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看出她的不高兴,无奈想说软话劝她,“臣只是关心女君……”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谢清只觉得眼前一黑,香甜气息传来,唇上一热,然后眼前就多了一个脑袋。
随之他的唇被撬开,柔软甜润的舌尖在唇齿之间试探寻找。
尝到那抹恍恍惚惚的甜腻,他直接从脚底红到了头顶,整个人呆成了木头。
直到染妖儿松开他,在他鼻尖轻轻碰了碰,并哑着嗓音暗叹了一句,“谢大人好香。”
他一激灵,站起来又被自己不听话的双腿绊倒,往后狼狈缩了几步。
脸涨成猪肝色,又羞又恼,怒声低吼:“女君这样对臣究竟是什么意思?”
染妖儿跟着起身,蹲在他面前,揪住他的衣襟,往前霸气一拉,“谢大人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人?”
她……她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女君请勿戏耍臣,臣告退。”
恍若洪水猛兽,提着药箱,踉踉跄跄往外面跑。
到殿外。
谢清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匆忙的脚步,问采榕:“采榕姑娘,女君手上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采榕目光似有若无落在不远处的苏元身上,“还能为谁,全是为了他呗!”
她不喜欢苏元,所以把女君受的伤推到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看了看苏元,谢清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皇子府。
染珺景朝对面的人摇摇手,“你怎么了?”
奇了怪,一盘棋下的七零八落,从进府就神魂不在一处。
谢清收回发呆的思绪,“没事。”
染珺景觉得奇怪,今天的谢清跟以前完全是两个状态,“不会是因为宫里那位吧?”
刚从宫里出来,肯定是因为那里的事情。
谢清总算找到了个发泄口,“你确定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完全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现在居然把那个苏元放到了她跟前伺候,不惜伤害自己,好端端的胳膊造作成那样,哪有一个女君的样子。”
谢清愤愤不平,采榕的话他彻底信了,因为他相信染妖儿的确会干出自损以威胁的事儿来。
苏元那家伙到底什么好?就一副清汤寡水的皮囊?哪里值得她这样做?
这种家伙就该死。
抱怨归抱怨,可他这状态明显不对,染珺景一语中的,“你脸红什么?”
不仅脸红,脖子和耳朵更红,红的不像话。
谢清久久憋出两个字,“……气的。”
他怎么看着不像是生气的状态?再说了染妖儿怎么对他的影响忽然变这么大了?一个伤口至于吗?
分外狐疑,“真的?”
谢清咳了咳,喝了半杯茶,“不然呢?”
染珺景忽然觉得自己自中毒之后许久未进宫了,是不是对这个妹妹了解的有点少?兄弟进一趟宫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搞的他都有点好奇了,“她既然受伤了,我这个当哥的是不是该去探探病?”
谢清摆摆手,“随便你。”
反正这段时间他是不想再看面对她了,随心所欲,玩弄人心,她究竟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家。
荣华殿。
徐尽北醒了,他醒后的第一眼从明黄的床顶移到不远处正在看书的人身上。
怔怔看了许久,脑子里纷繁复杂,又是她,怎么能偏偏又是她在这种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嘶哑着声音开口:“女君……奴才……”
挣扎着想起来。
染妖儿听到动静,放下书,疾步走到床边坐下按住他,“受伤了就躺着。”
还好这张小脸蛋上的伤不严重,没毁容就好。
徐尽北全身没丁点儿力气,只好又躺下。
目光怔怔看着他,里面的情绪十分复杂。
然后缓缓从胸前的衣禁里掏出了一个明黄色荷包。
染妖儿故意忽略他眼底的情绪,问:“这是给我的?”
【按照她多年的看人经验来讲,这孩子心里有事儿,还是大事儿,他不说,就憋着吧!看能憋死谁。】
徐尽北手指生疼,被戳了很多针,声音异常干涩沙哑,“女君可喜欢?”
染妖儿把荷包系在腰上,然后摸摸他的侧脸,笑语温柔,“嗯!快点好起来伺候本君。”
好漂亮的人,徐尽北心脏一阵迅猛收缩,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快沦陷在她这副温暖无比的笑里面抽不回来。
他呆呆回复:“奴才遵命。”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
采榕在外面提醒她。
“女君,二皇子在御书房。”
染妖儿走后,徐尽北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闻着枕头上还有她的味道,无声流出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
御书房。
“女君,伤的如何?”染珺景往她的手臂上看去。
染妖儿无所谓笑笑,“不碍事,有皇兄的关心皇妹立刻就好了。”
御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偏偏是苏元站在外面候着。
染珺景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直接提高音量说:“臣还是劝女君一句,为了一个男人伤自己不值得。”
难道荣安的江山还比不上一个男人重要?可能在她面前的确如此,荣安迟早要毁在她手上。
苏元能清楚听到他的话,自嘲弯唇,现在大家都觉得是为了他吗?他难道成了惑君的罪人?
“但因为这样皇兄能来看我,我觉得很值得,皇兄,我们兄妹两好久没有一起用过膳了,留下来用完膳再走吧!”
他这个妹妹果然变的大不一样,现在居然会主动留他用膳,又想玩把戏?
染珺景不推辞,“好。”
一桌御膳上桌,太监们试完毒。
染珺景依然没动筷。
染妖儿主动夹了一片竹笋给他,笑语:“皇兄不会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吧?”
然后自己先主动吃。
“怎么会!”染珺景的确有这个犹豫,开始动筷子。
染妖儿温柔含笑,“皇兄放心吧!你的身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
“臣便多谢女君。”恐怕这得等他死了之后就能找到解药了,哼!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不必每一次见面都刻意说给他听,都听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