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入秋了吗?
王三看着手中的黄历,又皱眉感受着秋老虎的威力,今年的旱情加持之下,哪怕是风吹来,也是热滚滚的。
“啪嗒!”
王三还在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惊呼声,他不由得转过看去,又是中暑了。
这种天气,行军赶路,根本就是在自找苦吃。
但没办法,谁让现在的明廷给的窗口期就这么多。
如果不能在今年内打下西安府和稳固关中平原四周的局势,明年等待他的将会是顾此失彼。
明朝反应再慢,明年该给出回应了。
尤其是今年如果不出意外,后金打进了京城之后,北京上下对于辽宁的态度,就是从主动的堡垒战,变成九边的防御战。
完全就是将东北女真当做了类似于蒙古、后金一样的存在,想要通过时间,来消耗他们。
只要黄台吉死了,女真肯定会内乱,到时候再以夷制夷就成。
这种想法,就是最后崇祯十几年的想法,如果没有农民起义,或许这种方法可以成功,但很可惜没有如果。
王三收拾了心神,也不管后边中暑的人,他们自然会有后勤处置,他的任务就是尽快带着炮兵团北上支援庆阳卫城。
“大王,前方斥候来报,说是抓到了一个庆阳卫的斥候。”
王三闻言一愣,接着说道:“带上来。”
很快,路边出现了一个被捆住双手,眉目充满怒意的中年男人。
“放开!该死的贼寇!居然敢暗算我!”
四十模样,黝黑皮肤,不过身上的赤红甲胄,还是很扎眼。
王三嗤笑道:“斥候穿成这样,你不被抓,谁被抓?”
中年男人表情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怒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这里戏谑本官!”
“本官?”王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接着问:“搜搜他身上的信物,还有甲衣。”
“混账!放开本官!”中年男人被这么一句话,急得脸色越发难看,但很可惜他反抗不了。
不多时,这个中年人就被扒得只剩下一套单衣。
王三微微挑眉,很意外他的衣甲之下皮肤居然是白的。
也就是说,脸上的黝黑,应该是最近晒的。
“高强度赶路……”王三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这么热,跑几天晒红了之后,就有可能冒出现在的面相。
王三再看看这个中年男人,自称本官,为人有傲气,身上虽然有甲,但红得扎眼,再仔细一看,做工、穿绳,都不是量产货。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文人。
搜索一下庆阳府境内发回来的情报,王三很快搜罗到了一个人:“你该不会是明廷太常寺卿,致仕在家的麻僖吧?”
中年男人脸色骤变,王三是将他表情尽收眼底。
“大王,这人身上确实有一块‘麻’字令牌。”手下将令牌递来。
王三拿起来,确定是麻字之后,再看看眼前的中年男人:“麻僖?还是麻僖的子侄?
算算年岁,你倒是像麻僖子侄。
不过,你不好好的呆在安化县城,跑来宁州做什么?而且……你似乎是从合水县一路跑来的,按理来说,你穿得这么花里胡哨,第一时间就该被抓起来才对。
该不会你想去关中求援吧?”
中年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派头。
王三不甚在意,只是让人拉上,然后继续庆阳城去。
又走了两天,进入一座台塬,王三的斥候遇到了一个追捕的总旗。
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正在追捕一个逃亡的明军乡勇二把手。
一把手麻僖已经在庆阳城北,被逮住了。
王三让人将他遇到的家伙带上来,这个总旗一看,当时就大喜道:“没错!就是他!这群人是来庆阳卫求援的。”
“原因?”王三皱眉看着总旗,“安化可是一座塬上城,三河绕塬,更是易守难攻,怎么还需要麻僖带人来求援?”
“这……”总旗搔了搔头,“我离开之前只是听人提了一嘴说,延绥宁县爆发了蝗灾,黑压压的南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麻僖一家已经将自家全部粮食分给本城百姓,自己留着几石,带着族人闯出来,想要找庆阳卫城求援。
结果刚到北方,就被我们用来埋伏神一元的军队,给埋伏了。”
“可是真的因为蝗灾?”王三看向这个中年男人。
“是又如何?我麻惟青,不惧尔等贼子刀斧加身!”中年男人傲然着。
王三呵呵一笑,然后对总旗说:“孤乃新顺王。”
总旗闻言瞪大了眼睛,再仔细看看王三身后的炮兵团,顿时惊喜拜倒:“大王好!”
“行了不必多礼,还是抓紧带路,我带了重炮过来,区区庆阳城,五日定破。”
“是!”总旗赶紧带路。
而麻惟青呆呆地看着王三,显然被王三的自曝给惊到了。
他被拉走之前,一直盯着王三的脸看,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王三这么年轻!
很快又走了两天,庆阳城下,王渠叹息着结束了这一轮的进攻,转而来给王三请安道:“大王,安化县南部的嘉会门,趁着蝗虫漫天的时候,被强闯夺下。
但144团王子顺部,推进到了府衙就被挡住了。
现在我们只控制了四分之一安化县。
中部的府衙、西北的县衙、以及北部的游击营地,还在明廷手中,他们依旧能组织反抗跟我们展开巷战。
另外就是,我们抓到了来庆阳卫城求援的麻僖以及其族人、乡勇,总计四百零八人。
他们是走北路来。
我们之前参谋的时候,就预感可能会有蝗灾,所以144团团部参谋顾云,提议,应该在庆阳与安化之间的驿马镇安排埋伏。
我安排了一个营过去,这才成功埋伏了麻僖部。
不过逃掉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了麻僖长子,麻惟青。”
“他路上被我抓了。”王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地图说。
“抓到了?”王渠一愣,接着笑道,“看来是他麻惟青一头栽进来,命该如此了!”
“行了阿渠,说说吧,庆阳城很难打吗?”
王渠闻言正色道:“是,十分难打,嘉靖的时候,庆阳卫还重新整修过,没有重炮,很难夺取。”
王三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重炮我带来了,你带着炮兵的小旗们去熟悉一下附近的地形,找好炮点,五天内给我轰开庆阳城。”
“是!”王渠大喜,有了重炮,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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