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惯来是不说则已,开口就惊人的。顿时场面尴尬。
陆垚年轻的时候仗着出身好,长得好,经常干着混蛋事,现在也是年纪上来,就想着儿孙福。
看着陆沉洲小心将季悠然带上楼的背影,叹息:“要是能重来,我肯定会珍惜。”
陆垚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谢敏感到不安,珍惜什么?
陆沉洲这个儿子,还是生了这个儿子的女人?
对于陆沉洲的生母,谢敏知道的不多,陆家上下几乎绝口不提。
还是在陆正帆那边说漏,才知道两兄弟不是一个妈,陆沉洲的母亲似乎出身很高贵。
谢敏最忌讳的就是出身,当年要不是她用了点手段,怀上陆曼,陆垚根本就不会娶她!
谢敏恶狠狠的瞪着楼上方向,要尽快除掉他才行!
季悠然回了房间看着衣服上点点水渍:“要不让人烘干吧!”
季悠然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白,
陆沉洲说大过年的,是贺喜还是道丧?又另外给季悠然挑了衣服。
原本是水蜜桃粉,季悠然实在不想穿,最后才变成这条鹅黄色。
陆沉洲已经在衣服上做了退步,季悠然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今天这个日子,又是在天山别院,不想惹陆沉洲不高兴。
陆沉洲原本正盯着她胸口上看,一点水渍晕开,像是一朵花。
闻言道:“别搞得像是我苛待你一样,一条裙子而已,我让人给你送新的来。”
陆沉洲出来,在楼下交代完,就碰上外面一部银色保时捷,下来个人,一身水粉色公主裙,陆曼步伐轻快的跑向谢敏,两母女在门口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沉洲抬步走出去:“哦,曼曼回来了?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大过年,要团圆。”
陆正帆刚下车,是他亲自去接的陆曼。
闻言一笑:“是啊,爷爷等会见我们都在,肯定高兴。”
陆沉洲点烟,身子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意有所指:“是啊,少了一两个就不够热闹了。”
两兄弟经常表面兄友弟恭,暗底里唇刀舌枪。
陆正帆敏感,觉得陆沉洲因为他去接陆曼回来不高兴,在讥诮自己很快出局。
不过他现在有陆震霆作后援,一点都不怕,已经走到陆沉洲身边,回击道:“所以二弟别老在河边走,小心湿了鞋!”
陆沉洲淡淡:“大哥也是。”
陆沉洲弹了一下烟灰:“特别是别总抱着侥幸的心理钓鱼,小心撑不住,反而被鱼拉下去。”
陆正帆:“现在养鱼也不是随便人都能养,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
陆正帆迈步进门,陆沉洲玩味一笑。
陆曼则是瞪他,但在陆沉洲抬头的时候,又不敢看,显然怕他。
陆沉洲打量着她这一趟被晒黑几个度的肤色,不知道穿这套很黑吗?
黑曼巴?
谢敏虽说跟陆正帆结盟,但是也明白先避其锋芒,两母女灰溜溜进去,招呼也不打。
陆沉洲编辑一条信息【你是鱼还是瓷器活?陆正帆说他有金刚钻,天然的吧?】
那边几乎是秒回【要不然我这样一朵花能沉迷不知所谓,还不是图他qi大活好。】
陆沉洲忽然就笑了【谁当年给你的玉女称号?】
【你确定不是同音字?】
人们大体说男人好色,谁能知道女人真的豁出去的时候,荤起来,男人都招架不住。
陆沉洲没回,就在他抽完烟要进去的时候,手机又进来消息。
【他约了我。还得谢谢你让他想起我。】
陆沉洲勾唇一笑【陆大少一条龙,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别恶心我。】
陆沉洲收了手机走进去,正好季悠然换了衣服下来。
在楼梯上往下走的人影一身粉色,娉婷玉立,只是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季悠然寻找着陆沉洲,她在海豚湾就说过,她不适合粉色,小时候都没有穿过,更别说现在二十好几了!
哪知道客厅已经坐满人,她也看到走进来的陆沉洲。
男人在楼梯口等她,季悠然这会也顾不上兴师问罪,只能配合的将手挽上的臂弯。
陆沉洲:“我就说你穿上粉色好看,特别是有这么一对比。”
季悠然也看到那边一身粉的陆曼了,陆曼原本就跟她有怨,她怀疑现在已经上升为仇了。
陆曼盯着季悠然都要盯出窟窿了,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季悠然:“你是故意的吧?”
陆沉洲:“我是故意让你穿粉色,不想你每天都跟黑白无常一样。但我不知道陆曼会回来。”
几句话间,已经来到客厅。
季悠然经过这半年的了解,已经知道陆家并没有表面那么和气,真是应了那句话。
一入豪门深似海。
也只能硬着头皮演戏。
吃完饭,陆曼来了几个朋友,便在后院张罗放烟花。小孩子不开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季悠然在饭桌上一直是提心吊胆,吃完饭马上就上楼,这会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女孩们。
看着她们十七八岁的脸上全是无忧无虑的笑,季悠然渐渐有了向往。
陆沉洲说她每天不是黑就是白,穿的跟黑白无常一样,寡淡无趣。
小的时候她也想过漂亮的裙子,羡慕人家游玩的时光,可是周倩一直对她灌输“顶梁柱”思想。
她是季家独生女,没有兄弟分担,以后星光都是她的,所谓得到越多就会失去一些东西,让她好好学习,别被外界影响。
等以后有能力了,就是别人羡慕你。
可是等着等着,她的童年过去了,小时候合适的事情也变得不适应了。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一双手从后环住她,季悠然知道是谁。
“没。”
又想起季军叮嘱她,星光承了陆沉洲一个大人情,让她好好当一个好妻子。
其实不止是周倩,季军也从没了解过她。
就如她跟陆沉洲这桩婚事一样。
一开始她是将错就错,季军却乐见其成;后面她是想要慢慢适应,季军却以为她是自我牺牲,为了利益。
就如离婚这件事,现在她是真动了打算,季军却认可了陆沉洲,劝她好好过日子。
他们父女俩的思维总是阴差阳错。
陆沉洲:“有许新年愿望吗?”
季悠然想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陆沉洲的声音比她早一步:“我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