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听到此处,心中不禁惊道:“原来董邦莠四人从未停修过内力,我叛出门派的那日,
“董邦莠在虎啸堂当众所说的停修,竟全都是假的!”
他直恨得咬牙切齿,手脚发颤,心中早将这二人骂了个遍。
此时宗阡泽脸色变得深沉阴暗,他冷冷道:“张浪他有意要害咱们,竟让哥儿几个侥幸躲过了一劫,
“师哥,咱几人跟着您可真跟对啦!”
董邦莠道:“张浪他不仁,便别怪咱们不义啦!他要叫咱们患上狂阳,咱们偏偏就要靠这狂阳,狠狠地赚他一笔!”
宗阡泽忽地抱起一堆小盒,笑道:“正是此理!咱们也叫弟子们停修内力,待这狂阳人数多了,咱们可就要财源广进啦!”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一声爆喝:“卢昱,原来你竟躲在此处,瞧我拿你!”
屋内二人闻得此声,立即吹灭了烛火,飞奔而出。而金琨惊觉这是范莽的声音,也悄悄跟了过去。
几人弯过几处拐角,只见在一排房舍之前,竟有百十号弟子举着十数只火把,立在空地一侧。
而空地的当中,却是范莽与卢昱几人打作一团,但见拳来掌往,呼喝吼叫之声此起彼伏。
董邦莠与宗阡泽互望一眼,见范莽一身明夷帮的装束,却使得一手大无妄拳,不知这人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董邦莠向前一站,大声道:“明夷帮小贼,胆敢来我青原派生事,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本座定叫你有来无回!”
但见范莽一招“霸王伏虎”使出,他极为迅速地挥出几拳,立时将几名弟子击翻在地,动弹不得。
卢昱也被他当面一拳打得鼻青脸肿,只得忍着剧痛,着地一滚,叫道:“大师哥、二师哥,这人一路追我,
“我好容易躲进门派之中,他还要追个不停,我猜是那狗贼的人,快将他拿下!”
董邦莠一听得竟与金琨有关,立时大手一挥,从旁转出二三十名弟子,将范莽围在当中,手掌如雨点般劈下。
范莽拳势忽而变得大开大合,二三十招刚过,但见拳风呼啸处,立将七八名弟子扫翻在地。
其余弟子见他神勇难挡,随即再度围上,他们掰肩的掰肩,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
二十几人合力围抱之下,才将范莽制得动弹不得。
范莽挣扎得几下,竟是纹丝不动,他大声叫道:“其他的门派冤枉金兄弟还则罢了,你青原派的人,多少也要念些旧情吧?
“怎还如此地厚颜无耻,欲将金兄弟冤上加冤,这还怎叫人忍得下这口气!”
言毕,一声大喝,身子猛地转动,刚刚甩脱了七八人,这些弟子刚一落地,其他人又重新扑了上去,再将他团团箍住。
卢昱乘机跃至一旁,叫道:“二位师哥,莫听他胡说,三师哥王文柏被金琨那狗贼杀了,
“我正要上山通风报信,却被这人拦阻,这狗腿子定是被那狗贼唆使,否则,还能有谁会如此疯癫?”
董邦莠一听得王文柏被害,立时气上心头,他长啸一声,再纵身一跃,一掌居高临下向范莽面门劈下。
此时范莽无论再怎样挣扎,以致青筋暴起,也还是被这二十余人制得无法动弹。
只得眼睁睁见这掌击来,心中只想:“难道我竟绝于此贼之手?”
电光石火间,只见灰影一闪而过,“嘭”地一声大响,众人但见董邦莠身躯还未落下,竟被一股巨力击飞四五丈远。
众人正要细瞧怎生回事,却又听得十几声喊叫传来,十余人纷纷飞向半空,重重跌在地上,兀自痛苦喊叫,翻滚呻吟不迭。
宗阡泽忙将董邦莠搀起,往房舍前一望,竟指着前方失声叫道:“金琨!是金琨!”
此时范莽将最后几名弟子远远甩脱,见金琨立在身边,一时尴尬无以,像个犯了错的孩童被撞见了一般,一手直挠着脑后。
他腼腆道:“金兄弟……你来啦……”
金琨颔首道:“范大哥,可曾受伤?”范莽急忙摇头道:“还好……并未受伤……”
当场百十名弟子见金琨露得这一手,犹如天神再临一般,个个惊得魂飞天外,纷纷撒腿散开,仅向董邦莠二人不断靠拢。
而董邦莠与宗阡泽也已得知金琨仅凭一己之力,就将祁偌、瞿崴、运日三人伤得数月都卧床不起。
而他二人的武艺就算加在一块儿,也敌不过一个祁偌,是以此时甫一见得金琨,也不敢上前半步,只得远远站定。
董邦莠为不堕这掌门之风,不得不指着金琨喝道:“大胆叛徒!还敢上我青原派来扰事!
“你这狗贼,不仅杀师背伦、杀人如麻,如今又将王文柏师弟杀害,实在是罪孽深重!罪无可赦!”
他说至此处,见金琨两眼紧盯着自己,一副不怒自威之象,心中惧意一生,声调竟低了几分,续道:“如今你可是自投罗网,
“可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来啊,再去唤五百弟子来,今日本座可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清理门户啦!”
说完,向一旁卢昱打了几个手势,卢昱立时会意,忙奔了开去。
范莽则是气歪了嘴,他霍地撸起袖子,正要冲上前去与之搏命,可仍是被金琨拦下了。
金琨听董邦莠无端冤枉自己,如何不怒,但怒色只转瞬闪过,心知董邦莠这一番大论,只是说与其他弟子听的。
金琨此时又将神情变成甚是不屑,昂首叉腰而立,朗声道:“董邦莠,我不想与你争些别的,你不仅叛了师父,事到如今,
“还要叛你那张盟主,今日但凡让我有命出了这里,嘿嘿,说不得,我定会去张浪那儿告上一状!”
董邦莠面色丝毫不改,只大声道:“你这狗贼胡言乱语,我怎会像你这叛徒一般,说叛就叛了?”
金琨笑道:“哦?你不信?”他再看向其他弟子,又道:“你们也都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