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帆知道陆震霆在给他找台阶,现在的恒福哪有那么大的创造力,若是有,就不会这些年被星光压着。
他事后不管,还不是想着将错就错,反正星光也只能吃哑巴亏,没想到,星光反手就把恒福告了,连私下解决的路子都不给。
但那口气就是不顺。
陆震霆看着陆沉洲,倒是十足慈祥:“这事你哥去查,会给一个公正,绝对不委屈你媳妇。
另外……”
陆震霆观察着陆沉洲,道。
“柴福家的香奈小姐据说有单子要跟恒福合作,那毕竟是你妹妹,跟你亲,倒不如让她也跟星光合作。
也算是给星光的补偿。”
在陆震霆看来,第一,陆沉洲之所以会跟陆正帆撕破脸,就是因为陆正帆私下联络了香奈。
所以要解开就是这个结。
第二,也是想要试探一下陆沉洲对柴福家族是什么态度。
这个时候,陆震霆心中有矛盾,又想陆沉洲答应,快点把这件事翻篇,又不想陆沉洲答应,只要陆沉洲对柴福家族的恨意够深,以后才更不可能和好。
这边一老一小心思百转,陆正帆可不想丢了面子还丢了里子,香奈带来的单子可不小。
陆沉洲可不知道他们已经五味杂陈,很轻佻的:“行吧,悠然因为上次没得到国际珠宝展的单子还耿耿于怀呢!”
所以这是为了讨老婆欢心才勉为其难接受的?
陆震霆的担忧放下。
陆正帆:“爷爷,真的要让星光骑在恒福头上?而且香奈的单子做得好可是大……”
陆震霆:“别说了,还不够丢人?上次也是因为你找了香奈,让星光丢了皇室的合作,现在只是补上。
能让一切回归原点最好,”
。
隔天,季悠然收到恒福寄来的和解书。
何雪很高兴:“还以为还打持久战,没想到恒福这么快就认输了,果然是做贼心虚。”
季悠然:“你还年轻,没见过贼喊抓贼的。”
恒福这么轻易就要和解,季悠然不放心,给陆沉洲打过去电话,电话却是李树接的。
“少夫人,陆总正在开会,陆总留了话,说恒福那边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季悠然这才放心。
“跟恒福负责人约个时间。”
何雪一听,知道事情是真的了:“那边说了,时间我们定。”
季悠然不免想着,陆沉洲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陆正帆乖乖认错,现在态度又讨好?
好像还怕他们过不去一样?
季悠然:“下午吧,我去工厂一趟。”
季悠然经过那一晚的事情,不敢再晚上来工厂,这次来,也是交代郭敏政新品的事情。
季悠然既然来了,便巡查一下工厂情况。
后面在郭敏政的办公室坐了一会。
郭敏政递一杯茶给季悠然,问:“我听说泄露的是你部门的设计师?”
季悠然三指并拢轻敲桌面表示谢意:“对,已经起诉了。”
郭敏政:“那几年牢狱之灾少不了。”
季悠然:“郭叔是觉得我做事太赶尽杀绝?”
郭敏政笑:“倒不是。只是感叹这么年轻,原本应该前途无量,可惜了。”
季悠然不语。
在她看来,成年人是世界,任何选择都要自己负担代价。
这边,陆沉洲还是联系不上,其实陆沉洲根本没在公司,正在郊外收拾人。
郊外,江边,隔着茫茫一条江,江边站着十来号黑衣人,还有匍匐在地上一个蜷缩的身形。
陆沉洲站的笔直,修长手指夹着烟,看着面前茫茫江面,夹着烟的手指去:“认识这里吧?”
躺在地上的人艰难的坐起来,不,坐也不敢,陈有铭半坐着,脸上鼻青脸肿,声音虚弱,但不敢不回答:“北,北江。”
“隔着一条江呢,你就敢管我们北都的事情。还是你觉得北都跟北市就隔了一江,可以相提并论?”
陈有铭已经被陆沉洲修理过一次,上次是被关在地下室十来天,一天三餐拳脚伺候。
之所以敢再阴星光,在陆沉洲的雷区上蹦跶,不过仗着陆正帆,觉得陆正帆会挺他。
现在……
“二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被逼的!”
“陆正帆逼你的?”
陈有铭也不傻,陆沉洲能这样大张旗鼓抓他,陆正帆肯定是知道的,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都快没命,哪里还看不清楚?
陆正帆舍弃他了。
一口气就全招了:“对,就是他,上次也是他告诉我季悠然也会去,还说她就是装的,其实经常拿身体做交易,让我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她肯定从我。”
“啊!”陆沉洲一脚踹过去,陈有铭发出痛呼。
陆沉洲嘴角虽然挂着冷笑,其实眼光很是冷淡。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都是地方一把手就能相提并论?”
陆沉洲问一句踹一下,最后打到自己解气,还扯下领带,用力甩在陈有铭脸上。
“陆正帆有没有告诉你,她睡的是我?”
对于两人已经结婚的事,陈有铭真不知道,这会在血色的衬托下,脸色可谓苍白。
“陆正帆又有没有告诉你,惹上我会有什么代价。”
陈有铭目瞪口呆,似乎已经料到死局。
“把他丢下去,能游回去北市算你命大,我也不再追究。
同样,过不去,是你命数!”
陈有铭顾不上,痛哭流涕,但也没有召唤这些人的怜悯,索性破罐子摔碎:“陆沉洲,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随着一声落水,一行人浩然离开。
转眼到了大年夜,季悠然跟陆沉洲来到陆家。
季悠然来时还担心梁子结大,陆家人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哪知道一进门,陆垚就开口:“委屈你了,快点来,去去晦气。”
陆垚正在给大宅的大门换榕叶,据说能驱邪,给新一年带来平安。
北都的一些传统。
陆垚就着手里的榕叶,刚洗过还有水渍,便往着季悠然身上洒。
季悠然一身鹅黄色的裙子身上布满水渍,脸上也是,她怀疑妆会不会花了。
陆沉洲闷声一笑:“大过年,迎落汤鸡吗?”
一句话噎得陆垚尴尬不已。
谢敏:“你爸也是听说了悠然跟铭诚老总的事,想着帮她去去晦气,怎么这么说话,好像我们欺负她一样。
我早跟你说了,你这个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爹了,你瞎热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