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的天气晴朗。
“你瞧瞧我说过什么？”
“这才多长时间啊，住的地方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我看还是按着我那个法子来……”
翘着脚平躺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顾问凝抬手轻柔抚平着侧边没有沾牢固的面膜，耳边不停传来母亲的唠叨。
陶青莲似乎很着急。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顾问凝的住处就从复式别墅转为了三室两厅的小洋房。
虽说相比较一般的住处，这种洋房也算是高端住宅了。
然而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顾问凝没有吭声。
平躺着的她不想和唠叨的母亲有过多交流，只是闭着眼等待着面部肌肤吸取着面膜精华。
原以为对方随便念叨两声也就结束了，谁曾想两三分钟过后，陶青莲还在喋喋不休的絮叨。
眼皮抖颤。
“照我说你就对宋晶莹的事上点心，然后平时在让李灿多给你点零花钱，统统存卡里，等着他那天不行了，你好歹也不会没钱花……”
“说够了没有？！”
突然的一声，原本闭目的顾问凝愤怒的睁开眼睛。
陶青莲要是一直只说宋晶莹的事倒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李灿都被牵扯其中。
李灿作为顾问凝的初恋，在记忆深处本就有着美化，更何况是她在经历过一段失败婚姻后，被对方从中拯救出来的。
虽然当初从大别墅搬出来时顾问凝是闹腾了一下。
可是听到李灿向自己保证，过不了多久就能再买一套时，她才选择相信对方。
“……”
陶青莲一直嘟囔不停地嘴巴合拢，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突然发什么神经。
只见敷着面膜，顾问凝从躺着的姿势坐了起来，将翘在边上的脚缩了回来，盘腿坐了起来。
指尖顺着面膜边，目光则望向另一侧的陶青莲。
“我相信李灿，他肯定不会骗我的。”
“……”
这孩子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心里嘀咕着，陶青莲听到女儿的这番言论，不免也感到无语。
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脑袋里却空空如也。
“就算相信他，你也不能不给自己以后做点准备……”
“行了妈，我自己有打算。”
陶青莲的话还没说完，顾问凝便出口打断对方。
相比较争夺宋晶莹的抚养权，经历了两次失败经历的她已经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反正她本来就对宋晶莹没有多喜欢。
如今的顾问凝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毕竟单论年龄来说，她的身体还处于生育期。
李灿虽说有过一段婚姻，可是因为其前妻陆含烟病恹恹的缘故，一直都没能留下个子嗣。
只要她怀上孩子，完全不用考虑后续没钱的问题。
母凭子贵，从古至今书本上也记录过不少类似的案例。
陶青莲看着心里已经打好算盘的顾问凝，听着对方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虽然人品方面有些问题，可陶青莲毕竟活了那么多年，也辗转多次经历过几段婚姻。
毒辣的眼光，并不支持她称赞女儿的决定……
或许是直觉，又或是见多识广的经验。
依照陶青莲这几次与李灿得见面，她总觉得那个男人身体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
——————————————————
“五十万够吗？”
“够用了陆小姐。”
宋怀远身处供人短暂歇脚的座位上，望着落地窗旁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
陆含烟身着紧身的瑜伽服，贴身松软的布料衬托出她那不算丰满的曲线。
也正是见到这一幕，宋怀远心里才对何依云拥有的大小有了明确的判断。
双手合十做着让人看不懂的瑜伽姿势，陆含烟沉着气，直到变化下個姿势时才呼出一口气来。
趴在地上，右腿蹬直向上，侧身抬起。
面朝宋怀远。
“待会就让人打给你，你只需要提供下卡号就行。”
“谢了，等以后挣到钱还你。”
这可比银行抵押贷款好多了，宋怀远只需要记得偿还对方的本金外，根本不需要支付一毛钱的利息。
这些天，宋怀远凌晨拉肉，白天去外调查市场。
考虑到陆含烟家里是做房产发家的，既然有这方面的人脉，他也决定从这边入手。
宋怀远发现了一个在这个年代还算普遍的事，那就是国人对国产的东西还抱有一定的偏见。
国产漆，国产家具，国产制造，但凡和国产二字沾边，总会让消费者产生劣质品的印象。
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全都缘于社会渗透问题。
如今的网络不算发达，凡是境外投资的产业，多多少少都会向民众传达这方面的信息。
以至于潜移默化下，很多东西都被贴上了，只要是国产，质量就不好的问题。
然而市场一旦产生这种问题，就意味着国外的品牌会打压本土产业的发展。
宋怀远的想法很简单，他已经将与房产有关的产业参谋了个清楚。
考虑到直接进入房产所需要的初始资金较大，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和房产有关的产业。
卖漆。
2004年，国内大大小小的墙漆还在由外国牌子垄断，价格上的昂贵导致装修成本明显上涨。
如今房价正以稳定上升的曲线增幅，各地掀起的炒房热使得装修也称为热门话题。
谈到装修，不免跳不过刷墙。
没人会住进毛坯房内。
而墙漆的制造成本不高，但是花样有很多，其中能操纵的利润已经在后世被证明。
简单的刷个墙都能玩出各种花样。
宋怀远已经勘察好了厂子，一家国产自主品牌。
因为国外品牌的打压，厂子生产的墙漆虽然质量足够，但却因为口碑问题销量惨淡。
虽说连本市各建材公司都没有几个订单，但是却有着几家稳定的老客户。
厂子离关门不远，宋怀远的出现无疑是给对方续了口气。
先租用机器一个季度，随即建立新的公司，将老墙漆包装一下重新售卖。
当然，在实操前还少不了造势。
重生回来，宋怀远太明白怎么操纵大众的言论了。
如今的网络覆盖率虽然不高，但也不能完全忽视，到时候只要故意制造舆论，放出如今几个热门牌子墙漆甲醛超标等问题，顺带杜撰些因吸食过量甲醛导致病变的案例上报纸。
只要口碑受损，短时间内可没办法轻易翻身。
“宋先生，能过来帮个忙吗？”
“帮什么？”
思绪被打断，宋怀远的目光由涣散逐渐聚焦在了陆含烟的身上。
已经从瑜伽垫上站起来的她瞧向了这边。
因为身体的原因，陆含烟已经调养身体很长一段时间。
这也使得她很久都没像现在这般活动过筋骨。
人的身体很奇妙。
一旦锻炼停止，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会退化。
关于这点陆含烟很有发言权，例如以前很轻易就能做到的动作，如今的她做起来却感觉吃力了不少。
此刻房内只有交谈的二人。
陆含烟呼出一口气，身体已经热起来的她必须坚持做完所有动作。
看着已经从位置上起身凑到自己身旁的男人。
微微抬头看着对方。
“帮我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