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和提纳里看着白知知四处张望，有些疑惑。
是纳西妲的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纳西妲轻笑了两声，她没有现身，准确的说她是入侵了白知知的意识，才能像这样。
白知知对上赛诺他们困惑的神情，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我还有工作呢，先走了。”白知知匆匆的离开了。
“你的所思所想我都能读出来哦，包括你对那个伪神的爱意。”纳西妲还在继续说。
为什么偏偏是我，白知知心道。
“因为你是特殊的，不仅对那个人偶，对这个世界你也是特殊的，如果那个人偶的愿望是成神，愿望实现的那一刻，他真正追求的又是否实现了？他的眼底浮现到底是更深的空虚还是梦想成真的欣喜呢？”
“那个人偶的精神在所谓的‘神力’侵蚀下已经十分脆弱了，还有……”纳西妲没再继续说反而移开话题“这是一条不归路……”
……
而散兵此时在净琉璃工坊，巨大的疼痛感盈满了他的身躯，到了十分危险的一个实验环节，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人偶身躯的彻底泯灭。
而为了实验的保险性，大贤者阿扎尔将散兵的记忆提取备份。
“这次的力量链接了世界树，但似乎……”阿扎尔神情隐隐担忧。
“只有彻底的摧毁才能迎来新生不是吗？”【博士】笑道，面上云淡风轻，世界树的力量啊。
散兵只觉得精神似乎都在全面崩塌，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叫嚣，无声的嘶吼挣扎不开，那双好看的紫宝石眸子因为疼痛都在，瞳仁都在颤抖，周遭是一片黑暗。
那些链接来自于窃取的权能夹杂着禁忌知识，神经紧绷，瓷白的肌肤寸寸崩裂，如同好看白玉瓶的裂纹，攀上了脖颈间，血液夹杂着紫黑色的液体流下。
而这时，提纳里刚离开酒馆，就得知，柯莱出事了。
原本遏制住的魔麟病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始疯长，后面晕倒了，提纳里顾不得什么，和赛诺告别了卡维就离开了。
白知知也不在，突然晕倒了，兰巴德将她送去了医馆，酒馆当然也关门了，卡维和兰巴德一起将她送到医馆的，精疲力尽的回了家。
艾尔海森那家伙，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卡维这样想着，进了艾尔海森房间，充满着两人曾经生活的气息，在书桌上摆放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着。
虚空终端，白知知，以及白知知口中的阿散，愚人众，大贤者，教令院还有神明的罐装知识。
而愚人众和教令院之间相连还有大贤者。
而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最中央的一个问号。
卡维突然想起，艾尔海森似乎在调查什么，鬼使神差般的，他又向后翻了一页。
是更为详细的记录。
虚空终端似乎会剥夺做梦的能力，如果梦境是一种具象的能量载体，如此庞大的能量会用来干什么？
白知知口中的那位阿散似乎知道虚空终端这一能力，所以才会不让她佩戴虚空终端。
那那位阿散很可能直接参与了这整件事才会得知。
教令院和愚人众似乎达成了某种关系，那阿散和白知知或许都隶属于愚人众，而且阿散还是在愚人众中地位颇高的工作人员。
……
白知知是愚人众？还有中间这个问号是什么？卡维越想越不敢想，艾尔海森那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瞒着他！！
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卡维攥紧了纸张。
而此时，一道虚透的影子在散兵面前。
白知知看了好久。
是纳西妲送她来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啊……原来已经这么虚了，双手轻轻环住散兵。
很痛苦的吧。
如同干涸的土地，一缕清风徐来，细小的雨滴融入干涸中，带来点点湿润。
疼痛似乎稍稍减缓，堇色的眸缓缓聚焦，对上那道影子，指尖收紧却又从身体中透过。
“白…知知！”散兵咬牙“你怎么会来这里！是布耶尔吗？我早该知道的！！”
看他为了成神付出诸多代价而痛不欲生，看他此时的狼狈不堪。
白知知没有说话，指尖轻抚上散兵身躯上的道道裂纹。
一时间静谧无声。
时间到了……纳西妲动用自己权能将白知知的意识体剥离身体带到这里来。
可惜……
清风徐过也只是短暂一瞬，雨水只有几滴救不了干涸的土地，但在这希望之后，便是更加浓郁浓稠的绝望哀戚。
身形缓缓消散，散兵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她，似乎与那个梦境再次重叠，雷元素汇聚，聚成雷牢想要阻碍她的消散，但依然就像他的过往什么都抓不住一般。
身体的裂纹愈来愈大，甚至攀上了面庞，本就精致绝美的面庞显得有些可怖。
……
比起【博士】的云淡风轻，阿扎尔则惊慌多了，但看着【博士】的样子，他又觉得他身为大贤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被教令院所驱逐的人吗？所以也强撑着这样子，如果到这里失败了前面的可全白费了。
好在……
二人观察着七叶寂照秘密主的情况，还有能源输送的装置，从一开始的异常然后隐隐有破碎的趋势到最后疯狂闪烁不停，又逐渐趋于平缓，而机甲内的散兵身上的裂纹缓缓被修复。
他拥有了更大的权能。
【博士】笑的有些意味不明，阿扎尔看了看他，他似乎早就知道。
“斯卡拉姆齐可是完美的实验品，我倒挺期待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否和他一样能够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博士】笑容诡异露出森白的牙齿，散兵的动静那么大他当然察觉到了，而且还有神的气息。
阿扎尔不太明白，但看【博士】这样子，似乎不问是最好的。
……
等白知知醒后，脸上依然有泪痕，她也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那样的场景。
这便是成神的代价吗？
兰巴德见白知知醒了忙过来“你醒了……”
白知知点点头，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失魂。
“哎呀……”兰巴德叹口气“酒馆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白知知点头，她心中隐隐不安，有一个想法破土而出，纳西妲带她去看这些，可能是想要通过她去阻止散兵登神，但其实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
散兵闭上眸，疼痛已经习以为常，意识分离出身体，他离世界树的核心似乎更近一步了。
刚才是真实还是虚幻，只需见到白知知便可得知。
白知知回家后戴上了虚空终端，随着滴……的一声响起，虚空终端附在耳上。
“看来你做出选择了。”纳西妲再次出现在白知知面前。
白知知沉默了一瞬，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太难以抉择了，亲手打破别人的美梦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更何况那人是散兵。
她比谁都清楚他的对于心的渴望，还有成神的愿望以及想要得到影的认可，但也知道……梦总有一天会醒的。
“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白知知道。
……
散兵拥有了权能，他分散出一缕意识来到了住处，看到白知知还好好的在这里。
她拿着小刀不停的凿刻，小小的一只，明明应该是很无聊的，散兵就是看了好久。
(小声：下章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