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知远在场张勇毫无畏惧,大声喊道:“聂玉成、放开那个女人,我来当你人质。”
张勇这时勇气百倍,喊一声正要往前走去,听周知远低喝一声:“站住。”
张勇立定双脚,再听周知远扬声喊道:“聂玉成、我俩交换人质。”
这道喊声让张勇发懵,他自愿当人质,而周知远竟然要交换人质,那个人质在哪?
他想转头看看,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不能动了,一条手臂勒住他的脖子,随即传来周知远的声音,“报到那天我就认识他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成为好朋友,你拿他当人质对我的威胁更大。”
这席话让张勇更懵,十年前他俩就是好朋友了,周知远怎么说这话?
张勇肯定这席话骗不了聂玉成,果然听到聂玉成的冷笑声,随即听他说道:“我知道你俩交往密切,但张勇的身份可不如这个女人。”
聂玉成回话,而张勇感觉这根拇指轻轻顶顶他的肩膀,立即想起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他俩以前玩过,唬得那帮小子一愣一愣的。
这时想起一张张惊诧的少年脸,张勇的爆发力突然升到极限,抬手抓住这条胳膊,随即吐气开声弯腰拧胯将周知远扔出去。
瞬间的变化让众人惊诧了三秒钟,目光一齐看向半空中的那道身影。
随即发现空空如也立刻转移目光,却见一道身影抱着青年女子翻滚出去,而聂玉成则半转身子,脖子被车窗里伸出的一条铁臂牢牢勒住。
这时没有出现任何犹豫,两道绿色身影扑过去,随即是两道蓝色身影。
而站起身的周知远拽起青年女子,不去管她一家人的劫后余生相拥而泣,将手里的炸弹递给一名绿军装,拎着手枪左右张望着。
这时那个方向传来一道喊声:“他死了。”
聂玉成畏罪自杀,本案可以结案了。
但周知远却大喊一声:“所有人、原地不动。”
随即传来沈澜波的吼声:“下达指挥部命令,维持秩序,所有人原地不动。”
刷地一声,绿军装和蓝警服迅速散开,原地不动的命令可不是针对他们的。
这道命令下达,正准备庆祝一番的人们立刻不动了,车内的人坐在原位,车外的人齐齐盯着那道蓝警服。
周知远来到青年女子身边看看这家人,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中年男人对他诚挚地说道:“你是小雅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说着话中年男人伸手入怀,却见周知远将目光转向青年男人。
而青年男人向他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感谢你救了我妹妹,此恩永生不忘。”
而周知远却未回话,收回目光看向娄诚一家,看见他的目光,娄诚严肃地说道:“林先生是xg爱国商人,也是我的朋友,从公私两方面讲我都要来送行。”
这时一名正装中年男人说道:“我是外事办的负责人,可以证明。”
而娄晓娥叫道:“周知远、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这些人对他说话,而周知远还是一言不发,转身往前走去,随即跟上几名绿军装、蓝警服。
沈澜波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右手握着手枪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知道还有情况。
而张勇见周知远紧绷着脸就绝不会动,见他走一圈又走上火车,立刻思索,“我该怎么配合他?”周知远的神态就是准备动手的信号。
他俩一个相信周知远的直觉,一个相信周知远的功夫,但其他人莫名其妙。
而绿军装和蓝警服们不明所以,但解除警报的命令没下达,他们的神经就要紧绷着。
人们不明所以,但不让动就不会动,这颗好奇心都要爆炸了也要忍着,低声讨论自己的想法。
在一片低低的嗡嗡声中,xg爱国商人林家兴转脸看看外事办负责人,负责人低声说道:“林先生、请稍安勿躁。”
而名叫林雅的青年女子离开林夫人的怀抱,转对娄晓娥说道:“晓娥、你认识他。”
娄晓娥低声回道:“本来是个小财迷,现在又变成了小骗子,认识这么长时间,竟不知道他是公安。”
她比周知远大两岁,却喜欢给他安上一个“小”字,周知远原来是小骗子,后来变成了小财迷,现在又加上“小骗子”的称呼。
她与林雅低声说话,被林夫人听见,转对林家兴低声说道:“多给他一些钱。”
娄晓娥急忙劝阻:“林婶、千万不要给他钱,他不会要,还会认为你瞧不起他。”
她竟然了解周知远,说出这番话让娄晓宁诧异地看她一眼,白文明给周知远五百元钱他可是亲眼所见。
而林雅诧异地问道:“他不是小财迷吗?”
“当他想卖古董字画,而你又想买时,你就知道他有多财迷了。”
听娄晓娥回话,林雅惊异地问道:“他经销古董字画?”
“他是这方面的大师。”
娄晓娥知道博物馆论剑的结果,周知远的鉴定水平得到史馆长和那些教授的一致肯定。
这时她突然理解周知远的行为了,叫个大师都有点特异言行,就像现在,走下车的周知远好像意气消沉,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而那个高大公安同时发布命令:“警报解除、收队。”
绿军装、蓝警服抬着一副担架急急离开,围观的人们也轰地一声散开,议论声随之飘荡起来。
“我就说车上有炸弹吗,你还不信。”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是炸弹一定会疏散人群,让大家不动等炸弹爆吗?”
“你就是犟,知不知道排查?只有确定才会疏散人群。”
车上车下都在议论着,而外事办负责人对林家兴诚恳地说道:“让林先生一家受到惊扰是我们的责任,回去之后我会向组织作出深刻检讨。”
林家兴却叹道:“这一幕让我看到了团结、信任和无畏,也看到了高超的组织力和强大的战斗力,我们这个民族终于站起来了。”
发声感慨,林家兴抬手擦擦眼睛,放下手郑重说道:“请代林家向周知远同志表示诚挚的感谢,林家是知道感恩的。”
他不再提起酬谢的事,娄晓娥的话提醒了他,这里不兴这个。
而外事办负责人的回答说明了这一点,“林先生无须感恩,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他没说“他们”而是说“我们”,林家兴却明白话里的意思,带着一颗充满敬意的心登上火车。
而在这时,周知远却站在车站外遥遥望着远处长长地叹口气,转身登上吉普,一脚油门驶出广场。
张勇仍然坐在副驾驶位上,被车内这股压抑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一直忍到自家楼下,下车时方才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周知远淡淡地回道。
“嘭...”车门被重重关上,张勇的背影都露出了怒气。
这时车里剩下周知远和沈澜波,沈澜波凝重地问道:“世上真有鬼附体?”
周知远缓缓地回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鬼附体,但知道面对的聂玉成不是真正的聂玉成,他不该说这话,‘我知道你俩交往密切’。”
“不论他是房山客还是地区负责人,都应该知道我与张勇是发小,说出这话就让人感觉怪异了。”
“他给我的感觉好像大梦初醒,又好像被人设置了固定的程序,张勇的勇敢让他出乎意料,所答也就脱离了程序的控制。”
“我的直觉让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死的是聂玉成,而控制他的那股力量却走了,可我不知道他是谁?”
周知远的回答会让别人惊异,而沈澜波不会,沉吟一下问道:“他会不会留下?”
“应该不会。”周知远郑重回道:“离开是他的原定计划,不会改变,聂玉成的暴露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否则不会事先设定程序。”
周知远无法说出自己的具体想法,只能不断地以程序来提醒沈澜波,这时的程序一词运用得不是很广泛,只有那些科学家明白,计算机使用的就是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