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周勤追再怎么说也是公爹的孙子,便带他过来给公爹守孝。”
“那贾赫呢?”
“我也不知道,婆母也没说,婆母只交代让我办好公爹的后事。”
“那我给周老爷上炷香吧!”
“好!”刘婉晴点起三根香递给宋微月,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提彼此称谓的事。
默认就当周夫人周老爷未曾和离过。
不过二人默认也无用,周夫人周老爷二人和离一事,是通知了周氏族亲的,如今周老爷去世,竟然还要在周家停灵,把周氏族亲放在哪里?
所以周家这白幡白灯笼才刚刚挂上,立马就迎来了周氏族亲一群人。
这些人火气冲冲的走进来,一进来就将所有的白色挂件尽数扯下。
周家仆人见是周氏族老带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任由刚刚布置好的奠堂被毁的干干净净。
眼瞅着就有人的手伸向了周老爷的棺木,刘婉晴不得不开口道:“三叔公,你这是作甚?”
“侄孙媳妇,你也知道,这周聪仁本就不算是我周家人,何况现如今也与我那侄女和离了,再如何,也不应该在我周家的地界停灵。你放心,今儿我也不与你为难,我侄女现下在哪,我去与她说。”
老者说着就要往内院去,刘婉晴赶忙上前拦住,“三叔公,我婆母如今身子不好,正卧床休息呢?三叔公,这周聪仁再有不是,好歹也是勤追的祖父,哪怕是看着勤追的面上,您且让我将他的后事办了,不说办的风风光光的,至少日后勤追长大了,我也好有个交代。”
老者看着刘婉晴,“我也明白,这继母难为,但是这周聪仁就是不能在我周氏的地界停灵,侄孙媳妇,你也别为难我。
何况,虽然庆翰不是周聪仁害死的,但是他包庇元凶,我可听说,要不是为了保护那贾赫,周聪仁也不会死,侄孙媳妇,难道你不恨吗?”
刘婉晴拦着的手,慢慢垂落下来,怎么会不恨呢!她怎么可能不恨呢?她不仅恨贾赫,也恨周庆翰,可是,刘婉晴更明白,此刻,周夫人的利益,同时也是自己的利益。
于是,垂下去的手又直立立的拦在了老者的面前。
“三叔公,我周家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周聪仁的的确确已经跟我婆母和离,他也的确袒护了杀害我夫君的凶手,但如今,人已经死了,就冲他是庆翰的生父,勤追的祖父,我就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三叔公,周聪仁并非周家人不假,所以我也不曾给周氏族亲递帖,您只当不曾知道此事如何。”
“这如何能行,这非周家人却在周家停灵,败坏了周氏家族的气运该如何是好,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来负这个责!”周夫人在下人的拥护下,自内院走了出来。
见周夫人来了,老者面色有些不好,暗骂打探的人也不打探清楚,不是说周玉珠已经躺在床上病的不能下床了吗?怎么,这活生生站在这里的是谁?是鬼吗?
老者讨好的笑笑,“侄女,这周聪仁都已经跟你和离了,和你也没有关系了,你又何必还要去操心他的后事呢?”
“我愿意,你待如何?”
周夫人此话一出,老者心头一哽,还想再劝。
却听周夫人道:“我知道三叔你来此,不是为了我给聪仁办后事这事儿,不过是借由此事想欺负我如今一家子寡妇罢了!”
此话一出,老者面色一变,这话可严重了,若是落实了欺负寡妇,这传出去,名声可要臭了。
“侄女儿,我哪有这种心思,庆翰这孩子走了也有两三年了,我何尝上门来为难过你,这要不是实在于礼不合,我也是怕误了周氏一族的气运,为了周氏一族好。”
周玉珠看向以老者为头的周氏族亲,她心中明白,老者的话看似是为了周氏一族,其实就是来吸血的,自庆翰走了,打着为周氏一族的名头,这些人已经要了多少好处去了。
“呵,三叔,你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我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自我爹走了,您不通俗务,如今住的房子都还是我名下的房产,这些年,我每年送去多少节礼年礼,深怕您一家缺东少西,怕是已经养大了你的野心了吧!”
此话一出,老者脸色难看至极,跟着来的年少的周家人看向老者的眼色已然不对。
人群中悄悄传开:“早就听闻三叔公一家就是靠着二堂姑姑养着的,难不成不是流言?”
听着人群中暗流涌动,老者咬牙开口:“侄女儿,你说这话可是打我这叔叔的脸了,这节礼年礼都是孝顺,是心意,何来的谁养谁的说法呢?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是为了周氏一族,今日你就是说破天了,这周聪仁也不能在周家停灵!”
周夫人看着这一院子的周氏族亲,她心里头清楚,若是今天没个交代,这些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要个交代是吧!”周夫人看向众人,直把一群人看低了头。
“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周夫人看向刘婉晴,“婉晴,我记得我嫁妆名下在附近还有一个庄子,就距离四方县不远,你公爹,周聪仁的后事就在那里办吧!”
“三叔,我自己的嫁妆庄子,我应该能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老者本就只是想借由此事要些好处,并非想闹的真让周玉珠将周聪仁的后事放到她自己的嫁妆庄子上,毕竟,这么好的把柄,以后但凡家中若是有些不幸,就可以往此事上推,如此便能一直向周玉珠索要好处,见周玉珠如此改了口,若真让周玉珠将周聪仁的后事放至自己庄子上,怕是明日就会在族内流出自己尖酸刻薄,不容侄女的名声来。
老者赶紧阻拦道:“侄女儿,你也知道,三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