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老师的咆哮,在胡笳的心中回荡。
她这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阴风怒号,虽然从表面上看整个图书馆依然还是一片祥和,可在胡笳的感知中,此刻,在这个图书馆里拍鬼片都不需要加特效。
胡笳不用问这位地缚灵老师是几几年死的,看他现在对于白老师染发的态度,估计是死了挺久的。
在地缚灵老师不散发着怒火和阴气的时候,胡笳偷偷的,跑出了图书馆,她可不想待在里面承受这位地缚灵的脾气。
跑出图书馆后,胡笳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心跳却是“砰砰”跳个不停。
就在方才,与地缚灵老师的对话中,胡笳得到了一个很恐怖的消息,那就是之前她被关在图书馆的那个晚上,吓她的人并不是白老师,另有其人。
这完全超出了胡笳之前的判断,她一直以为自己要么就是真的撞鬼了,要么就是白老师干的,毕竟这事怎么都透着玄乎,前因后果一联系,白老师的嫌疑非常大。
谁知,地缚灵老师却告诉他,不是白老师,是另外一位年轻男子。
这个突然出现的第三人,打乱了胡笳的方寸。
在学校里,有什么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并且还能把锅丢给了白老师这只狐狸?
这么一想,胡笳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一直都在猎人的陷阱里?
胡笳狠狠跺了跺脚,一路跑回了宿舍,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想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下课之后还得和何言一起去找小个子。
胡笳借口自己不舒服,简单整理了一下,就直接躺到了床上,拉上了床帘。
她闭上了眼睛,可脑子里却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情的片段。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在大脑中单词接龙:第一个,a,abandon,n,name,e,each……
胡笳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渐渐的,她在单词接龙中,睡着了。
睡梦中,胡笳总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水滴声,这个水滴声像是从盥洗室里传出来的,一滴,一滴,又一滴。
平时根本就不觉得这水滴声有多么的烦人,可是当整个宿舍楼都沉入梦乡,这水滴声突然变得清晰无比。
“谁啊,是谁没有把水龙头拧紧。”胡笳半梦半醒之间呢喃着。
接着,她好像感觉到有人从她的床帘前走过,然后没多久,水滴声停了。
“啊,有人去拧了水龙头?真好,谢谢你。”胡笳又在半梦半醒间魂读道,随后她又沉沉睡去。
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一个冰层上,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自己。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何言。
胡笳刚想站起来,就看到何言向他疯狂摇手。
这时,胡笳才看清楚,原来自己与何言正趴在一个巨大的冰层上面。
她伸手拂开了眼前的雪,透过透明的冰层,发现地下是黑色的湖水。
下一刻,她的脑中自动补齐了上帝视角的内容,他们俩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整个冰层巨大到视线中已经看不见他们两人,可冰层还没到尽头。
接着,视线换了一个角度,他们的身下,是无穷无尽的深海,深到谁也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
胡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她看着何言:“怎么办?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何言好像大声向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却一句都没有听到,似乎在这一刻,何言被消音了一样。
接着,何言向她做了一个手势,随后朝着一个方向一点点挪动。
胡笳心里好像懂了何言的意思,跟着他继续往这个方向爬,要贴着冰面,不能站起来,这样冰层才不会裂。
胡笳就这样跟着何言爬了好久,突然,何言惊恐的回头看向了胡笳。
胡笳还没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下一刻,他们的身下,突然发出了“咔”的一声。
饶是胡笳再傻,也知道这是冰层要裂了。
有一个念头,直接传达到了胡笳的脑中,这个念头告诉胡笳,因为她离何言太近了,冰层受不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马上要裂开了。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所以没事,可是这次,胡笳爬的方向朝何言这边靠了不少,原本两个人身下的冰层分开受力,现在一下承受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因为她的失误,现在他们两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梦到这里,胡笳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漆黑的宿舍,感受着熟悉的被子上的味道,胡笳的心跳从未如此迅速。
是梦,是梦,果然是梦。
胡笳这样安慰着自己,尽可能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滴,滴,滴,滴……”水滴声又清晰了起来。
“前面不是有人拧过水龙头了吗?难道是坏了?”胡笳这么想着,披上了外套,走向了盥洗室,进去之后,发现盥洗室里的水龙头并没有在滴水。
“难不成是走廊另一边的厕所?”胡笳刚从噩梦中醒来,还迷糊着,根本就没想到,躺在宿舍里的她,怎么会听到走廊另一头的厕所里的水滴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