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大小姐为剩不多的颜面,陈默成功支开苏月影和艾菲尔两人。
起初只是想让大小姐在自己面前丢丢面儿,没想到就出这意外。
这下可好,什么都没保住。
看艾菲尔临走时那贱嗖嗖样子,肯定是误解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但自己又不太好解释。
人都退场的差不多,久等苦等,还是没见到人。
想着要不要去女厕看看。
很快,陈默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见洛依依一副失魂落魄样子,朝这边走来,一面走还一面揉眼睛,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没人理睬没人要。
在抬头看时,一下就看到七个男模都不换的陈默。
心中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不看还好,一看酸味就直冲脑门,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外流,抽抽噎噎,好是可怜。
眼泪这种东西。
有人在意叫做委屈,没人在意叫做矫情。
某人心底就有点发慌。
女儿奴可是千金宁万嘱咐过的。
陈默很自然而然的敞开胸怀,“看个电影怎么哭上了,有那么感人吗?”
洛依依吸着鼻子,慢慢悠悠往他怀里钻,脸也埋进胸膛,手伸入外套,抱住腰肢。
陈默打个冷颤。
开玩笑,自己纯阳之体。
对面就跟块千年寒冰一样。
触感冰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偏偏这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陈默合上外套,将小人儿裹在里面,还用手掌在耳朵上搓了搓。
子环闪烁几下,再无动静。
“你是冷血动物吗。”
他半开玩笑到。
“你哪儿去了,不知道我很害怕吗,这里人这么多,你又不在…”
她声音发颤,低声中与那胸膛内最近的心脏产生共鸣。
陈默语气更软了些。
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而不是去配合某人的嘱托。
“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出来吗,别哭了行不行,不然该哭花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
事实证明,一旦你把女孩儿惹哭,再想哄好就完全看对方心情。
陈默就杵在这儿,给她当大号暖宝宝,不但要忍受严寒,还要做开导工作。
怀中继续传来声音:
“你说这赌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男方肯定妥协啊,“你赢了行了吧,你不是色痞,我才是,你是在世小白莲,肉体到灵魂都是纯洁的,我是龌龊的。”
女方就不愿意听这个。
听着像在骂人。
“那你陪我去趟服装城。”
“还去?不是去过了吗?”
陈默,刚一说完,就恍然大悟!
欲要开口,就被半道阻截。
洛依依昂起小脸,嗔怒道:
“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闭上嘴和我去就行了。”
好吧,只好再次做出妥协。
谁让这也有自己一份功劳呢?
服装城——
这次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直奔女士服装区,正准备踏足女士内衣专区时陈默就被洛依依给赶出来。
“就在外边等着,不许你进来。”
“好好不进不进。”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反正陈默也不太好意思进去,干脆就在外边逛逛。
服装城就没有廉价衣服。
话说回来,洛伯父打的款是给自己撑面子的,可这一整天都是洛依依在买账。
牵扯的越来越深,自己也不能再像以前尿遁一样显得心安理得。
怀念以前没心没肺的日子。
想着,他敲击玻璃,窗门自行打开,将一件女士羊毛大衣展露出来。
以人家大小姐审美而言,肯定是很难上镜的,关键是保暖啊。
就是有些贵,比那张抹布还贵。
好在有洛伯父给的经费。
这叫什么,拿人家娘家的公款泡人家的女鹅,怪不好意思的。
买完账,又去休息区要了杯奶茶。
赶巧,洛依依换完“装备”回来。
她外在没变,但内核变了。
陈默懂她的品味,无非就是粉的蓝的,喜欢的颜色并不多。
“你盯着我看干嘛…”
“还有,你哪儿来的钱买衣服,这么丑。”
“省吃俭用,贪污社团的钱行不行?”
“屁,你买来干嘛的,送人的对不对?”
她现在是管财务的。
贪没贪污自己最清楚。
陈默什么德性?
肯定舍不得花几万块钱买衣服,荷花都已经是他的极限。
所以只有送人这一条选项。
“你把手张开,打直。”
陈默不打算纠结这些。
“送艾菲尔的还是苏月影的?”
她嘴里说着,身体也没有不配合:
“她会缺你这件衣服吗?丑不拉几的。”
陈默亲自给她穿上大衣,比了下袖口长短,整理衣领,让它和里面的裙子更搭一些。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快说快说。”
“有没有觉得紧,不方便之类的?”
“很紧,不方便。”
陈默不理她。
这姑娘是被冲傻了吗。
还是潜意识觉得自己就一定不会对她好一次?
他蹲下身,拉动大衣上的腰带,系了个还算得体的结来。
洛依依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正是魅力时刻的陈默。
用尽排除法,这才有些犹豫的问,“你…你该不会是…送我的吧…?”
“这是送给我们外联部部长的。”
陈默拍拍手起身,拐弯抹角到。
“我不就是外联部部长嘛…你想送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挑。”
柔情蜜意。
“那你还说丑不拉几的。”
“不丑不丑,你看”
她往后蹦跶几步,脸上洋溢着笑容,欢喜的满脸飞霞。
在男人面前左右转了半圈,衣摆同那裙摆舞动出韵律,显现出青春的张力。
女孩眼中除了欢喜就再无更多。
对她再坏,再怎么过分。
只要稍微对她好点,她就会无穷放大,洛依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洛依依:“好看吧。”
陈默:“嗯。”
——
两人并排走在漫长街道上。
车流穿行,人流稀疏。
这方天地快被黄昏笼罩。
风中又吹来一阵凉意,紧随而至的是那雪花,旋转着从黄昏坠下。
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
“姓陈的!下雪啦!”
洛依依惊咦一声,抬头看天。
“嗯,下雪了。”
陈默取下自己围巾,一圈两圈绕在女孩脖子上,随手为之。
洛依依捧着那杯奶茶,很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问: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还挑?”
“不是…”她又要取下,“还是你戴着吧,你在养伤,我不怕冷的。”
……
陈默凝视她良久,只字不发。
对望中,洛依依也跟着忐忑。
她紧张的喉咙滚动。
陈默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真的很怪。
“洛依依。”
不许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