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权臣
作者:月色长留   江平之的炸裂修仙传最新章节     
    马作点头道:“国师智慧,常人所不能及,我实在应多向他学习。”
    洪火灶一叹:“不过当初我军有些染病未死的兵士未曾及时隔离,我当时一时心软,不曾焚烧他们,未曾想后来不仅在军营越传越多,甚至在平时接触的梁城百姓中,又渐渐传开了。”
    马作道:“行军打仗,有时确实应该当断则断,一念之仁,反而害了更多人。”
    洪火灶道:“不错。所以前几日我一狠心,索性一把火把梁城烧了。然后弃城向后撤到卞城驻扎了。
    一来让金兵就算占领梁城,也不过是一堆灰烬;二来也防止流民四散,危害其他汉朝百姓。
    今日前来,其中一项任务也是向马大人禀报此事。”
    马作端着茶盏,一边听,眼珠看着地面一边转;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良久,抬起头来笑道:“此事洪将军决断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我在想,这事该如何上报圣上。。”
    洪火灶道:“师尊的意思是,这件事就不报。”
    马作问道:“退守卞城不报,还是烧城不报?”
    洪火灶早已喝完杯中茶水,一双大手把玩着精致的茶杯:“退守卞城是军机大事,瞒不住不说,瞒了就是欺君,更何况也没什么可瞒的。
    我和师尊的意思是烧城和瘟疫都不报,毕竟圣上现在日理万机,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这些许细节,没必要报上去给他添堵。”
    说完一双虎目的视线从手中茶杯转移到马作的眼睛:“马大人以为呢?”
    马作淡然笑道:“我觉得洪将军说得很有道理,报上去给圣上添堵不说,只怕朝中所谓清流腐儒,又要借机嚼舌根了。”
    马作站起身来,面朝窗外:“现在国难当头,那些腐儒为一己之私,整天只知道窝里斗,打压忠良;他们哪怕有半分洪将军和国师这种为圣上分忧的良心,我泱泱强汉何至于到这般艰难的地步。”
    马作声音低沉,说得仿佛痛心疾首。单看这副样子,确实像个大忠臣。
    洪火灶微微点头,放下心来。
    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分别倒出一颗到掌中。
    其中一颗洁白,另一颗鲜红。
    他走到正面向窗外感慨的马作身后,轻轻一拍马作肩膀;说了句:“马大人勿要太过忧虑,大汉在外有我与将士们用命,朝中有马大人和师尊这种忠臣贤臣震慑朝纲,金国贼子不日可诛。”
    此言也算给足了马作面子和台阶,马作长叹一声,才转过身来。
    看见洪火灶手中丹药,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但是洪火灶还是介绍道:“这是师尊最近炼制的补固气精丹和活血延年丹,差我送来,马大人为国操劳,还需保重身体。”
    马作口道:“国师还是如此客气,国师辛劳了。”
    手已情不自禁伸上去双手接住了。
    洪火灶面无表情,满意言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欲转身离开。
    马作连忙一手拉住洪火灶:“洪将军且慢。”
    洪火灶:“马大人还有什么事?”
    马作堆笑道:“边塞苦寒,洪将军既已来了,今晚姑且在府上住下,放松放松;我请了歌坊名妓,为洪将歌舞助兴,饮上三大白。”
    洪火灶推脱:“马大人你又不是不知,我虽不是道士,也是在家修行的居士;酒色就算了吧。”
    马作显然心情十分好。索性一把揽上洪火灶高大的肩头,笑嘻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愚兄屡受国师关照,又是赠与灵丹,又是朝堂上助我铲除异己,愚兄也有神秘薄礼相赠。”
    洪火灶奇道:“神秘礼物?有多神秘。”
    马作一拍他厚实的后背,高深莫测道:“贤弟晚上便知。走!咱们先去吃点点心。”
    晚上。
    因为和金国战争,玉京作为都城实行了宵禁。
    百姓自然都已睡了。
    马府却灯火通明,高高的围墙遮挡住了府中的热闹,却遮掩不住丝竹声声,从此时宁静的夜空悠扬地荡开来。
    兵部尚书马作坐在院中主位,不知多少杯下肚,面色微红,已有几分醉意。
    洪火灶坐在客位,也饮了不少的酒,但看向台上正忘情扭动的舞女,眼神清澈,一点醉意也无。
    他若不想醉,自然是灌不醉的。
    马作靠在宽大的,铺着丝绸垫子的椅上,又饮一口佳酿,从桌上的碎冰中抓起一颗葡萄扔入口中,笑道:“洪将军。。不!洪贤弟,可随意尽兴一点。此间并无外人,在这玉京城中,除了圣上与你师尊,还无人敢来我府上监察。”
    洪火灶对酒色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前些日一直在前线领兵,整日面对黄沙寒冰,见着疾病死亡,突然到了这温柔乡,觉得有一种魔幻的感觉。
    塞上死生,玉京销魂。何等讽刺?
    不过他不在乎,他的计划就是执行师尊的计划,师尊对汉朝子民的死活不在乎,他自然也不在乎。
    他若在乎,以他的本事早就把金军那些残党杀干净了。又何苦装作普通人去当什么骁骑将军。
    他在这边正走神,马作以为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手一挥,台上两个光脚的歌女迈着轻盈的舞步,跟随着丝竹声的节拍,三步一停。
    两步一转,最后左右正好各坐在洪火灶的左右腿上。
    洪火灶本就体型魁梧,两个身材娇俏的舞女各坐他一条大腿,面向而坐,竟是正好,不显拥挤。
    洪火灶倒是不介意,一只大手搂住一只腰,只是眼神发散,若有所思。
    两个歌女见状,更不老实,坐在他的腿上摩擦扭动,极尽妖艳勾引之能事。
    轻纱一般的衣服,或红或黄的丝带,时不时在他的眼前飘飞。
    马作见状,也眯起眼睛,会心一笑,仿佛对自己调教的歌舞团很满意。
    却见洪火灶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虎目一睁,正好和怀中一个正在舞动的舞女对视上了。
    洪火灶身上真气平时收敛着,眼中却本能性的有神光一闪;配合他这副猛恶的外形,顿时给那个十六七的岁的舞女吓得一怔。
    节奏一乱,啪地一声脆响,舞动的手打在了洪火灶的脖子和脸颊的交界处。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将军!我不是有意的!”
    洪火灶看了看面前这个瑟瑟发抖的,美丽妖娆的少女,淡淡道:“没事。下辈子小心点。”
    说着甩了一下手上的血。
    少女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腰已在刚刚那一瞬间,被洪火灶条件反射式的一捏,捏掉了一大块血肉。内脏都缺失一截。
    她面色突地惨白,惊骇非常,一犹豫间,正欲大叫。
    洪火灶手指一动,弹动桌上筷子;
    筷子无声激射,在声音快要从少女喉咙出来前的一瞬间,将她的眉心洞穿。
    将声音永远封存在了她的喉咙。
    洪火灶淡淡转头道:“我非有意杀她,但她已活不成了,倒不如让她痛快一点,免得叫出来扰了马大人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