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渊叫的太医赶来了,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行礼就看见苏宁了。这下连皇上的礼都没行,惊喜出声:“二丫?真的是你?”
苏宁看着太医,白眼一翻,心想你才二丫三丫,以前就给这老头子说过自己叫苏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卓渊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叫她二丫。
老头子没在乎她的神情,高兴的说:“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面对老头子的过分热情,苏宁侧身让开了点位置,卓渊面色不好的坐在那里,吓了老太医一个踉跄。
李太医正要行礼,卓渊摆手:“免了,赶紧看看宁儿!”
李太医纳闷宁儿是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二丫,似乎以前她一直强调自己是苏大夫的。
李太医内心慌得一批,心想皇上叫她叫得如此亲密,且皇上登基多年一直没有立后,对朝臣立后的声音也是置若罔闻,难不成是为了等二丫?
卓渊依旧面色不善,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分外温和,苏宁就算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这么多人面前,纵然是脸皮够厚,也不免热气升腾,煞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
“宁儿?呵呵,原来你就是二丫!”敖海动了动自言自语。
“可我还是觉得叫你苏苏更好听!”敖海在听到苏宁就是二丫时便明白了所有。
之前他的探子说过,有个女子名叫二丫,能医善治,还给卓渊找了很多军粮,助卓渊离开山坳,是卓渊起势的关键,卓渊为她将前太子一箭穿心!收回政权后皇椅都没坐热乎,就亲征攻打大魏!
自己无意中挟持的苏大夫竟然是传说中的二丫。
卓渊更是为找到她,多年不立后,不纳妃。
“哈哈哈哈...”敖海想着想着便自嘲的大笑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依旧笑得悲戗!
卓渊仿似享受一般看着敖海吐血,苏宁有些看不下去了,无论当时敖海出于什么目的将她和杜若一起拉下悬崖,可是这些年,也是一直在一起,他受伤生病的时候也和普通人一样,孤独无助的望着她,他这几年很依赖自己,她们几人能从那地方逃离出来,他也出了很大的力。
现在人好了,苏宁对他的怨恨已经没有了。
以后不往来就是了。
苏宁也不让老太医看诊了,望着卓渊说:“今日过来找你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钱三去了何处,有些事儿要和他商议。既然他忙,你也忙,我就不耽误你处理事务,我先回去了,身上的伤我回去自行处理就好了。”
卓渊拧眉,他知道苏宁不高兴了,可是他在意这些年她与敖海相处的每一刻,认真算起来,他和苏宁一直都是分分离离,从来没有几年的时间日日在一起过,卓渊执着的问:“那宁儿觉得他该如何处置?”
“按国法处置!”苏宁顿了顿:“我治病不问患者来历,只收钱,他不欠我钱,所以你没必要问我该怎么处置。”
苏宁被卓渊的几个问题问的很是恼火,她应该知道,她早该知道她与他的政权相比,从来没有一次他会选择相信她,今日更是将不信任明摆摆的放在台面上了。
“我就该死皮赖脸得更狠一点,我不该每次都把钱付清的,可是苏苏,我不欠你钱?你也不欠我吗?”
苏宁拧眉,心想这狗皮膏药还甩不掉了?
“你我相识四年,相伴三年了,这几年我对你的好、对你的感情可有半分掺假?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是海宽也好,敖海也好,阿江也罢,你对我来说都只是个病人,是一个让我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的人。我今生要携手一生的人从未考虑过你。”
“那这个夜凉皇帝你会答应吗??”
“皇上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我心怀感激。”苏宁闭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是呀,除了心怀感激,苏宁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卓渊。
卓渊看着苏宁,手捏着桌沿,青筋凸起!
敖海再次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卓渊嫌弃的看了一眼:“拖下去,严加看管!”
苏宁看着敖海被拖下去的样子,有些迟疑的说:“他会死的。”
卓渊说:“你担心他?”
“我....”
卓渊看着苏宁,将她眼里的悲伤都看在眼里,她是真的担心他。
卓渊再次开口:“他必死无疑!”
卓渊说着转头对李太医说:“一会你去亲自给他治!”
李太医半点不敢插嘴,虽然没太听明白这几人的意思,可是这压抑的气氛,皇上的暴怒,李太医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赶紧应道:“是,老臣遵旨!”
卓渊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不说话的将领,揉了揉眉心:“思域,你在边关镇守多年,劳苦功高,朕对你一直信任有加。然而,你却人云亦云,遇事不加以核查便信口开河,此罪实在难以饶恕!”
那将领叫王秧,字思域,王将军不敢反驳,赶紧认罪:“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都怪属下平时茶楼里听多了谗言,误把流言当真,请皇上降罪!”
苏宁站着没动,脑子飞快的旋转,认真的回想了卓渊所有的问题,一箭三雕。
他是利用她对敖海的态度击溃他的心里防线,杀人诛心。
他也利用敖海套出她对他真实感情,与他分分合合多次后,苏宁觉得现在的卓渊她看不懂,看不透。
她没有设么野心,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简单也好,忙碌也好,总归好过什么都不做净用来猜来猜去的强。
他也利用这次机会,澄清了外界对她和敖海那不清不楚的猜测,为她正名,可是自己若是反应慢一点,或者对敖海心慈手软一点,现在的她应该会和敖海的下场差不多吧。
苏宁现在无比庆幸这几年重心都在医学上,对敖海的死缠烂打确实烦的透顶才能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