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讨厌她。”张婼黎一手托腮，“我是恨她，恨透了。还有，两个人站的近就叫亲近？你想多了。”
    “打住，我先声明，我语文理解能力和阅读能力很强，你不肯承认，那我就帮你分析——你根本不讨厌那位小学妹，反而还有点喜欢她的对吧？”
    张婼黎嗤笑道：“呵，你要怎么分析，分析我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微表情和各五官四肢的反应吗？还是读我的唇语？”
    “是啊，从你看她的眼神开始说起。
    我也不是没见过你看帅哥的眼神，黯然无光的，无论多帅你都无动于衷，倒是换成蒋楠南就不同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眼睛带光。”
    张婼黎：“……”
    这人是不是闲得发慌？观察别人观察得这么仔细……不对，他就是闲。
    “你想多了，你眼睛有问题了，不要怀疑，赶紧去治一治。”
    “手机借我一下。”肖洬说。
    张婼黎大大方方地递了过去，但误解了他：“我花呗可没钱啊，别乱点，治眼睛的费用你自己想办法。”
    “……”
    肖洬打开张婼黎常玩的那款手游，将屏幕举到她面前：“还有这个游戏，你的游戏身份是龙法师对吧？游戏名叫‘优柔草木’。”
    “是啊，有什么问题？”
    “语文课代表来分析看看，优柔草木这四个字，是不是就是在评价那个学妹？优柔是她的性格，而草木，则是她的名字。蒋楠南，正好这名字有草字头也有木字旁，我说的对不？
    你把对她的评价刻成游戏名，很明显你心里有她。‘停停欲前’就是那位小学妹的号吧？数据还显示你和她的匹配次数都有一百多次了，这些又该怎么说？”
    张婼黎一顿。
    “优柔草木”的确是她的游戏名，龙法师也的确是她的游戏身份，当时改游戏名的时候，她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游戏名就是这四个字。
    肖洬这么一点，似乎点对了，她在改名时，的确也有无缘无故想到蒋楠南，但她压根没那么在意，肖洬这么一说，恐怕可以叫做“逝去的回忆忽然攻击她”。
    但张婼黎还是想否定，因为这不至于说成什么心里有她，太扯了：“我随便取的名，你无不无聊啊？”
    “既然这样，那么是不是因为不想再见到蒋楠南，所以你选择转学？”
    “不止是她，还有很多傻逼，数都数不清，见鬼都不想再见到他们。”
    “那身为你哥们儿的我，有没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恨蒋楠南吗？”
    张婼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告诉你也无所谓。”
    “她在团体比赛中除了拖后腿什么都不会，总是自作清高自以为是，和蠢货没什么两样，明明一脸不情愿还要装什么真诚的样子，我看了烦，看了恶心。”
    所以，张婼黎一直指望楠南离自己远些，越远越好。
    她虽然起初看不惯她的性格，但慢慢的、不知怎的，她居然能屡次接纳她。
    最让张婼黎难忘的是那次比赛结束后，获胜后，楠南给她的拥抱。
    张婼黎恶语伤她那么多次，她却还是这样开怀，这样一脸轻松，甚至不是生疏的连名带姓的称呼她：“婼黎，你好厉害好厉害！”
    再者，她虽见不惯楠南的性子，但更见不惯她哭。
    张婼黎不是觉得她哭起来很烦，而是别的感受，怎么都说不明白的感受。
    “嚯，这么恨哪？那她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
    这话让张婼黎再次一顿。换做以前她肯定肆无忌惮毫无章法地拿着这些话砸在蒋楠南脸上，而现在全然不一样了。
    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见张婼黎愣着不出声，肖洬暗自得意了一会。
    忽然张婼黎将他手中的手机抢回，靠上玻璃桌说：“不聊这些话题了，我要打游戏了。”
    她并不能集中精力，屡战屡败，还被匹配的队友怼，情绪更是烦得静不下心，干脆退出游戏去找别的乐子。
    谁知肖洬说：“我补充一点，我说你喜欢她，是朋友以上的喜欢。”
    张婼黎情绪还没平复，听肖洬这么一说，霎时暴躁地收不住语气：“都是女生，你胡扯啥呢？！”
    “停停先别激动，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自然知道对待喜欢的人是什么反应……”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