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怔了一下,沙之鱼,不就是灵画中重水里游得鱼么,难怪那么难钓。
这时,一个想法忽然浮现在脑海……
“丁成,你干嘛去,看钓鱼不是挺有意思的?”陈天恒看到他离开。
“搞根杆子,我也来钓几下。”
“嘿,这个想法不错,我也来。”
……
一会儿后,池塘边又多了两个垂钓者。
“喂,你们两个小子,池塘就这么点大,和我抢生意呐!”微池叟怒道。
“前辈,听说这下面深不见底,鱼必定也是无穷无尽,何来抢一说?凭得就是技巧,前辈莫非怕?”
“什么,我怕?笑死人了、笑死人了!你们钓吧,能钓上来我就跳下去当鱼!”
丁成笑了笑,没再说话。
陈天恒懒得去挖虫子,就从祖甲的竹筒里捡了一条,又递了一条给丁成。
“你们,钓鱼界的流氓!”祖甲瞪了一眼。
丁成从戒指中取出了九郎给的鱼粮,朝着自己准备下杆处撒了一些,打个窝。
他并不擅长钓鱼,可有这鱼粮在,他相信可以打击打击微池叟。
“哟,还随身带着鱼粮,挺专业啊!”祖甲笑道。
“随便玩玩。”丁成将鱼线甩了出去。
一刻钟后,丁成感觉竿子一沉,连忙往上拉。
“上钩啦!”
一条两三斤重的沙之鱼落在了草坪上。
微池叟傻眼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要是能再钓一条我就服你。
“小意思!”丁成将钩子上的鱼取下,扔到了微池叟的桶里,“先借用一下。”
老头没有拒绝,而是舔了舔舌头,仿佛在品尝沙之鱼的鲜美。
一会儿后,丁成又将一条沙之鱼扔到了老头桶里。
这边的鱼比九郎那边要更好钓,也许是它们头次吃到这样的鱼粮吧。
“简直不可思议啊!”微池叟跑到丁成身边,“你那鱼粮借我点试试?”
“没了!”丁成摊了摊手。
“放屁,刚才我还看到你有一大袋呢!”
“我自己要用。”
“小气吧啦的!”微池叟甩了甩手离开。
一会儿后,又一条上了丁成的钩。
老头看得实在心痒,抱着个木凳挤到了他身边。
“喂,前辈,这是我打得窝!”
“这还是我的地盘呢!”
果然,一会儿后老头也钓上来一条。
“哈哈哈,今晚可以吃得爽了,好几斤鱼!”
“前辈,那些是我钓的。”
“这是我的鱼塘,让你们垂钓已经是开恩了,钓到鱼归我!”
还是那样霸道。
“行吧,练兵去了!”
丁成收了鱼竿,走了。
这老头今天爽了,明天肯定会去求他。
……
晚上的时候,西客偷偷端了一条鱼过来。
“尝尝,我父亲烹饪的,保管你们吃了回味无穷!”
众人都夹了一点尝了尝,纷纷赞不绝口。
“人品不咋滴,厨艺倒挺不错。”阮晴桦又开始冷嘲热讽。
“这是鱼本身就好,谁来烧都是这个味道!”祖甲吐出一根刺。
今天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他对微池叟也更加不满。
“要不我把那个卖文堞之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找他?”父亲和这些人难以相处,他夹在中间做人很难,倒不如快点送走他们。
“我觉得这样可行,我去吧。”丁成道。
“怎么能你去,他们印象最深刻的肯定是你!”花月奴道。
“是的,不如我去。”陈天恒道。
“还是我去吧!”丁成道,“我可以变相,他们肯定认不出。”
“你还有这个能力?”众人都很惊奇。
丁成变化了一个。
“好丑呀!”花月奴捂起眼睛。
“这才是我本来的面貌。”丁成玩笑道。
“才不信!”
“其实我担心得是你去卖水晶又被人盯上。”阮晴桦道。
“明白,我会小心地甩掉尾巴。”
……
次日,丁成离开了小山坳。
这里的入口草木茂盛,乍一看像是野兽的巢穴,怪不得人迹罕至。
到了乡村小道上,他就变换了面庞。
走了半个时辰,前面渐渐出现了村庄和田野。
田里种得不是稻米谷物,而是一直散发着香味的植物,他猜测这可能就是灵香的原料。
看到那边有两个粗布衣服的人在聊天,丁成便想上去请教一下。
“两位,请问……”
“快跑!”
丁成才开口说了几个字,那俩人就见鬼一样一溜烟消失在田地间。
“我有这么丑吗?丑得鬼见愁?”他摸了摸头,觉得那俩人反应过于激烈了。
又行了一段路,人多热闹起来,不过那些人见了他全都作鸟兽散。
“奇怪啊,我这是长到了所有人的审丑上了吗?!”
他身体一晃,抓住了一个强壮的看起来老实的中年人。
不够强壮怕他吓死,老实才能讲真话。
“三、三公子,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女儿,我还没有结婚,我家一贫如洗,没有奇珍古玩,三公子,你、你放了我吧!”老实人浑身哆嗦,甚至裤裆都湿了。
“什么三公子?”丁成肯定他认错人了。
“别开玩笑了,小人虽然有眼无珠,您三公子还是认识的。”
“喔,哪家的三公子?”他来了兴趣,这随便变个相还扯上贵公子了么。
“镇抚使家三公子啊,您、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这样啊……”丁成他松开手,老实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继续往前走,在经过一家绸缎庄时,找了一块白布把脸蒙了起来。
这样一来就安耽了。
……
秘踪部。
“大人,据密探来报,天材地宝店出现一个蒙面的可疑人物。”一个手下和防风汇报。
“喔,他出售水晶了么?”
经过几天的调查,秘踪部掌握了丁成等人之前的行踪,他们判断这些人会花钱买文堞,而文堞价格昂贵,所以他们在各个宝物店面布控,同时暗中监视了文堞倒卖的官员。
“没有,此人很谨慎,一直在店里转来转去,似乎想出手,最终却又离开了,大人,要不要先抓起来再说!”
“不不不,勿要打草惊蛇,是的话也跑不了,加强对满理的监控,一有人去找他就报告给我!”
满理就是倒卖文堞的官员。
“是!”
……
丁成在天材地宝店里转了一圈,他发现老板和伙计神色紧张,时不时朝某几个人看一眼,他感觉到了危机,于是退了出来。
直接给水晶也行吧,说不定他还能多卖点,他换了思路。
在街区里绕几圈,又去酒楼茶肆逗留一会儿后,他来到了那个叫满理的官员宅邸附近,又四处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
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开。
“文以载道。”
“喋喋不休。”
这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暗号。
特殊时期的大单,满理显得格外小心。
“进来吧!”
进了院子,满理就站在那里问道:“一万铢,带来了吗?”
钱有点多,他必须先确认一下。
“一万铢么毛毛雨,就是钱不好带,我给你这个吧!”
他掏出了水晶。
“抓住犯人!”
一声高喊响起,房里和围墙上钻出了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同时一张罗网已经落了下来。
“你设陷阱!”丁成一把拉过满理,捏住他的喉咙。
“我没有…..不是,各位大人,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满理,和重犯倒卖文堞,罪可族灭……这位丁公子,这次总跑不了了吧!”
防氏三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丁成强自镇定,冷笑道:“本公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敢欺负到我头上了,信不信我让我爹扒了你们的皮吃你们的肉!”
他不得不假冒镇抚使三公子的身份了。
在来此之前,他在酒楼茶肆已经打听了不少关于三公子的事,以防万一。
据说此人经常喜欢独自出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心狠手辣,稍不顺心就让他老爹灭人满门。
三公子哈斯布赫是暴布赫的圣族媵妾所出,得到这位镇抚使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幽族由于身体的变异,和他族结合诞生后嗣的机率很低,暴布赫十个小妾才得此一子。
说话间,他揭去了面罩。
“三、三公子!”防风等人当然认识这位鬼见愁的公子。
“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防风还是有些不相信。
“本公子爱在哪里爱做什么事要你们管吗……有趣、扮罪犯真有趣……就是被网罩着很不舒服!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网给我撤去啊!”
“大哥,该怎么办?”防雨轻声问道。
“你去镇抚使司问问三公子的行踪。”
“未必问得到啊……”
“尽量,我会一直拖着他。”
“是!”
“你们在叽叽咕咕什么呢,还不快放开本公子!”
“是是是!”
防风朝着天空拜了三拜,嘴里念叨着一句什么话,罗网就从他们头顶飞起,消失在空中。
丁成抬头看了看,摸了摸脑袋,指着防风道:“这个好玩,你,把解除咒语告诉我!”
“三公子,不可,这仁器乃是我族守卫城池的至宝,密码不可以让外人知晓!”
“外人?大胆,整个沁源都是我布赫氏的,你敢说我是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圣族的人,是不是对我族有异心?对了,像你们这种豪门旧族,最喜欢怀旧,你一定有谋反之心!”
“三公子误会、误会!不就是一个咒语么,我这就告诉三公子!”
他连忙附耳过来。
“‘仁者爱人,无伤’,念三遍。”
“就这么简单?”
“正是!”
“不信,试试看!”
防风无奈,只得跪拜了丁成又把他网罗住。
“仁者爱人无伤,仁者爱人无伤,仁者爱人无伤!”丁成默念三遍。
罗网果然飞起,消失于空中。
他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本公子好继续玩耍。”丁成道。
“三公子,请速速离去,真的罪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我等还负有重任在身!”
防风一挥手,他的手下立即把满理带走了。
“我去……你敢扫我的兴!”
“属下若是耽误了任务死得更快,若公子是无理取闹属下还有一丝存活余地!”
防风很坚定。
“你!”
满理已经被带走,要是和防氏真正发生冲突他也占不到便宜,况且闹到镇抚使府他这个“李鬼”立即会露馅。
这条路暂时是断了。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先回去再作打算。
“罢了,本公子对假扮罪犯也已经玩腻,不过,防风,你今天怎么对待本公子的,本公子记下了,迟早要你好看!”恫吓威胁是公子本色。
“公子慢走,改日防风一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走了!”
丁成甩了甩手,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出门。
“大哥,干脆不干了,整天子受这窝囊气!”防雷气咻咻道。
作为圣族遗老遗少,他们在幽族面前一直是低一等,忍气吞声。
“唉,大哥我何尝不想抽身而退,可是你以为那么容易,这不是不进而退那么简单,不出仕就代表着对幽族的不满,是要被杀头的!”
“唉!罢了!……不过,我就感觉这小子有问题,不能就这样放走吧,况且二哥去确认了。”
“当然,我们跟上他!”
丁成在路上快步走着,他不敢使用瞬移,怕暴露身份。
刚开始他发现后面没人,心里轻松了一点,不过一会儿后,他感觉到后面有人缀了上来。
假装看路边摊,突然回头一看,是防风等人。
这些臭鱼烂虾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怎么办?他开始着急起来。
表面上他强作镇定,继续四处游逛。
一直过了两条街,他们还仍然尾随不舍。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朝他们走过去。
防风等人连忙撤退。
“站住,有种别跑,敢跟踪本公子,找死啊!”
追了一条街也没有追上。
见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才连忙又快走起来。
只是不一会儿,防风等人又从巷子里钻出来跟在后面。
苍天呐,怎么办!
这次可是真感觉无助!
就在绝望之时,他一眼看见了步履匆匆的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