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站在一个石磨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用尽了平生所有能用的词来骂老天爷,骂卓渊。
骂够了,又去找那几个妇人问道:“你们总知道他们从哪里离开的吧?之前不是说不能山那边吗?现在是安全了吗?”
苏宁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那几个妇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她坚持要离开,还是耐心的劝道:“王爷他们走的时候,说会回来接你的。”
苏宁呵呵的冷笑了,心想这个狗男人,利用完就抛弃,还画大饼让她等,最可恶的是这个狗男人还说要娶自己,要对自己负责,啊呸!!!!
万幸自己没当真,要不然还不得被骗财又骗心!
苏宁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回屋收拾了一下,到处捡些他们剩下的吃的带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玉佩,还在!这个东西对那个狗男人来说,很重要,有机会就把它拿去当了,应该值点钱。
几人看着苏宁这么坚持,有些不知所措。
苏宁对那几个妇人说:“前段时间找回来的那种瓜,在落岳山上,往深处去找,记得收好种子,来年3、4月份播种,现在这个时节就可以吃。”
末了苏宁也告诉她们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洗晒了这么久的药草,也听苏宁说过很多,妇人们都记下了。
看着苏宁确实要走,妇人们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出去,但是大部队离开的方向他们是看到的,于是给苏宁指了指大方向。
苏宁用布兜把吃的和狗男人的兽皮带着上路了。
苏宁穿梭在密林里,到处都是荆棘,没有路,完全没有路。
苏宁知道自己肯定和卓渊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尽管他们走了一天多了,可是这么多人走,肯定会有痕迹的。
苏宁一边骂着卓渊一边拿着一根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木棍开路,路上遇到好的药草,就趴地上收集起来,装进布兜里。
太阳西斜,眼见着要在山里过夜了,苏宁有些后悔太意气用事了,这下子孤身在山上,白天走着还不觉得冷,夜里冷的很怎么过?
于是苏宁又将卓渊从头发丝到脚尖的骂了一顿,骂的最多就是那满脸的胡子,有些遗憾不知道卓渊长什么样子,以后还怎么去换钱。
卓渊一刀砍下敌军前锋将领的头颅,鲜血眼见着要溅卓渊一身,卓渊正想侧身避开,却突然又是一个大喷嚏,硬生生的接了满怀的血水,卓渊拧眉嫌弃的抖了抖铠甲,抬眼望着山坳的方向,定然是苏宁知道自己离开却没有带她在骂自己呢。
只是这是有多生气,从晨起太阳初升开始到现在夕阳西下,还有越骂越起劲的趋势。
卓渊转手横着一刀往后,头都没有回,杀了背后偷袭之人,吸了吸鼻子,全是血腥味,有些想念苏宁身上那悠悠的药味了。
卓渊收回心绪,专心杀敌,等安全汇合了大部队就把她接出来。
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山洞里,苏宁抱着捡回来的柴火,用火折子点着,身上渐渐回暖,扔了一个小芋头和路上捡的板栗在火里,连壳都懒得剥了。
苏宁生无可恋的躺在卓渊的兽皮上,望着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开始荒野求生了。
死,真的是苏宁的最不想去思考的问题,但是却时时伴着她,越想越气。
苏宁对着黑暗寂静的山林仰天大喊:“狗老天,你要么直接收了我,要么就让我好好活,折腾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喊完感觉舒服多了,吃了点东西,苏宁将自己今天捡的药材一样一样的摆出来,像摆地摊的一般,苏宁想着这些药能配出什么药方治什么病,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苏宁被冻醒了,堆的高高的柴火已经熄灭了,还留有点点余温,苏宁起身又加了点柴,给自己烤了一个芋头,苏宁觉得来到异世的这几个月,把一辈子的芋头都吃完了。
等到天亮了,苏宁重新上路,走了好几天,苏宁一直向南走,从树林的树枝走向和日出日落方向来辨别方位,应该是没有错的。
只是今日一路上连个鸟都没有,就有些奇怪了,苏宁静下心来闻了闻,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气,苏宁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心提到嗓子眼了。
慢慢继续向前,苏宁感觉血腥味越来越浓,警惕着四周,突然看到肩上的树叶有斑驳的血迹,看颜色应该已经有一两天了,苏宁俯下身穿过密密的树树枝,苏宁看到前方一块空地上躺着几个人,应该已经都死了。
左右上下看了看,没有陷阱,苏宁慢慢靠近,等了好久,没有其他人。
苏宁再次慢慢向前,靠近尸体,习惯性的往兜里掏手套,摸了个寂寞,苏宁看了看手,有些嫌弃的伸手验尸。
预计死亡时间在一天以上,脖子上一刀致命,对手很厉害,衣服没见过,看着质量不差,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侍卫,苏宁捡起对方的剑,试了试手感,感觉比木棍有用,收了。
远处还有个水壶,也不知是谁的,一并捡走。
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脚步却不听使唤,眼神也不听使唤的瞟着几具尸体,苏宁无奈的叹口气!
最终还是蹲下身子,摸了摸衣服里面,找到些硬的东西,也有些纸张,也不管用不用得上,都收走,把几人都翻个遍后,苏宁很是郑重的给几人拜了三拜,赶紧离开。
终于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挡风位置,苏宁生了火,打开从尸体上撕下来的布料包裹的东西。
这些从尸体上扒拉来的是什么,当时苏宁有些手抖都没敢看,现在一看,不得了,有银票,有银子,有药瓶,打开药瓶闻了闻,不错,是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一瓶应该是致幻迷晕的药,苏宁一闻便盖上了盖子,好东西,都是好东西。
苏宁终于有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看完所有东西,打开水壶闻了闻里面的味道,没毒,洗手还是没问题的,用路上捡的无患子打湿搓了搓手,把除了银票以外的所有东西都用泡泡洗了好几遍,才觉得手上没有尸体的味道,东西也干净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宁都在捡了大便宜的开心状态,路也不难走了,一剑砍下去也不缠绕半天取不下来了,走路也有劲了。
一根手臂粗的葛藤纵横交错的拦在苏宁面前,要是以前,肯定是要钻狗洞一般哪里能过就从哪里过。
如今不一样了,苏宁挥着宝剑,手起刀落间粗壮的葛藤应声而断。
苏宁眉头高扬,正欣赏着这把宝剑的威力,来不及躲开,便被断裂的葛藤给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