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三度遭到背叛。
因而懂得世间万物不过是欺骗的幌子。
我的愤怒,绝不平息!
其一为神。
我的创造者,我的「母亲」。
其为力量所左右,舍弃无用的我。
其二为人。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其为恐惧所困缚,视我为可憎之物。
其三为同类。
我的期盼,羽翼尚未丰满的鸟雀。
其为寿限所控制,违背与我的约定。
人不可信,神亦令我憎恨。
我舍弃所有,否定并嗤笑人间一切。
我的胸膛不会再被世俗染指,崛起掉人类低劣的情感。
我空洞的部分,将如诞生之刻的纯白卷轴那般。
以载满神性的志高神明之心来填满!
无需恐惧,疼痛只是一瞬。
你们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出了点意外,他被抓住了。
散兵正被白宵领着见人。
他抗拒,他挣扎,并怒骂这完全没有意义。
奈何抗议无效,一切不满都被绝对的武力镇压,他被白宵扼住命运的后脖颈,无法逃脱,无力挣扎,只能尽力冷着一张脸,用恶毒的话语来呵退凑上来的人类。
可惜对面几乎不是人。
“果子,吃吗?”申鹤睁着冰蓝色眼睛,向散兵递上一颗果子。
“嘁,只有肉体凡胎的人类才需要进食。”散兵抱着胸不屑的说道,但是最终还是在申鹤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败下阵来。
他接过果子,却不忘刁难一番,“什么东西?那么小?看着就酸。”
“嗯。”申鹤把看起来就不好吃的青果子送了出去,很开心的咬着自己的红果子。那果子是不小心摘下来的,浪费不符合她的原则,如果散兵不接,她还要吃掉那个酸果子。
“……”无语的看着装都不装,直截了当承认的申鹤。散兵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不和小孩子计较,他咬了一口果子,吐槽,“好酸。”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果子全吃掉了。
白宵把他带着,让申鹤看着他,自己头上顶着一只鸟爬到树上摸鱼去了。
“她也不怕我拿你当人质。”散兵看着申鹤,露出坏笑,“这是个好主意,你说呢?”
“啊?”申鹤歪歪头,眼神没有一点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板,“我吗?”
看着申鹤那明显状态外的神色,散兵顿感无趣,“没事。你快吃吧。”
“好。”申鹤继续啃果子。
散兵吃掉一整个酸果子,许久未有的酸涩席卷他的大脑,传感器捕捉得太完全,连酸涩过后的那一点点甜味都被他品了出来 一时间他居然觉得果子味道不错。
他将果核丢到草丛中,主打一个尘归尘土归土。
散兵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这里的人都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只有在申鹤身上没有,哦,还有一只天狗,剩下的人给他的感觉都很奇怪,但又有种莫名的熟悉。
在哪见过呢?散兵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前方各色元素反应齐闪,喧闹嘈杂。
如果没猜错,这些就是狐狸面具的本体。
他们正在学习配合,以便以后能打出更高的伤害,避免出现冰风岩不反应的奇景。
现在,是元素基础理论的运用环节。
黑泽柏然孤独的站在人群中,忧愁望天。
岩元素,最稳定的元素,也意味着不与其他元素反应。
泪,流了下来。
其他人都凑成团了,只有他们几个岩元素不知道能干什么。
“没关系的,黑泽。”绯渡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爽朗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说一下,他的神之眼是火系的。
绯渡这个名字看着清秀,为人却是个高大的壮汉,他家中因为九条家变化巨大,人也差点沦为草寇,但是因为母亲“好好活下去”的遗愿,他终究还是没选择四处流浪,支了个铺子,做起了铁匠。
火系神之眼确实与他适配,在之加持下,他的冶炼技术大大提升。给了九条孝行最后一击,把他烧成焦炭的就是他。
绯渡性格很直,简称说话不过大脑。
“真是谢谢你。”黑泽柏然咬牙切齿。
“不谢。”绯渡嘿嘿一笑,应了声不远处叫他的人,回头对黑泽柏然说道:“我搭档叫我了,黑泽你也加油啊。”
“……”黑泽柏然满身怨气的看他走远。
“别难过。”有风抽空过来安慰了他一下,“下个月的俸禄记得给我。”
“……”
“你说我加入哪个队呢?”羽田守苦恼的向他询问,“冻结?融化?还是超导?”
“……”
黑泽柏然不堪其辱,郁闷的退出人群,正巧看见了排排坐的两人。
“申鹤……”他郁闷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岩元素真的不反应吗?”
“……”申鹤歪头,似乎不理解他说了什么。
黑泽柏然打算把问题重复一遍,旁边的少年倒是先开口了,“共鸣。”
人类突然接近,身上莫名其妙熟悉的气息让本就想不出答案的散兵愈发烦躁,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散兵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岩元素可以共鸣。”
“哦哦!”黑泽柏然喜开颜笑,他当然看到了这位少年,看他不凡的气质,也以为是璃月来的仙人,于是拱手道:“多谢仙人指点。”
“那,有什么诀窍吗?”黑泽柏然继续追问。
他要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散兵没有反驳“仙人”这个称呼,但也失去了耐心,偏过头,冷漠的回答:“不知道。”
仙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黑泽柏然点点头,全当他懒得回答,于是将期盼的目光递向申鹤。
这个问题难倒了申鹤,她慢吞吞的啃了口果子,“你可以问……帝君。”
师傅是不行了,最近虽然开始以人形活动了,但总是躲着不见人。
甘雨师姐说师傅要开始给她制作法衣了,虽然没看到什么动作,但是甘雨师姐眼神里的幸灾乐祸挺明显的,她也就没问。
甘雨:师傅的羽毛留给申鹤吧(害怕被报复抖出黑历史),我不需要(我笑一下就行了)。
“岩王帝君吗?”黑泽柏然沉默,“不至于吧?”
他连稻妻自己的神明都见不到,何德何能去璃月面见他国神明,还是问这种问题。
“最近帝君都在茶馆喝茶。”申鹤一张口就是惊天机密,“每天回去都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