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卫城外围的大同军营地。
王渠兴奋的来看炮兵团。
结果还没挤进去,就看到了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好几个都是王渠熟悉的家伙。
“好好好!这就是咱们的重炮?红夷大炮?还是大将军炮的改款?”
“嘿嘿!有两种,炮兵团可是足足两个炮营,不可能没有进行配置调整。并且为了加强炮兵的作战能力,炮兵团还有一个单独的警卫营,铳炮弓枪盾都有,而且这些家伙都是炮兵预备役,只要炮兵营有缺口,可以直接从警卫营里借调。”
“这么说,一个炮兵团,足足一千六百五十人?”
“足以一千八百人,还有一些特殊的后勤队、斥候队。”
“乖乖!没想到大王的炮兵团,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周黄土,你还真是命好!
我到现在也才从明廷手中弄到了一些嘉靖年、永乐年的老古董,虽然我的也叫炮兵团,但实际上装备的火器,和明军的神机营差不多,杂乱无比。
全是竹节长颈破落户炮、大将军炮、赛将军炮(又名二将军)、矮将军炮(又名三将军)、飞枪铳、长颈破落户炮、炽马丹、碗口炮、竹节神炮(发射木制铁头的铳箭)、铁猫、神炮、地雷什么的。”
王渠麾下炮营的营长,领中尉衔的罗灿,一边摸着眼前的重炮,一边留着口水:“瞧瞧,这重炮底部居然还有炮车,并且还进行了加固,健步如飞啊!
机动性可不是我那些垃圾能比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装备更迭的时候,能轮到我。”
“咳咳!”
王渠看罗灿越说越起劲,赶紧上前来打断了惊呼声。
“参将!”众人一看王渠,赶紧让出了一条路。
“参将,你刚来?不知道可问过大王了?什么时候才赏赐咱一点铳炮?瞧周黄土这个炮营,哪怕是警卫营手里的火铳,那都是这个……”
罗灿竖起大拇指,赞赏的同时,也露出希冀。
王渠自然是听得了罗灿那兴奋的话语意思,但装备的更新,从来都是先紧着嫡系,然后才往下传,好在王渠所属是第一师,师长就是王三自己,他就是嫡系。
因此王渠推算了一下说:“装备大规模更新,最开也得等到拿下了西安府。
咱们的任务是庆阳府,这段时间内必须尽快拿下,然后配合大王的秋后作战。
如果今年内能尽快拿下西安府,或许明后年咱们就能更新,所以与其在这里叽叽咕咕,还是赶紧带上六分仪跟舆图,带着周准校去一趟附近踩点。将你们最近选好的地址给周准校选一下,大王给了命令,五日内在咱们得尽快轰开庆阳卫城。”
“是!”罗灿一听有时间限制,立刻就收了花痴脸,赶紧正色。
“那我们走吧。”周黄土微微颔首,召集了参谋、各个炮长总旗,和一些斥候,外加半个警卫营赶紧前往目的地。
等他们一走,王渠现实凑上去,摸了摸炮身,冰凉。
接着发出了奇怪且上不得台面的声音,看得跟在他身边的警卫都嫌弃了起来。
娘嘞,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渠吗?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这里的全是宝贝。
有了这些炮,何愁他还不能大杀四方!
……
另一边,王三大体看了一下王渠这边的情报和资料,也了解了一番北方来的人。
蝗灾爆发了。
爆发地在延绥的靖边县,从靖边开始,一分为二,一路经过安塞、延安,直插北洛河,基本上就是沿着山川走势往南走。
另一路则是飞到了环县,然后穿过安化县,下一步应该就是宁州,然后直扑关中。
如果关中没有下秋雨,那就完犊子了。
关中有可能也会损失不少粮食。
“天灾啊!”王三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不过我运气不错,先蝗虫爆发前几天,拿下了宁州,因为自己北上的人口太多,本地的给养不够,只能提前在入秋前一个多月抢收。
虽然这样减少了口粮,但也比蝗虫过境之后颗粒无收好太多了。
现在蝗虫应该还在等风,我先派人去一趟邠州各县,趁着现在蝗虫还没彻底蔓延下去,赶紧给我抢收,别到时候颗粒无收,坑都能把自己坑死。”
写了一封书信命令,王三命快马加鞭,赶紧传递。
这才算是有了空闲。
“大王,麻僖求见。”
王三听到禀报,不由挑眉道:“他求见?罢了,见见吧。”
“是!”
很快,麻僖以及其长子麻惟青北带上来。
王三看了一眼两人,面相相似七八成,只是麻僖皓首,麻惟青倒是平静得紧,没有了之前的傲然。
“是有什么事情?”王三看了一眼麻僖,“若是没事,孤还有事情要忙。”
“等等!敢问大王,蝗灾可蔓延至此?”麻僖赶紧问,语气重带着紧张和不甘。
王三挑眉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蝗灾没有蔓延至此,去了宁州。不过我大同军天命眷顾,宁州已经夺下数日,收成也进行了数日,虽然损失了一点产量,但远比蝗虫过境颗粒无收强太多。”
麻僖没说话,倒是边上的麻惟青冷哼道:“区区贼寇,何来天命?”
“闭嘴!”麻僖转身瞪了麻惟青一眼,接着回身来,长揖再道,“再问大王,可曾夺下了西安府?若是夺下,可否救庆州府百姓上下于水火?这一次的蝗灾,来势汹汹,只怕陕西西北、北部,有如焦土,若是不能赈济,唯恐上下,饿殍盈野。”
麻僖终究是最近两代才崛起的读书人,他的祖父还是耕田的,他虽然也脱产多年,但多少还有点农民气息,因此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乡,于此沦为一片焦土。
王三叹息一声,露出为难表情:“孤就算是想要赈济,也得有人配合才成。再说了,这一次蝗灾爆发点,就在靖边。
而出了靖边,蝗虫群就一分为二,巧的是,我所控制夺取的地盘,全在这两路之中。
我手中虽然有余粮,但还得应对明年可能的旱灾,因此赈济一事,还得紧着自己人先,倘若不能为我新顺国民,岂能慷慨而置我国民心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