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月欣慰的笑了。
当初赵老大闹,是因为赵老大日子难过,不多争取些,大房就得少一口吃的。
赵老大并非他早前就不明事理了,而是早前都吃不饱了,谁还管那么多啊?
赵程月望了望碧蓝的天,看到星儿,迎过去。
“二爷在前院厅内,”星儿小声回。
赵程月回头看了客院客房一眼,点头:“你就在这里,帮我看着些,我去一趟。”
“是。”
定王府前院客厅内——
“小妹!”
赵程金看到赵程月,冲出客厅迎出去。
“二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急?”赵程月低声问。
“小妹,事情被压下来了,”赵程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虽含糊不清,可赵程月听懂了。
“小妹,你怎么不惊讶?”赵程金发现赵程月平静得有些过头了,仿佛早料到了。
“你见过天秤秤吗?”赵程月问。
只一句,赵程金就陷入了深思,自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平衡。”
“是。”
“难道他不怕吗?”赵程金不敢置信,这些事情,他见少了,还是接受不了。
“二哥,你最近是不是都没看书?我推荐几本给你瞧吧,”赵程月要做的就是稳住赵程金。
只是这么三件事情,拿不下顾大将军府,早在她意料之中。
赵程金盯了赵程月一会儿,点头:“是,小妹有推荐?”
“我让人送去于你?”赵程月问。
“好。”
赵程金看了眼天色,有些舍不得离开。
“快些回去陪二嫂吧,对了,赵爷爷、赵爹爹今天在定王府休息,就不回去了,”赵程月冲赵程金挥手。
“小妹,你难道没一点舍不得二哥?”赵程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赵程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赵程金磊打量了赵程月一眼,才转身回郡主府。
赵程金出定王府不久后,就被一个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儿的人拦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满脸胡渣的程远帆对着赵程金不停的道歉。
赵程月嫌弃的退远,拉开距离。
“阿金,怪爹,喝酒误事啊!”程远帆大力的“砰砰”垂心口,悔恨不已。
赵程金看了眼天色,绕开程远帆。
“别走,顾府已经知道你们兄妹四个人,顾府不会放过你们的,以后你们出行,得多注意些,”程远帆急追几步,再次拦在赵程金面前。
赵程金看也不看程远帆一眼,翻身上马,对随从点了下头,轻夹马腹,马儿加快了脚步。
但上京城内不许纵马,马的事情也有限。
程远帆却一副追不上人,三步一摔,没几跤,他就弄得他自己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就算这样,赵程金也没停下脚步。
程远帆看着赵程金坐在马背上的高大身影消失,气得直磨牙。
他不信邪,又将同样的戏码对着赵程岁演一遍。
赵程岁是多听一个字都不想,果断提起脚,冲击的跑开了。
程远帆想淋漓尽致的表演深切悔恨的机会也没。
天快黑了,来不及,程远帆只能随意寻一个地方先猫一夜。
程夫人生气,将程远帆自顾家别院中赶出去了,现在的程远帆无处可去。
* * *
翌日——
天蒙蒙亮,参加朝会的人已出家门,赶去上朝。
赵程流虽只是正六品官员,可大朝会时,他能在殿外参加,今日正是大朝会,他也得去,也是一早出门。
程远帆就守在赵程流赶去上早朝的路上。
“阿流,阿流,阿流……”
程远帆大哭,追着赵程流骑的马。
赵程流回头看了眼,犹豫着,要不要停下马,可看看皇宫方向,他若无故迟到,官位难保。
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还没做,他不能被降职。
“阿流阿流阿流……”
程远帆又在表演淋漓尽致的摔倒戏码了。
赵程流在马背上的身形僵了下,脑海里,闪过程远帆还是程远方时,带着他玩,教导他的画面。
赵程流是兄妹四个人,唯一自程远帆身上感受过父爱的,与赵程月他们不一样。
所以他迟疑了。
程远帆看着走赵程流离开的背影,眼前闪过一抹得意。
大朝会上,赵程流一直精神恍惚。
大朝会结束,赵程金自太和殿内走出,与在殿外参加大朝会的赵程流汇合,自暗袋之中拿出一打调查资料递过去。
赵程流疑惑,还是接过。
赵程流翻看资料的一瞬,脸色一片铁青。
这份资料,最令赵程流难以接受的,大概是程远帆曾与想拐卖他们的人贩子有所联系。
程远帆曾想让人贩子将他们兄妹四个人拐走卖掉,让他们以那样的形式消失!
赵程流握着调查资料的手都在打颤。
“大哥,你动摇了吗?”赵程金看向赵程流问。
赵程流羞愧的低下头:“早上时,他追在我身后,摔好几个跟头,摔得头破血流。”
“他对我也上演了那么一出,”赵程金面无表情的说,“对三弟,他也这样。”
“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觉得他真会悔过?”
赵程流低下头。
“他是被赶走了,所以才需要我们,我们又凭什么要认他呢?他、不、配!”赵程金冷冷的吐出最后三个字。
赵程流苦涩的笑:“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可毕竟……”
“那是你的选择,不是我们三个人的选择,若你做出这样的选择,你还是带着大嫂搬出郡主府,我不想看见你给小妹添堵的样子,”赵程金丢下这句,大踏步离开。
赵程流出皇宫门,就瞧见了赵程岁。
赵程岁手里也有一份他自己调查来的资料。
赵程岁将文书交到赵程流手里之后,不愿多说一句,小跑着离开。
赵程岁给的纸上,是针对程远帆最近做的调查。
赵程流蹙着眉翻看,当看到狼犬,看到伤害赵老大他们的狼犬是程远帆在暗中提供时,他心中一阵抽痛。
都到这般田地了,还想着害人!
这算哪门子悔改?!
赵程流扯着嘴,嘲讽的笑了。
程远帆不敢离皇宫太近,就过在赵程流去衙门上职必经的那条道儿上。
他看到赵程流过来,急忙跑过去。
“阿流,阿流……”
程远帆叫喊间,又表演了一个平地摔,就那么一摔,他就把他自己摔得头破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