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揍趴下了几个王秧最得力的部下,王秧觉得没面子,看了一眼受伤在地上滚的兄弟,嫌弃的摇了摇头说:“都下去躺着,给我看好了,我亲自上。”
刚开始钱三让了两局,王秧就有些飘了,最后一局,钱三直接将王秧揍得爬不起来,估计要躺好几天了。
打到王秧投降,钱三扶起他,跟他说:“思域啊,抱歉,下手重了,明日还有要事,该不会起不来了吧,要不还是让二娃子陪我去吧。”
王秧一听,那怎么行,这次要是成功了,至少官升两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秧立即拒绝了钱三的好意:“不用,这点伤算什么,我可以,耽误不了。”
钱三听了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休息。”
夜间,杜若看到钱三躺在她的床上,小脸一垮,转身就要走,钱三赶紧拦着,将衣服往下一拉,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一脸你不救我我就要死了的样子,杜若看的心惊,连忙拉着钱三回了里间。
钱三满意的笑了笑,一回房,钱三后脚一踢带上了房门,从背后抱着杜若,赖皮的说:“夫人吩咐的事儿,今日为夫已经做了,那日暗算苏宁的人估计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了,别再生气了可好?”
杜若被钱三死不要脸的“夫人、为夫”喊得脸红心跳。
杜若拐了拐肩:“谁是你夫人?当谁为夫呢!赶紧起开,我给你上药。”
钱三不愿意,收紧了手上的力。
杜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钱三放平在了床上!
杜若迷迷糊糊的想这哪是要死的样子,分明是饿狼苏醒!
虽然极力的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发出那难为情的声音,可是仍然低低的呻吟出声,杜若心里跳的厉害,呼吸厉全部是他身上的气息,唇上和身上被他碰到的地方一直发烫,直蔓延进了心里。
钱三只想名正言顺的来杜若的房间,只想听到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而不是眼下的偷偷摸摸。自己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可是对杜若不公平。
钱三俯下头吻住了杜若,将她的声音全都吃下,厮磨到深处,杜若咬住了钱三的肩,本就有伤的肩一刺激,钱三没能忍住全都交代了。
好久才缓过劲来的杜若,全身瘫软在钱三怀里。
钱三怜惜的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轻声说:“若儿,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完婚,就算我现在没有凑齐彩礼,在这小镇没有太隆重的太像样的婚礼,也不能因为苏宁或者别的人和事儿延缓你我婚事可好?更不能不嫁我!”
杜若有些奇怪,为什么钱三有这样的想法,但实在太累了,也没有心思问了,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钱三轻手轻脚的起身,将杜若盖好,然后自己用杜若房里的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伤,却并没处理肩上的牙印。
敖海被李太医救过来,人倒是苏醒了,只是不愿意说话,唯有对苏宁的消息还有些反应,被送走前要求见一面卓渊。
卓渊居高临下的看着敖海,敖海腰背挺得笔直,虽然穿的狼狈可是气势上却不输半点,“听说你还见朕一面,是舍不得朕?”
敖海并不在意卓渊的话,对他说“苏大夫还没有选择你吧?”
卓渊也不答,他和苏宁的事儿,连群臣和百姓都不用多一句话去交代,更不用和他说什么,挑衅的开口:“你是打算参加朕的封后大典?”
“她很特别,她不会选择你!”
敖海像是对卓渊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卓渊有些不耐:“好好活着,等朕封她为后时,你会知道她的选择!”
“她像一只自由的鸟儿,有远大的理想,她向往无人探索过的天空,也有很多的想法,仿佛是取之不竭的大海,你无法将她困宥于后宫方寸之地,她若是个男儿,有着帝王将相之才!她像一个谜,你解开一层还有无数层!卓渊,你我都配不上她。”
敖海自顾自说着,卓渊却眯了眯眼。
敖海最终是横着离开卓渊的房间的,卓渊独自收拾着匕首,周身泛着寒气!
连卓渊房门前的守卫隔着房门都能感觉到寒意!不自觉的离门口稍稍远了点!
敖海离开的消息是没有封锁的,甚至卓渊让人大肆的传,前大魏朝的余孽一时也有些躁动,但也没有活泛起来,卓渊让人紧紧盯着已经冒头的线索,总有一日他们会按耐不住想要联系敖海的。
苏宁这几日除了准备杜若的嫁妆,就是整理自己的采来的药材。
在异世,苏宁慢慢习惯了好东西可以用东西换,看病也可以不用钱而用等价的东西来换。
苏宁就是靠着这样的物物等价交换才能身无分文的从百里山走到现在。
在江畔找来的很多药材,都是千金难买的,苏宁乘机换了好些个别人看着不起眼却非常实用的东西,其中包括这个药铺的租金,原来的房主是一个北周国的商人,经商路过此地,却因为南北气候问题,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恰巧被苏宁遇上。
苏宁带着杜若和一个傻子,想要在这里落脚,却没有足够的钱买房,于是大胆的提出给房主治病,让她们暂住在此处,后来几服药就把房主治好了,甚至治好了他的顽疾,他答应苏宁用药抵算房费,让她们可以安定下来。
后来这商人觉得苏宁的药太好了,就想买药方,被苏宁拒绝,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每半年需要一大批药,距离交这个次药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苏宁要忙里偷闲的安排布置起来了。
卓渊行车经过药店,卓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药店大门紧闭,有些不放心,那日偷偷来见她,她睡的香甜并未打扰,可是关于敖海的事儿,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儿,苏宁也没再找过他。
卓渊的马车停在药铺门口,已经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注意到,对面茶肆的老板见状,好心上前提醒:“这位贵人是来找苏大夫看病的?别等了,杜姑娘准备出嫁,苏大夫忙得很,就这么一个妹妹,很是重视,忙着备嫁妆呢。你若是有急事儿,可以去药铺后门,那后门距离后院近,常有人走动,听得见有人敲门的。”
卓渊微微掀开车帘,应道:“多谢兄台提醒。”
过了午时,苏宁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心想今日怎的没人叫自己吃饭呢?
赶紧出来找吃的,饿怕了,现在一有饿的感觉就赶紧找吃的,一出来,就看到卓渊在大堂的桌上摆着饭食,苏宁转着头的看着卓渊,前后上下打量:“皇上怎么来了?”
卓渊听到这样的称呼,手上递筷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请你吃饭,今天外面好多店都关门了,这是私厨做的,尝尝?”。
苏宁左右看了看,不见其他人,卓渊知她在看什么,坐在苏宁位置的对面,慢条斯理的说:“他们都已经吃过了,你不必担心他们。”
这是那天从驿站离开后,第一次见卓渊,他没有开口怪罪自己不辞而别,也没怪自己剪了他的裤头,反而是带了吃的来,苏宁虽不知道卓渊要做什么,但还是拿着筷子坐下来尝了尝。
味道不错,不免多吃了两口,后来才发现卓渊一直没动筷子,苏宁也看着他,说:“您怎么不吃?下毒了?”
卓渊笑着摇摇头,苏宁也知道没毒,只不过这么与他相处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别扭。
想了想,还是拿过他的筷子,给他夹了两筷子自己刚才尝过的好吃菜给他,把筷子递给他示意着:赶紧吃吧,一会凉了不好吃。
卓渊吃了两口,味道一般,可是苏宁确实吃的很有味,卓渊这次的话很少,苏宁也不管他,全神贯注的吃东西,天塌下来都不能耽误自己吃饭,一顿饭下来很是沉默。
卓渊看着盘子里还剩了一些剩菜,苏宁还在那认真的吃着,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默默的等着,后来实在忍不住说:“要是吃不下了就不吃了,别给自己撑坏了,撑死了没人赔。”
听到“撑死了”几个字,苏宁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想着自己上辈子撑死了家里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来到这个世界,饿死了又回来,饿死太难受了。
苏宁放下筷子说:“以前在山坳里,饿死了又回魂回来,记得有一次吃芋头的时候不小心剥了皮,被您手下的士兵谩骂,还被他们群殴了,还被赵武没收了我的芋头,饿肚子真的很难受。所以我一直都是很珍惜粮食,绝不浪费。”
卓渊记得,那时候他让赵武去处理,赵武很冷静,也很有威慑力。
对于他的处理结果,其他人愿意接受,在那个时候浪费了一点,处理不好,会失民心,严重了会引起爆乱,她也会处处都有危险。
所以明知道她那时候委屈,还是没有阻止,最终让她进了他的屋子,这样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姑娘不一样,第二天还给她留了吃食,让人一直跟着她。
只是那时只能委屈她,现在弥补也没有用。
苏宁乐观的没有再计较,本也是过去很久的事儿,只不过是两人这么处着着实尴尬才话赶话的提了一嘴,苏宁大方的说:“好了,吃完了,以后你也别浪费了,民以食为天,天王老子都打不过一口吃的。”
吃好饭,有随从进来收拾桌碗。
“你。。”
“你。。”两人沉默一会后同时开口。
卓渊说:“你先说吧。”
苏宁略微思索一下就开口了:“你什么时候走呀?”
卓渊:“。。。。”
卓渊放下茶杯:“算了还是我先说吧,”
苏宁眉角抽抽,这是什么品种的狗?还带这样的?这让我的话怎么撤回重新编辑?
“再过两日我便忙完了,到时候会离开这里,你与我一起。”
卓渊的话显然是通知,不是商量。
苏宁蹙了下眉:“为什么?我在这里很好,我不想离开,就算要离开也不是和你一起离开,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苏宁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想法。
卓渊不免想到敖海说的那些话,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卓渊做不到,实在不行,那就硬来。
苏宁还是坚持:“我不走,我家大业大,搬家不易。”
卓渊挑了挑眉:“家大业大?”
苏宁有些不服气:“什么语气?看不见吗?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双手挣来的,后院的药材,多少都是求之不得的,多少是九死一生才弄到手的,药房里的药,千金难买。”
卓渊沉了沉眼色说:“你是舍不得这里的东西还是舍不得敖海?”
苏宁心里本就因为卓渊选择了不信任她而十分介怀,如今这么直白的质问,苏宁苏宁觉得更难过:“你什么意思?”
卓渊看着苏宁的眼睛,说:“敖海多年来以一个商人身份在我夜凉境内多次收集边关军事部署信息,甚至对边关的将士行贿,在我收回政权前,我夜凉已经因为他是去三座城池,他一人足抵过千军万马。他没有你想的那边纯善。”
苏宁冷静的说:“我不关心他的过去。”
卓渊顿了顿,说:“三年前袁劭用敬王在大魏与夜凉边关发起战事,敖海夜里火攻我的营帐,想要救出敬王而被我生擒,本想用来威胁大魏皇帝还我夜凉九座城池,却不想大魏并没有选择敖海,而是选择了敬王。可是敬王与袁劭有着血海深仇,袁劭早就将他废了。敖海利用敖钰救父心切,调虎离山才挟持你,带着你坠入江里。”
苏宁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那时候就算自己没有赶走还在治病的海宽,他也是会自己离开的。那时候他不知道她与卓渊认识。
卓渊接着说:“这次找到你,是因为我的人找到了敖海的线索和你把我的御医气的回朝要解甲归田才顺藤摸瓜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