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
“西大师,说好带我玩的,最近都没找到你啊……大师,我是变相了的丁成,卖文堞的被监控了,我被误认为哈斯布赫而脱身,却又被跟踪,现在怎么办?”丁成一口气说完,还把面罩拉了拉给他看。
“我勒个去,真像啊!”西客在心里惊叹一声,脑子急转,用手拍了拍他肩膀。
“三公子啊,好久不见,对对,一起玩,我们这就走……”
“怎么办,大师,找个地方用你那地遁逃离吧?”
“对,得找个地方,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使用这个道法,否则我以后就麻烦了。”
“的确,那去哪里?”
“去……”西客看了他一眼,“去镇抚使府。”
“什么?”
“我知道镇抚使府有个后门,三公子经常偷偷从那里出入,嘿嘿,这就是浪者的好处,经常能窥见一些隐秘。”
“万一撞上了真的三公子怎么办?”
“听说他近日被关禁闭了,他母亲茹夫人认为他不务正业,要改改他的性子,所以此刻他大约被幽禁在别院,碰不到。”
“但愿一切顺利!”
他们一直往镇抚使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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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这是朝镇抚使司过去,莫非是三公子要回家了,他难道是真的?”
“我也迷惑……看,老二来了……怎么样,打听到三公子的行踪了吗?他朝着防雨急切问道。
“打听到了,近几日接连有幽族人失踪,三公子被关在了别院……”
“对,我也听说了,”防雷插嘴道,“听说境界高低都有,好险是有人在针对幽族,镇抚使极为生气!”
“三弟,你听我说完……虽然三公子被关了,不过他是关不住的人,去了别院反而更自由,所以,跑到外面生事完全有可能。”
“这……”防风沉吟片刻,“还是跟上,除非他回家,否则就一直跟着不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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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抚使司后门,丁成摘去了面罩,指着门卫道:“开门!”
两个门卫对视一眼,三公子今天穿着怪异,不过他已经几日没有出现,估计又玩新花样了。
他们开了门。
丁成领着西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后花园,草木茂盛,池塘亭楼遍布,没有什么人。
“好地方啊,找个小树林逃遁吧!”西客道。
他们钻进一个树林,西客刚要施法,忽然听到一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他们几乎同时喊道。
“是我,紫鸳!”树枝被撩开,一个拎着花篮、面容姣好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公子?您刚才不还在夫人房里说话,这么快就来这里钻树林,莫非你想和奴家……”紫鸳娇羞地红着脸。
“咳咳咳,紫鸳,本公子在此和这位大师研究修炼之道,你可否避开一点,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用说,紫鸳肯定是三公子近旁的丫鬟而且幻想着做公子的小妾之类的。
“哦,见过这位大师!”紫鸳这才看见西客,并不认识,却还是福了福身体,心里五味杂陈。
公子似乎对女子不太感兴趣,这不,带着一个男的钻树林。
她想了想道:“公子最近少与陌生人厮混,连摩库将军都消失了,外面危险得很。”
丁成不知道她指什么,一时一时搭不上话。
西客连忙道:“姑娘是说近时幽族人失踪之事吧,放心,我与三公子相识多年,知根知底,不会害他!”
“就是就是,我们是忘年交。”丁成忙道。
“那紫鸳就放心了……采给夫人的果子也差不多了,奴婢就不打搅公子了,告辞。”
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疾步离开。
“我去杀了他!”西客面露杀机,“她肯定会发现你是假的三公子。”
“算了吧!”丁成拦住他,“反正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再说你杀了她不是引起更大的动静?”
“我会把她的尸体带走,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紫鸳既然是奴婢,是下层人,不容易,算了,走吧!”
“妇人之仁!”
“再不走可要被发现了!”
“哼!”
西客开始掐诀使用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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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鸳心情郁郁地回到茹夫人房里,看见三公子仍然和他母亲在眉色飞舞地交谈。
她手上的篮子掉在了地上,果子滚了一地。
“紫鸳,你这是怎么了,如何这般失礼?”茹夫人眉黛紧簇道。
她虽已年近不惑,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仍然深得暴布赫的宠爱。
紫鸳是她的贴身丫鬟,平日持重,不知今日为何这般冒冒失失。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她跪了下来,“奴婢刚才在林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三公子!”
“胡说,哈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未离开,想必是你眼睛看花了吧!”
“真的夫人,不过奴婢现在想来,那人只是像三公子,他衣着普通,声音举止也与公子大异,定是、定是……”
她忽然捂起嘴来。
“对了,之前碰到管家,他问我公子是否在别院,说有秘踪部的人来确认公子行踪,他们担心有罪犯假冒公子,想来那人就是罪犯!”
“胆大包天!”茹夫人玉手猛拍桌子,不顾手心麻木,喝道,“赶紧通知管家捉拿罪犯!”
“慢着母亲!”哈斯抬手阻止道,“这事倒是有趣,就让孩儿去会会此人……对了母亲,难道我有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在外面?”
“闭嘴,逆子,胆敢胡说八道再关你十天半月的禁闭!”
“孩儿不敢,孩儿去也!”
哈斯一把拽起紫鸳,跑跳出了门。
“快叫管家多带几个人去保护公子!”茹夫人命令一旁的丫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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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布赫和紫鸳到了树林。
“就是这里,他们刚才就站在这!”紫鸳比划道。
哈斯看了看,除了有一块地方土壤像是翻新过外,其他没有异常。
“他们难道在这里挖定西?”
他抬起脚跺了跺,地面坚实,土壤没有任何松动。
这时候管家带着十几个家丁赶来了。
“公子、公子,我们来了,那个罪犯呢?”
“你问我,看家护院可是你们的职责!”
“老奴没有用,那俩人应该没有出去,门口还埋伏有秘踪部的人。”
“那还不快去找!”
“是是是!”
“等等,上次我好像就听说那个使用禁器的丁成和一帮人在秘踪部的罗网下突然消失,这人莫非就是丁成变的?八成他早已逃走,他这是要造成他是真三公子的假象啊,不知道有何动机……罢了,你们肯定找不到了,还是随我一起去门口把秘踪部那些狗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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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哈斯让管家直接喊叫了秘踪部的人。
“哟,大哥,那是镇抚使府管家,旁边是真的三公子错不了!”防雨道。
“走,去会会他。”
“三公子好!”防风揖了个礼。
“好什么好,你们什么意思,把镇抚使府当贼窝?”
“岂敢岂敢,只是我等怀疑有人假冒公子身份进入府内,怕会对府上造成伤害,所以在此等待提供帮助。”
“笑话,堂堂镇抚使府需要尔等小人帮助!……给我滚!”
“公子息怒,下官需要再次确认公子之前是在外面?因为据管家说公子一直在府里修身养性……”
“本公子喜欢扮演罪犯,怎么啦?啰哩啰嗦,有种去找我父亲告状啊!”哈斯吼道。
“公子,我等不是为了监视公子……”
“滚!”哈斯又大吼一声,背后爆发出三个张牙舞爪丑陋的虚影。
“三鬼境!”防风脸色变得难看,挥一挥手道,“既然之前的确是三公子,那我们就仍要回去蹲守,撤!”
防风等人狼狈地往回跑。
“大哥,幽族的三鬼境有这么恐怖吗?”防雨问道。
“厉害自然是厉害,同时更说明他是真的三公子,何必还在那里继续自讨没趣。”
几乎同时,哈斯和管家道:“通知守城门的卫队,如有和我一摸一样地人想要出城坚决不能放,并且立马通知我!”
“是!”
……
丁成和西客回到了郊境。
刚出地面,丁成就道:“好险,幸亏大师出现,否则我肯定被抓住了!”
“是我父亲让我去的,他说你肯定会遇到危险。”
“喔……看来鱼粮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丁成,我父亲其实就是求稳,没有其他的心思。”
“嗯,前辈人不坏。”其实相处也没有多久,日常小事上微池叟的确斤斤计较,大是大非上他很保守,说坏的确也算不上,顶多说是胆小怕事。
他们回到了小木屋。
“狗日的,这是要逼死我们啊!”祖甲捏紧拳头道。
“文堞不重要,丁成没事就好!”花月奴看了看他全身完好无损,放下了心。
“这次的确有些冒失,不该让他去。”陈天恒道。
“倒是要感谢西客大师!”阮晴桦朝他行了一礼,“只是,接下去该怎么办?”
众人一时沉默。
“哟,回来了啊,快快,钓鱼去!”微池叟走进来,拉着丁成就往外走。
“前辈,没有这个心思啊!”丁成站立着,纹丝不动。
“你小子真是看不透人生,在这里青山绿水,整日垂钓,无争斗之危,无杀伐之险,神仙莫比也!”
“呵呵,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可不像前辈一样可以脱身。”祖甲道。
“什么鬼风烂风,吹不到这儿,走吧,钓鱼去!”
“你个老头,我们都愁死了,还钓鱼钓鱼,有没有人性!”阮晴桦怒道。
“女娃娃嘴巴真刁……嘿嘿,丁成,你只要陪好我,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咱对沁源过往现在的人事可是了如指掌呢……”
“吹牛吧……你都避世隐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知道城里发生什么事?”
“呵呵,信不信由你,无知是会付出代价的……罢了,你们不去,我就自己去钓!”
“前辈,我和你一起去!”丁成道。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上路!”
他们坐到了池塘边,丁成拿出一把鱼粮撒了下去。
微池叟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钓鱼的经验之谈。
丁成随意听着,偶尔应答一下,反正钓鱼他也不懂。
一波上鱼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有什么建议让我们从此脱身?”
“办法有啊,我听说你会变相,不如再变作三公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我早已想过,恐怕不行,他们早已怀疑我是假的,想必现在更是确认了,再以他的身份出城恐怕是自投罗网。”
“那我暂时也没有了主意。”
“这就叫可以出主意?还不如自己瞎想呢!”丁成在心里吐槽。
“快快,上鱼了!”
看着他把一条鱼放进鱼篓,丁成又道:“其实现在困牢我们的是城门口的阵法,前辈之前参与建立阵法,是否有办法破解阵法之困?”
微池叟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小子真聪明,可惜,当时建阵的阵法师加上副手足足有百人,每人各司一方,我只不过是分到了这块区域,其他区域的阵法结构我根本不知啊!”
“阵法原理不是相通的吗,我不懂。”
“这是一整个系统,由无数的阵纹组成,结构复杂,密钥层层加锁,非本方参与人员根本不可能破解!”
“前辈和城门阵法师有交情吗,我们可以送些贵重的东西给他?”
“有交情……”他笑道,“可惜,他们早死了,这就是阵法师的命运,他们被榨干了价值,还要保持永远的缄默。”
“这也太夸张了,建一座城市的阵法防护系统就要杀一批阵法师?”
“不是,是杀主要的几个阵法师,杀他们也不是在本城,而是在北都沁州防护阵建成之后……他们太傻,哪像我,就一直待在沁源,甘于平凡。”
微池叟的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和落寞。
“如此,这条路又走不通了!”丁成极其失望。
“也未必……你可以偷取城门阵开启密钥,我知道它们都在城主府中,你可以试试。”
“这恐怕更不靠谱吧,去城主府我恐怕是直着进横着出啊!”
“禁器啊,你不是有灭主级禁器,真遇到危险大不了和城主干一场,格子布城主也就道主境。”
“也就道主境!”丁成真想扁他,“发动禁器需要时间,城主难道傻站在那里等着我吹笛子攻击?再说,城主府难道没有其他大道师?别说大道师,有一群道师就够把我们灭掉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们只能在此陪我钓鱼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