到了床上。
看着一旁食盒里的饭菜,低着头,攥紧了被子。
墨墨……
连澈眼底浮现痛苦之色。
小白才没有连澈玄墨那么复杂的心思。
昨日终是忍不住想连澈,偷偷从隔壁房间溜了过来。
今天就能和连澈在一起,仿若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小白真是高兴坏了。
推着连澈的手,就喊着:“爹爹,小白要吃肉!”
掩下复杂心思。
看着小白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拿起碗筷喂起来小白,小青。
屋中顿时响起小白愉快的吃饭声。
连澈看着小白这模样,便问道:“这几天,都是谁喂你吃饭啊?”
小白清脆道:“父亲!”
连澈听到这,又给小白,小青喂了口肉。
等喂饱了两个孩子,连澈才自顾自吃起了饭。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和玄墨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方才的态度。
连澈当真是复杂万分。
用完饭后,连澈抱着小青到面前仔细看看,就见小青一身光滑干净。
玄墨应当也是有好好照顾小青的吧?
正如从前玄墨所说,也能把小青当亲儿子。
可如今,他们这个样子,到底如何是好?
连澈又抚了抚脚上的锁链,深深叹了口气。
小白吃饱了就和小青在床上闹腾了起来。
连澈看着这一幕,总算是比前几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以为自己被歹人所掳,好了几分了。
一想到这,连澈心口又是一滞,玄墨竟然这么对自己。
……
这日夜色渐沉。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淡。
房门被打开。
连澈赶忙朝门口看了过去。
就见玄墨又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还带了些别的东西。
连澈静静的看着玄墨将东西放到了床头。
点燃了床头的烛火,又扔了件衣服到连澈手边。
连澈眼神眨了眨。
小白在一旁对着玄墨喊:“父亲!”
玄墨无动于衷的背过了身。
连澈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把小白小青罩到被子里,就自顾自穿起来衣服。
看了看仍旧背对着自己的玄墨。
走到玄墨身后,双手环住了玄墨的腰。
将头枕在玄墨肩上,语气眷恋道:“墨墨。”
玄墨深深吐了口气,捏着连澈的手,坐在了床边。
淡淡道:“吃饭吧。”
连澈低低应声:“嗯。”
连澈把小白小青摘了出来,就想要先喂他们吃饭。
玄墨伸手拿起了碗筷,道:“我来喂他们。”
连澈这才拿起碗筷,吃起了饭,玄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紧盯着烛火下,吃饭的人。
屋中响起小白清脆的声音:“父亲,虾虾。”
“父亲,鱼鱼!”
玄墨顺着小白的要求一一给他夹好想吃的菜,送他嘴里。
而连澈在一旁静静用餐,看着这一幕。
连澈吃饭间隙,终是开口:“墨墨,这么些天,你把我关在这,人也都罚了,你气消了吗?”
玄墨面无表情,又喂了一嘴小白小青。
连澈见玄墨这副模样,再也没有了胃口。
把碗筷放到了一边。
低下了头。
连澈把那只被锁链锁住的脚直直袒露在玄墨面前。
一下下晃动着未着鞋履的脚丫。
一声声锁链撞击的声音在整个静谧的屋子里响彻不停。
小白伸手抹上锁链,还觉得甚是有趣好玩。
拿着锁链朝连澈道:“爹,玩”
连澈从小白手里接过锁链,声音状似平淡道:“小白啊,你就知道玩,你知道吗?你父亲要把爹爹锁一辈子呢!”
玄墨在一旁收拾食盒,听到这话也无甚反应。
小白虽然不懂连澈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这不是好事。
指着玄墨就道:“父亲,坏!坏!”
玄墨充耳不闻,面沉似水的提着食盒而去。
连澈见他就要走到门边,赶忙从床上一跃而来,从后方搂住玄墨的腰。
声音带着一丝痛意,在玄墨耳边呢喃道:“墨墨,你当真这么狠心?”
玄墨拿着食盒的手一紧:“哪是我狠心?!当着我的面,弃我而去!我求你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你自顾自上了越江吟的花轿,你把我放在哪里?!你根本就没当我是你的伴侣,最重要的人!”
连澈搂住玄墨的手更紧了几分。
连澈带着无比歉意之声道:“对不起,墨墨,对不起……”
脑袋不住的摩挲着玄墨的肩头。
玄墨抬手就想扯开连澈的手。
连澈死死不放手:“我错了,只是别这么对我,好吗?墨墨。”
玄墨冷冷道:“你要我怎么信你,从前海誓山盟也可以顷刻不作数,你说我要怎么信你?!”
连澈来到玄墨面前,想要捧起玄墨的脸。
却被玄墨闪开,扑了个空。
连澈只觉心中一空。
就因为那日之事,哥哥没了,爹估计也对自己失望极了。
玄墨此刻更是再也不如从前一样,对自己热情无比。
这一生为何自己活成了这样?
只听玄墨指着小白,对连澈道:“你以为我一开始就喜欢你吗?你不过是长得像小白的娘亲罢了,不然我才不会对你这么好。”
连澈听到这,心口蓦然浮现出撕裂般的痛楚。
玄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澈皱着眉头,拉着玄墨的胳膊:“墨墨,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长得像小白娘亲?!你才喜欢我?”
玄墨看着这副模样的连澈,就觉得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快意。
那日自己苦苦哀求都不得连澈的回心转意。
此刻看着连澈这样,冷冷道:“你不过是小白娘亲的替代品而已,从前一切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把你当替身。对你好,不过是弥补对小白娘亲的愧疚罢了!”
连澈愣愣的看着说出这些话的玄墨,张了张口,终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