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噗嗤笑了声：“谈得过来吗？”
姜鹤也故意呛道：“怎么？让我分你两个？”
“那不用，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祁晏回答着。
“那你问什么？”姜鹤嘟囔着。
祁晏缓缓踩了刹车，姜鹤看着前面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没说话。
祁晏开口，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为什么休学？”
车里的灯随着行驶而慢慢熄灭，姜鹤的脸被前方的红灯映红，她眼睛蓦然被闪了下，下意识的闭了闭，随即很快回答道：“因为——”
“说实话。”
姜鹤噎了下，唇角勾着笑：“因为想要钱啊，休学赚钱。”
她在心里安慰：这也不算说谎，她就是需要钱。
“什么时候回学校？”祁晏又问。
姜鹤无所谓，故意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知道，发展顺利的话就不回去了，我大学没念完，现在顶多算一个高中毕业生，是吧——”
她话没说完，又慢慢补充道：“蓉交大的高材生。”
她故意贬低自己，顺带打趣祁晏。
祁晏笑着轻摇了摇头，默声片刻，又问起了另一件事：“你耳骨钉怎么不戴了？”
姜鹤快要被他这跳跃式的问题逗笑了，只能随口答道：“高考完回家一照镜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掉了，再试的时候已经长住了，穿不进去。”
红灯灭，祁晏起步，车辆慢慢往前走。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祁晏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了小区门前。
他强硬的要把姜鹤送到楼下，姜鹤阻止不了，只能打开车窗冲门卫打招呼，说明这是她朋友的车，这才被放行。
车辆进了小区，姜鹤便开口：“三号楼。”
祁晏踩油门，车辆驶出，片刻后，稳稳地停在了三号楼楼下。
姜鹤解开安全带，开口：“那我走了。”
祁晏没动手开车锁，姜鹤就下不去，虽然她说着自己要走了，但是目光还是看向祁晏，意思是让他开门。
祁晏没看她，只是悠悠然熄了火，垂着眼睑，伸手放在那个开车锁的按钮上，像是无声的威胁，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有没有想起过我？”
姜鹤顿了下，没回答。
她不回答，祁晏就不摁下去。
姜鹤见状，轻笑一声，随即她从口袋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不顾祁晏的目光里是否带有惊奇或鄙夷，只是悠悠然抽出一根女士香烟。
她咬着烟嘴，摁着打火机将其点燃。
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车内亮起，呛鼻的烟味霎时间弥漫在车内，车窗只露了一条缝，烟味散不出去，便愈加浓郁。
“说话。”祁晏咬着牙。
姜鹤抽了一口，面向他，将烟徐徐吐出，烟雾扫在祁晏的脸上，似勾引，似挑衅。
在这么好的车里抽烟，他一定会生气吧？
姜鹤舔了舔唇角，恶劣道：“没想过，想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跟你就玩玩而已。”
祁晏眉心一跳，随即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他在一片烟雾中，强硬的吻上了姜鹤的唇。
在那一瞬间，姜鹤只来得及把夹着烟的手移开。
下一秒，一个如暴风雨般猛烈的，不容拒绝的，带着经年思念的吻袭来。
祁晏贴上的瞬间便撬开姜鹤的牙关，发狠的吮吸姜鹤唇间的每一处，像是要把从前失去的那些日子都统统补回来。
姜鹤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僵着，祁晏边伸手扣住姜鹤的后脑，迫使她上身贴向自己，另一手却还有空去掐姜鹤的烟。
姜鹤察觉到他夺走烟的那瞬间，心里有了猜测，便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她越挣扎，祁晏扣着她后脑的手便越用力，姜鹤便狠了心，直接咬了他一口，这才换得片刻的喘息时间。
姜鹤扭头看向自己的手，果然看见祁晏在用指腹捻灭那根烟。
他漫不经心的动作好似能让人忽视那猩红一点的滚烫。
姜鹤慌了下，伸手去够，这边脱口而出：“你有病啊？这是烟头你知不知道？烫死你啊。”
祁晏随手扔在旁边，单手抓住姜鹤的手，强硬的逼迫她跟自己头抵着头。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喘的比以往的每一次亲吻都强烈。
姜鹤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祁晏双眼猩红，嘴角泛着点被姜鹤咬出来的血渍，却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嗯？”
姜鹤挣扎着，鼻尖发酸：“要你管。”
祁晏强行将姜鹤搂进怀里，用力拥着，他声音发哑：“你不用再给我展示这些，你知道这劝不退我。”
姜鹤抵在两人胸前的手僵住，停下了动作。
随即，她便听到祁晏在她的肩窝低声：“对不起，姜鹤——”
他的声线开始变得有些抖：“我不应该听你的话站在原地，我应该跟着你走的。”
即便要长成树，也不应该独自一个人经受风雨。
姜鹤睁着眼睛，唇角微启，还有着痛麻感，她玩笑开口：“祁晏，你说说我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你了，你怎么对我这么死心塌地？”
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默然片刻，直到身后有喇叭响起时，姜鹤才拍了拍祁晏的后肩，道：“来人了，别挡路。”
祁晏没动作，姜鹤啧了声，狠拍了一下，他才松了劲，祁晏眼尾泛起一抹薄红，拧动钥匙往旁边让了位置。
那辆车从祁晏的车边经过后，姜鹤伸手拉开车门，道：“我走了。”
祁晏“嗯”了声，也随即下车，自顾自的走到后排将姜鹤的抱枕拿出来递给她。
姜鹤接过，道：“再见。”
祁晏点了点头，伸手插进口袋，站在车门边，目送姜鹤进了单元楼。
这个小区是有名的城中村，设施旧，环境乱，楼房久，实在不是一个好住处。
姜鹤家里，怎么会让她住这种地方？
祁晏慢慢抬头，几分钟后，四楼的灯亮起，他抬头看着，片刻后，手机叮咚一声，来了消息。
他拿出来一看。
姜姜：【到家了，回去吧。】
这是姜鹤这几年来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
却是在劝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