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终于是拔完了,左手五根手指头没一个是完好的,都被割破了。
而此刻,湿炭放出来的烟子也逐渐弥漫整个房间,虽然从他开始往床上爬的时候就被烟子呛得咳嗽起来,但那个时候还能忍受。
现在白烟几乎是弥漫了半个多的房间,窗户和门以及墙壁虽然都有缝儿,魏子期还是呛得咳嗽个不停。
又是那半死的公鸭子般的声音喊着侯吉,依然没有人回应。
无奈,只能先拽着帷帐让自己站起来,然后慢慢的往墙壁的位置挪去,也不穿个什么外衣,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穿外衣,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一回事儿呢!
明明伤的是两条胳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用了快一刻钟,才推开门,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推开门的那一刻,冷风扑来,冻的身子打颤,不过胳膊上的疼痛明显感觉轻了些。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河面的环境,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他左手扶着墙壁,让自己尽量贴着墙壁别摔了。
四下寂夜无一人,除了前面看上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些火光,而且船看样子还在往前走。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船也跑不出边界,魏子期现在要做的是去许郎中的房间,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药。
只是下一刻,在他正转身的时候,一支隐匿于黑夜的利箭射中了他的右锁骨下方的位置,魏子期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利箭带来的冲击力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整个人挨着墙跌坐在地上。
顾不得那支箭,他正要画阵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幻影灵猫从黑色的夜幕中闪现出来,等魏子期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透着刺骨的寒意的幻影寒刃已经贴在了他的喉管上,只要他再稍微动一下,那九寸长的利刃便可以轻松的割开他的喉咙、他的颈动脉。
“你们是什么人?”魏子期半死的公鸭子似的声音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身着黑衣黑袍,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戴着灵猫太阳图腾面具,沙哑阴冷的声音传出。
“呵——,久仰曜日国魏远侯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幻灵讥讽的嘲笑声传来“楚禾国落日神教分教幻灵,受人之托,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幻灵,跟他说那么多做甚,黑虎和青羊说了,留他一口气就行了!”这时候原本缓慢行驶的货船又减了速,四五只飞钩挂在船沿上,一身着黑衣黑袍,戴着苍狼太阳图腾面具 身形十分魁梧的大汉直接跳到船板上,而其身后还有两个分别身着黑衣黑袍,一个是赤狐太阳图腾面具,一个是恶犬太阳图腾面具,以及十个连续通过飞钩爬上船的黑衣黑袍,戴着太阳图腾面具的黑衣人。
苍狼径直来到魏子期面前,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至面前,打量着魏子期浑身的伤痕:“幻灵,你怎么搞的?这么快就把我们的魏远侯弄成这副模样了!”
“那支箭是你射的,其他的,鬼知道这个蠢货是如何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幻灵讥笑道
“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呵——,那还真是可笑啊!”苍狼笑道,右手掐着魏子期的脖子,然后往上一扔,换成左手掐住,右手抓住那支箭,直接硬生生的给拔了出来,箭头底部的倒勾带出不少的血肉。
整个过程,魏子期都被掐着脖子,脸憋的通红,话也根本说不出来,只是痛苦的呜咽着。
“我差点忘了,现在的魏远侯可是说不了话的, 抱歉,我这就松开你!”说着,苍狼如同扔扔垃圾一般,将魏子期扔了出去,然后撞在墙壁上,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陷入敌围时,最愚蠢的是将敌人激怒,魏子期就是这样做的。
他挣扎着坐起来,后背靠在墙壁上,嘴角不断的胸腔内反涌的鲜血流出,可能是觉得今日必死无疑了罢,双腿支起来撑开,如同簸萁一样,冷笑着看向这几人:“四个通灵境,十个武士境,你们还真的是看得起我啊!”
“你这落日邪教的格调也就这样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
“笑!”
“笑!”
“笑你*了个*的笑!”
被激怒的苍狼一巴掌将魏子期扇倒在地,然后又补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飞了出去,直到撞到了船壁上才停了下来,那之后魏子期便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苍狼,你该不会是把他踹死了吧?”见着趴在那里没了动静的魏子期,赤狐翘着个兰花指,盯着自己的指甲道
“我收着劲儿呢!”说着,苍狼直接朝魏子期走了过去,直到走进才发现魏子期趴在那里,正在用右手蘸着嘴角的血,画着不知道是什么阵法的阵图,而且就差一笔了。
魏子期也知道苍狼走了过来,忙是伸出左手,按住疼得抖个不停的右手,无论如何都要把阵法画成,无论如何今日都要把这些人留在这里。
只可惜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就在手上的血就差一指的距离将阵法连贯的时候,他整个人再一次被拎了起来。
“看来你不老实的狠呢!”暴怒的苍狼死死地抓住魏子期的右胳膊,似乎要将它直接捏断一般。
“为什么就不能老实一点呢!
我们又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只管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让我们把你打得半死不活、打残,只要参与不了河道修建就行了!”
“非要让我把你打死,你才心满意足是么!”苍狼附在魏子期的耳边十分恼怒的说着,沙包大的拳头如流星坠地一般往魏子期身上——前胸、肚子上砸着。
“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为什么!”
苍狼的每一拳都实打实的落在魏子期上,魏子期也被他打得口吐鲜血不止,但苍狼并没有火气消下去的意思,反倒是越来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