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船跑了
作者:残生烟   公子无期最新章节     
    夜,侯吉被耳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唤醒。
    “公子?”侯吉慌忙地起身,手伸进魏子期被子里,触摸到肚子上的时候,手便立刻收了回来,比睡觉之前更烫了。
    “侯…吉——,去找郎中来……”魏子期难受的睁不开眼,只能眯着,手也抬不起来,浑身烫的发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可是公子……”侯吉担心把魏子期一个人丢在这里,可能会出事。而且货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楚禾国边界三十里不到,距离李幼哉他们下榻的地方却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虽然河道边界处有兵把守,但留魏子期一人在这里,侯吉真的担心会出点什么万一。
    “快去吧,边界处有兵把守的,不会出什么事。”魏子期看出侯吉的担心道
    “先去给我弄点冷水来,再——去。”魏子期道
    侯吉听罢,便立刻套上外衣,穿上鞋子先往炉子里面又添了了些炭,便朝门外跑去,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盆冷水放在床边。
    “公子,我先给你擦擦身子。”说着,侯吉先拿来一汗巾,打湿拧的差不多后,先给魏子期擦了擦脸,然后是前额、耳后、脖子,然后再将汗巾打湿揉洗一番,稍微拧了一下,便敷在了魏子期前额上。
    然后又拿了一块汗巾,放进盆中。脱下鞋子,上了床,将被子掀开,给魏子期脱衣解裤,亵裤也一同给脱了下去。
    侯吉将一床被子先给魏子期盖上,然后露出上半身,从上到下仔细的擦洗了一番,然后将汗湿的衣服全部拿走,拿来干净的,先给上半身换上,再将被子盖上。
    然后,将下半身的被子掀起,也是从上到下,大腿根、还有那根东西。
    最后,再把两条裤子给穿上 被子盖好,又盖了一床被子。
    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整个过程,魏子期一动都没动,如同案板上的肉一样,让侯吉来一一料理。
    在一切都弄好后,侯吉才下了床,穿上鞋子,嘱咐了几声,趁着夜色,骑上徐令宜她们留下的一匹马,快速朝城里赶去。
    夜间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河面上、路面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寒风冷飕飕的吹着,货船也在这风中前后左右轻轻摇摆着,漆黑的夜,就唯独船舱上的某个房间里透着微弱的亮光。
    在侯吉离开的半个时辰过后,两个黑影出现在货船附近,只见着一人悄身来到船桩旁,拎起婴儿手腕粗的船绳,手起刀落,船绳直接被斩断。
    而另一人则是蹲在货船前方的水边,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见着河床上方圆二十里新结的薄冰,霹雳咔嚓的在一瞬间全部碎了。
    弄完这一切,这人回到砍船绳的人旁,二人相视确定过眼神后,便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边,货船没了船绳的束缚,也没有了冰层的阻拦,逐渐失控的,十分平稳的朝河床中心滑去,朝着下游驶去。
    只可惜,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魏子期丝毫没有察觉到船已经动了的情况,躺在那里,迷迷糊糊,半睡半不睡的,还以为是风吹的船晃来晃去的。
    直到船驶出二十里地,河床急剧下降,河流形成了一个坡型,货船游下去的时候,狠狠地往前栽了一下,剧烈的晃动让魏子期直接从床上摔滚了下去。
    说来也是倒霉,船晃动的那一下,桌子倒了,上面的茶具摔在木板上,碎了一地,炉子也跟着翻了。
    关键是桌子离得比较近,魏子期从床上摔了下来,滚了两圈,硬生生的压在了土陶碎片上,碎片尖尖儿扎进了肉里面,衣服也被洒在地上的茶水浸湿投了。
    碎片尖尖儿扎进胸脯肉里的时候,魏子期直接痛的叫出了声。而那火炉也因为货船突然的前栽后仰,朝魏子期滚了过来,还在燃烧的木炭杀落了一地,不过因为地上的茶水倒是没有点着什么东西,但这原本无烟的炭在浸水之后,开始冒烟儿起来。
    滚烫的炉子滚到茶水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痛和冷让魏子期清醒了一些,但是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那么点茶水怎么够给炉子降温呢。炉子直接于他的右手背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滚到肘关节的位置停了下来。
    肉被烧焦的味道传出来,魏子期疼得撕心裂肺,可能是病糊涂了,他连忙伸出手去推,推不动就算了,左手也被烫得连忙缩了回来,明显烫的不轻。
    火辣辣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直接左胳膊撑在地上,右手用力一抬、一抽,炉子有原路滚了回去。
    右前臂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从肘关节的位置都变成了通红色,大小不等的水泡,还有一些溃烂的地方。
    他伸出手,轻轻的一碰,就疼的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更别说要弯曲胳膊肘了。
    “侯吉——!”他奋力扯着嗓子朝门外喊道,声音就像公鸭子被割了脖子,然后又被捏住那被割的位置发出的声音一样,沙哑无力,跟一口气呼不出去肺却要刻出来一样。
    他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后,便再喊不动了。
    左手也还疼着,但没有右边那么严重。魏子期想要站起来,但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只能尽力的保持着右手不动,用左手带力朝床边爬去。
    每爬一步,右手拖在地上,火辣辣的,钻心般的疼痛传来。
    咬着牙,忍着疼,左手终于是抓住了床沿,然后用力往上摸索拖拉,等到半个身子爬到床上,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缓了好大一会儿后,才又将屁股挪了上去,然后拉着帷帐让自己坐起来。
    看着右手被烫成这个样子,他又不长记性的伸出手去摸,然后又疼的龇牙咧嘴。
    他没法处理烫伤的地方,只能先看看自己的胸脯肉。胸前素白的里衣被血给染红,五个又细又尖的碎片扎进肉里面。
    他伸出左手去拔,疼得的手打摆子,脸部扭曲,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下定决心,用力一拔,手快速的收回,却又是碰到另一个碎片,疼得直接倒在床上 ,左手食指还被割破了。
    真的是除了法阵,又蠢又笨,啥也不是,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