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开始,柳镖头等三人便开始对白鹰镖局展开了监视,由于白鹰镖局处在丰业县城西,与大通分局还有一段距离,三人一合计,就采取了白天整体出动,晚上轮流监视的方法。
现在白鹰镖局的一举一动便全部在三人的掌握之中,尤其是那些觉得可疑的人员往来,三人都会暗暗跟踪。
对于白鹰镖局总镖头白千帆,三人则更加重视,只要是白千帆一出门,三人便分出两人暗地里跟着,另外留下一人继续监视白鹰镖局。
三人就这样不分日夜地持续跟踪与监视,希望能从白鹰镖局打开一个缺口。
而连续几日监视与跟踪的结果却很不如意,白鹰镖局一切都很正常,平日来往的都是一些与生意有关的人员,进来出去的货物也很正常,就连白千帆本人,除了姜山与邹月兰逛街那一晚去外面会见了一个陌生人之外,其他的出行都是些与生意有关的。
这样的情况让监视三人组着实有些气馁,可是没办法,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必须继续查下去。
这边三人每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作为局外之人的姜山却是过得非常愉快。
虽然现在分局的日常工作由总镖头邹长林在安排,但是邹长林瞧不上姜山,几乎就没和姜山打过照面,所以姜山基本没受任何影响,他每天就是正常工作。
这不,晚上还能在夜巡的时候时不时地与小清来个偶遇什么的,一个简单的偶遇加上随意的几句逗笑的话语,都能让姜山开心好一阵。
一眨眼,几天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紫雨阁的钟在全已经来过好几趟询问事情的进展情况,而他得到的回复却是没有任何进展,因此每次他只有“失望”而回。
这钟在全也是来的有些勤快,几乎是两天一次,当然了,这如此勤快一方面是为了及时把调查的进展情况带回去给沈运之外,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钟在全的私心,他也想趁着公事的由头,偷偷下山来玩上一整天。
沈运对手下弟子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有些人甚至几个月半年也没有机会出来逛逛集市玩玩,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钟在全那绝对不会错过。
因此,这钟在全有时候也有些矛盾,一方面又希望大通镖局调查的快点,毕竟这是正事。而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希望调查也不要太快,太快的话,他就没有正当理由出来游玩了。
就因为这样,当沈运得知事情没有进展而有些生气的时候,钟在全都会站出来给大通镖局说好话,说大通镖局调查的几人是如何如何辛苦,整天整夜不睡觉什么什么的。
也是多亏了钟在全这点私心,沈运几次想亲自下山的计划就被钟在全那些好话给劝退了。
紫雨阁这边似乎没什么压力,可是大通镖局自己身上的压力就来了,邹长林已经收了总局那边的来信,急需邹长林回去处理几个重要事情,但是因为方亚成回家之后还没回来,这邹长林一时也抽不开身,因此,每日邹长林都处在焦急之中。
在盼星星盼月亮之中,调查开始后的第六天傍晚,方亚成终于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这一次,久未露面的柳镖头和邹月兰两人终于也是齐齐回到了分局,只留下冯飞海一人继续监视着白鹰镖局。
深夜,大通分局的大厅内,上首坐着邹长林,下首依次坐着柳镖头邹月兰与方亚成三人,而这些日子一直跟在邹长林身边的马小六却只能站在门外。
邹长林坐在首席静静地听着柳镖头讲述着这两日的情况,柳镖头一般两天就会回来一次向邹长林汇报一下调查的进展。当柳镖头说着这两日依旧没有什么疑点之后,邹长林终于坐不住了。
“调查已经是第六天了,如果再没有一点进展……”邹长林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望着几人继续说道:
“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你们都说一说,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柳镖头分别看了邹月兰和方亚成一眼,他摸摸了胡须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本来最好的调查方法就是从源头开始,也就是当时寄镖人,可是现在我们对他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对于其他人,我们更是一无所知,当然,除了白鹰镖局除外,”柳镖头说到这里,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可是这个白鹰镖局也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柳镖头支支吾吾说完之后,难得地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而此时,坐在一旁的邹月兰也忍不住开口道:“算了,还偷偷摸摸监视个屁,三个人整天就跟一个耗子一样在暗地里窜来窜去,难受死了,不如拿着腰牌直接光明正大地去找白千帆,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咳,咳,月兰,女孩子家家的注意言辞,”邹长林听见邹月兰口吐不雅词汇,便急忙出声制止,同时他的眼神也往后憋了一眼坐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方亚成。
邹月兰被邹长林说了一句,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合适,这些年整天与一众粗人男镖师混在一起,说几句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
“嗯,我觉得邹小姐这个方法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久未开口的方亚成爱慕地看了一眼邹月兰,然后朝着邹长林说道:“我们就以这块腰牌为突破口,直接拿给白千帆看看,看他如何解释。到时候我们再看情况做决定。”
方亚成这句话说完之后,邹月兰好奇地看了一眼方亚成,明显地邹月兰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自己随意地一说就能得到别人的赞同,这种感觉还是蛮好的。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柳镖头皱着眉头说道:“万一搞不好,他来一个什么都不承认,到时候他又有所防备,我们会不会更加被动。”
“而且,”柳镖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会不会引起双方的争斗,本来我们来这里开分局就是抢了一部分他们的生意,现在虽然他没有什么不满的举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心里肯定憋着一股子气。如果这时候我们主动上门问责,那会不会?”
后面的话柳镖头没有继续说,但是这种情况大家都能想得到,他也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而正在踱步的邹长林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