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勾引
作者:顾了Q豆   相思与卿书最新章节     
    一早,梁姝就来向苏苒青问安了。
    在与宁翊四目相视的瞬间,她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宁翊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看上去并无波澜。
    “见过梁夫人。”
    看上去最平常不过的行礼,让梁姝很是难受。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宁翊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尤其是在那夜过后,他依旧还是内心毫无触动,让她的心一下子自卑到了骨子里。
    梁姝只是轻轻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进屋去了。
    “见过大妃娘娘,娘娘金安!”
    “妹妹无需多礼,快请坐吧!小媛,去拿梁夫人爱吃的茶点来。”
    “大妃娘娘费心了,之前由于种种原因,臣妾还未正式拜见过娘娘,今日是特来赔礼的。”
    婢女听到这儿,赶忙奉上了手中的盒子。
    “之前确实是身子不适,就免了妹妹的问安,今日如此费心来本宫这儿,倒是让本宫不好意思了呢。”
    苏苒青收下了盒子之后,叫人放了起来。
    这时,小媛拿来了茶点,苏苒青为了方便聊天,就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你好久没吃了吧,快尝尝,还是之前的味道吗?”
    梁姝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笑着点点头。
    看她开心的样子,苏苒青也笑了,与她一同吃了起来。
    “多谢娘娘的茶点,这么久了,娘娘还记得妹妹的喜好,妹妹真是好生感动。”
    “既是自家人,就不必言谢了。不知妹妹今日来,是有何要紧事吗?”
    “只是听说,过几日娘娘就要回大靖国了,妹妹也无人谈心,想着娘娘临走前,再与您谈谈心。”
    “妹妹有心了,这次回去都是大王安排的,一应事务本宫也确实是分身乏术,也正想有人说说话呢。”
    “有大王为娘娘安排,定是样样俱全的。对了,听说是大靖国的长公主大婚,定是气派不凡,只是妹妹无福见识,只好拜托娘娘回来后,能为妹妹讲讲了。”
    “确实,姐姐的身份甚是尊贵,相信这婚宴也定是盛大至极,还好大王应允让本宫回去,不然,本宫也是无福见到的。”
    “大王定是忧心娘娘的身子,说到底,大王还是对娘娘最好的。”
    看着梁姝显现出的羡慕和落寞之意,苏苒青有些不忍心,还是开口劝慰了她。
    “妹妹已入后宫,是大王的新宠,大王疼妹妹还来不及呢,哪里就是对本宫最好的了?况且,大王日日宿于祥亲宫,这子嗣一事指日可待,妹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娘娘,这,这怎么好意思说呀。”
    “害羞上了不是?好啦,不逗你了,这做了一宫之主总归是与之前不同的,妹妹可还适应?宫人们可还称手?”
    “都挺好的,多谢娘娘关心。有姑母的缘故,用的宫人也都是之前侍候过妹妹的,说来也是大王眷顾,怕臣妾不适应,这才总来祥亲宫的,这子嗣也是缘分使然,妹妹不敢贪心的!”
    “无妨,妹妹还年轻,身子又好,早晚的事。”
    两人就这样,一搭一唱地聊到了午膳的时辰。
    苏苒青留了梁姝用午膳,两人刚在偏厅坐下,鄞桓便来了。
    “见过大王。”
    “起来吧,本王刚忙完就来了,没打扰你们用膳吧?”
    他边说边坐了下来,苏苒青赶忙让宫人又添了几道新菜。
    “大王来得可真巧,刚好今日妹妹也在,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一起用膳呢。”
    “嗯,青儿真是好记性。来,敬咱们第一次一同用膳,本王先干了。”
    喝过酒,两人见鄞桓动了筷子后,才开始用膳。
    用过午膳后,梁姝见鄞桓有意留在昭阳宫,自己便识趣地离开了。
    出了门,她又见到了宁翊,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看他还是低眉冷漠的模样,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大人真是秉公职守,眼看天气转凉,竟穿着如此单薄值守,若是病了,可怎么保护大妃娘娘啊。”
    “属下谨遵娘娘教诲!”
    “对了,过几日娘娘要回大靖,敢问大人是否同行?”
    “回娘娘,属下是要随公主前往的。”
    “娘娘身子单,望大人途中好生照顾才是。”
    “是,属下定当恪守本分。”
    几句话下来,宁翊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让她更加气愤了。
    梁姝心想:我几次三番地对你低声下气,你却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公主,若不是她与大王如胶似漆,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否有染了。如今,你都要走了,还不好好与我道别,真是个榆木脑袋!
    “娘娘,咱们该走了。”
    身旁的婢女轻声说着,打断了梁姝的思绪。
    她给了婢女一个眼神,装作没事人一般地走出了昭阳宫。
    待到无人之时,婢女才将怀中的纸条递给了宁翊,转头又跑掉了。
    宁翊皱眉看向婢女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看了看四下无人之后,将纸条小心地塞入了怀中。
    他深知私会宫女是多大的罪过,更别提是大王的妃子了,于是,待鄞桓走后,他还是走到了苏苒青的跟前,将纸条交由她处置。
    “你与我的关系更似兄妹,这种事其实不用向我禀报,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
    苏苒青看着放在桌上的纸条,心中也是犹豫万分,不愿打开看。
    “公主,梁氏现已是大王的夫人了,与之前不同,无论如何,属下都不该与其私下相交。如今,不论这里面写着什么,属下都不敢私自查看,还是上交公主更为妥当。”
    “那,大人真就不好奇这里写的什么吗?”
    “回公主,从不。”
    “好吧,那我打开看,念给你听,这样,我们也好都有个证明。”
    “是,公主请。”
    说罢,苏苒青打开了那张纸条,娓娓道来。
    “听闻哥哥不日便要回家了,归期未定,妹妹碍于身份,无法跟随,内心甚是惦念。若哥哥不弃,明日亥时,前往花园中一叙。”
    “属下办事不力,污了公主的耳目,还请公主责罚。”
    宁翊听后,立刻跪了下来,表情并无变化,脸上也没有泛红。
    “大人言重了,快起来吧,这本不是你的错,何来责罚一说。这东西不知要招来多少祸患,咱们做事坦荡,无需惧怕,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不被人拿住把柄,依你看,要怎么做?”
    宁翊起身,默默地将纸条接过,准备放在灯盏上烧掉。
    “上面虽未明说是谁,但字迹却真真切切是梁夫人的,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会连累公主的清誉,还是烧掉的好。属下更是不会去的,公主也权当没有见过便是。”
    苏苒青想了想,也别无他法,点点头同意他烧掉纸条。
    不巧的是,刚点燃了一角,鄞桓就大步走了进来。
    情急之下,宁翊赶忙用手掐灭了火星,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苏苒青也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生怕让鄞桓看出什么来。
    “呦,宁大人也在,本王就说怎么未见到大人当值呢,原来是在与大妃相谈,看来本王来的不巧呀。”
    醋意横飞的鄞桓,说话间也是阴阳怪气起来,宁翊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其直视。
    “见过大王。属下只是来与公主商量回去的事宜,未察觉天色已暗,失了分寸,请大王责罚。”
    “本王只是说说而已,宁大人不必介怀。不过,本王天生就对气味极其敏感,青儿,你们是烧了什么东西吗?”
    鄞桓边说边看向了心虚的宁翊,他背后的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张纸条。
    苏苒青见形势不妙,正欲上前解围,宁翊却不想她为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心知,这宫中的任何事都瞒不住鄞桓的耳目,与其让苏苒青承担,还不如自己坦荡地交代所有,便索性跪了下来。
    “属下有罪,不关公主的事,还望大王明鉴。”
    “这,青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宁大人向来刚强,怎的三言两语便认错了?说出来让本王辨辨吧。”
    苏苒青虽是知晓鄞桓的胸襟,但梁姝毕竟已是后宫之人,这私会侍卫之事,终归是打了鄞桓的脸面。
    思来想去,苏苒青便也跪了下来。
    “大王明鉴,宁大人是臣妾带入宫中的贴身侍卫,平日里最是秉公办事的,并无僭越。这次,这次也是受人所害,还望大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青儿,我说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准你跪我的,你权当耳旁风了吗?还是因为这个人是他,才让你如此低声下气的!”
    鄞桓本是想诈一诈宁翊,却不想心爱之人竟下跪求情,心中的愤懑之感渐强。
    站在一旁准备吃瓜的夕疆见此情形,生怕慢了一秒,赶忙出去将房门关上了。
    “大王,不是这样的,臣妾……”
    “本王不想听你说,本王要他说,一个大男人,总不会遇事都让女人出头的吧!”
    “回大王,是属下的错,大王请看。”
    宁翊将手中烧了一角的纸条双手奉上,静待鄞桓处置。
    鄞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拿过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宁翊心知,鄞桓已经看出了端倪,自是不敢过多隐瞒,据实答复了他。
    “哼,本王还以为她既入了宫,便能安分守己些,没想到,还有着不甘心呢。刚才,你们是想烧了它吗?”
    “回大王,属下自问对大王与公主并无二心,既是心中坦荡,此东西便是无用,索性烧了,也免得叫旁人看了去,平白连累了公主的清誉。”
    “算你有良心,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如何维护主子!”
    “臣妾等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这才想着烧掉纸条,一了百了,却,却还是被大王抓个正着。”
    “青儿,她是个什么样的,我心中有数,你们也不必如此慌张隐瞒。我,我刚才并不知情,话说的重了些,你切勿放在心上。”
    说罢,鄞桓将手附在了她的手上,真诚地看着她。
    苏苒青也感受到了他的歉意,微笑着摇摇头。
    宁翊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们之间的爱意,心中隐隐不甘了起来。于是,他咬紧了牙,往后小退了几步,低下了头。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知道,宁大人自是不会去赴约的,所以,我打算亲自去,权当饭后消消食了。你们如平常一样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鄞桓突然上下打量了宁翊一番,一字一句地说着,让宁翊的心中很是发毛,他的眼神也开始摇摆了起来。
    “属下谨遵大王教诲!”
    “宁大人,望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忙去吧。”
    “是,属下告退。”
    出了门,他见到了守在门外的夕疆。
    夕疆对里面的情况并不知情,还一脸吃瓜像地问了他好半天。
    宁翊也是轻描淡写地瞎编了一通,终是堵住了夕疆的嘴,可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就在今夜,他似乎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感觉,那是一种欢喜,一种落寞。欢喜的是,苏苒青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相信他,为了他不惜向鄞桓示弱;落寞的是,苏苒青已打从心底接受了鄞桓,他们二人的感情就像是一堵坚固的墙,任你如何设法,都不会有一丝缝隙的。
    他抬起头,看着寂寥的星空,心里想着:若不是今夜亲身经历,怕是连宣王都不会相信,苒青与鄞桓相爱的事实。不得不承认,那是与宣王一起时不同的感情,他们二人只能说是年少的相依,而鄞桓,或许才是经历过风雨之后的那道彩虹,让苏苒青的世界变得色彩斑斓。我呢,呵呵,我若不是她的贴身侍卫,怕是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翌日,梁姝早早地便等在了那里,她的婢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谨慎小心地守在外面。
    鄞桓早就料到会这样,便先让夕疆从房顶过去,一掌打晕了那名婢女,还给她闻了助眠的香料。
    待他解决了问题后,鄞桓才悠哉地走了过来。
    梁姝背对着他鄞桓站着,只是听到了他的脚步,还以为是宁翊赴约而来,激动地转身便抱住了他。
    可当她闻到了鄞桓身上的味道时,瞬间慌了神,赶忙抬头看清了来人,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大,大王,臣妾见过大王!”
    “都说小别胜新欢,这才分别了两日,姝儿便对本王如此想念了?”
    “臣妾不知是大王前来,失了分寸,臣妾,臣妾不是有意要抱,要这样做的!”
    “爱妃请起,你可是本王的新宠,咱们连洞房都入了,抱一下又何妨?许是本王突然出现,吓到你了,本王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大王言重了,是臣妾鲁莽,还未看清来人就做出如此举动,若是换做他人,臣妾,臣妾更是万死也难赎罪了!”
    鄞桓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拉进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了深深一吻,到最后,逐渐用力吸了起来。
    梁姝疼的直皱眉,不小心轻哼了出声,可身子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任凭鄞桓在她的脖颈处索取。
    待鄞桓玩够了,才松开了她,她的心也跟着松弛了一丝。
    鄞桓抚摸着红色的痕迹,似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般,将手逐渐探到了她的衣服里。
    “大王,别,别这样,这是外面,臣妾,臣妾不敢狐媚大王。”
    “怕什么,整个王宫都是本王的。”
    鄞桓边说边抱起了梁姝,更是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将她放在了凉亭中的石桌上,俯身压了下去。
    他的一只手快速地解开了她的衣衫,却没有立刻附上自己的双唇,而是盯着她洁白的肌肤看了许久。
    这样的举动,让她感到很是羞耻,却也自知难逃他手,于是,她大着胆子用双手环住了他的双肩,时刻准备将自己奉上。
    鄞桓看着她发骚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心,脸上却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姝儿一向矜持,本王还以为你不解风情,却不曾想这风骚起来,也是与官妓无二,哈哈……”
    听着他如此评判自己,还笑的那样放荡,梁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明白,此时此刻,无论心中有多痛苦,都不能退缩,不然,便会连这番嘲讽都再难得到了。
    “大王明知,姝儿平常绝不是这样的,姝儿只有在大王面前才会如此,大王怎的还嘲笑上了?真真让姝儿好生心痛啊!”
    梁姝一点一点靠近了鄞桓的耳边,用极尽风情暧昧地嗓音说着,一只手指还不断地在他胸前撩拨。
    鄞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吐了出来。
    他心想:哼,果真是骚货一个,还想同时爬上本王和宁翊的床,真是贱不自知!
    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梁姝的肚兜扯下,看着她慌张遮挡的样子,心中甚是痛快。
    随即,又很快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几乎全部赤裸的身上。
    “走吧,咱们回宫去玩,在这儿,本王怕你着凉。”
    “是,多谢大王体谅,臣妾遵命!”
    鄞桓并没有过多的怜香惜玉,而是起身自顾自地走了。
    梁姝见他并没有要等的意思,赶忙跟上,边走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对了,你那婢女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竟在园子外面睡着了,本王已命人将其带走,你就随本王一起坐矫辇走吧。”
    “是,多谢大王!是臣妾治下无方,今后定会严加管教。”
    说话间,夕疆便已准备好矫辇,等着接鄞桓了。
    他偷偷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梁姝,心中不禁感慨:还好我反应快,去叫了矫辇过来,不然,梁夫人就这样叫宫人看了去,岂不丢了太妃娘娘的脸面!我的大王啊,您这演戏也太逼真了吧!可怜这梁夫人,还以为自己与大王夜夜笙歌呢,唉,谁让她是硬塞进来的人呢,这样的人生也真是可悲可叹!
    回到祥亲宫,宫人们习惯性地点燃了香薰,夕疆则是命人送来了一壶酒,便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外了。
    约摸一刻钟后,屋里便传出了嘤嘤呀呀的声音,听的直教人脸红心跳。
    “看来是药起作用了。我也是倒霉,屏退了所有的宫人,自己守在这儿守着,虽说我也没想过男女之事,可这,这每天如此,谁受得了啊,真是难听至极,难听至极!”
    夕疆自言自语地发了好一通牢骚,到最后,直接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躲到树后面蹲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