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权利的滋味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诺厄面色瞬间惨白,像是听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小小的身子开始不停颤抖。

    莫莫心尖一颤,知道自己猜对了。

    阿道夫连诺厄都不放过。

    她俯身上前,将诺厄圈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瘦弱的脊背,低声哄着。

    “没事的,现在这里很安全,诺厄可以实话实说。”

    “诺厄只有和姐姐实话实说,姐姐才能帮你和妈妈,知道吗?”

    莫莫温柔又坚定地望着诺厄。

    诺厄紧绷的小脸慢慢皱起,眉眼染上红晕,看起来像个打了腮红的洋娃娃,可怜又可爱。

    莫莫心尖一软,抬手整理他额前的碎发,“爸爸从什么时候开始打诺厄的呢?”

    “很小的时候。”

    “是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吗?”

    “大概我上幼儿园开始。”

    “那就是诺厄三岁的时候。”

    “经常打吗?”

    “嗯,经常,基本上学校发一轮红旗打一次。”

    莫莫没听过这种计时方式,愣了片刻。

    仔细回想方糖在E国上的幼儿园,好像也有红旗之类的。

    一般是两周轮一次,一学期下来,每个班都能轮到。

    “用什么打呢?”

    “毛巾。”

    “?”

    莫莫疑惑地眨眼,她以为应该是竹条棍棒之类的东西。

    毛巾怎么打?

    “用毛巾把手包起来打,爸爸说这样不会留下痕迹,外面看不出来。”

    莫莫惊愕地张大嘴,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次,“每次都用毛巾打你吗?”

    “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爸爸说,我要是告诉妈妈了,他就把妈妈打死,让我没有妈妈。”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妈妈一直被爸爸打吗?”

    “嗯。”

    “那你……”

    “爸爸多打我一次,就能少打妈妈一次。”诺厄难得打断莫莫。

    莫莫无法掩饰面上的震惊,声线都变了调,“这是你爸爸说的吗?”

    “嗯。”诺厄点点头。

    莫莫攥着录音笔的手瞬间收紧,指节都泛白了。

    “那……我们第一次在法院见面的时候,诺厄的腿被爸爸打了吗?”

    “嗯。”

    “呼……”莫莫长长叹出一口气。

    “所以……”

    砰!

    卧室门倏然打开,陈惜从里面冲出来,直奔沙发。

    莫莫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诺厄就被陈惜抢了过去。

    陈惜紧紧抱着诺厄,低低的抽泣声在房间内响起。

    莫莫顿了顿,将手里的录音笔按下暂停键,起身拿了抽纸,放在陈惜身旁,安静地坐在桌前,查看昨晚严楼发的资料。

    她思索片刻后,将法院院长的信息发给严楼。

    莫莫:【我想和院长见一面。】

    严楼:【好的,我去安排。】

    ——

    半个月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南煦天天躺在床上休养,严楼好几次将锁匠带过去,他都拒绝开锁。

    对自己被锁在床上这件事,南煦好像乐在其中。

    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将锁链上的铃铛摇得叮呤当啷。

    别墅内所有人都能听到他醒来的声音。

    第二件事就是打开床头的播放器,播放着莫莫的通话录音。

    一边听,一边嘴里呢喃着和录音里同样的话。

    同时拿着那张皱巴巴的婚纱照,反复看,恨不得将照片看出个洞来。

    又怕把照片弄坏了,只敢轻轻地摸。

    还让严楼搬了个大屏进卧室,上面一遍遍重复播放莫莫在别墅里半个月的生活痕迹。

    要不是严楼一天天看着南煦的伤口恢复,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真的会忍不住怀疑南煦被鬼附身了。

    同样的东西,每天重复,却怎么也不会腻。

    也不和人说话,就把那些录像视频往死里看。

    就连别墅内的人都能把莫莫那段通话录音背下来了。

    连王月都能默写出来!

    卧室内的医疗器械换了一批,房内看起来整洁多了。

    南煦身上的伤也终于得到时间修养,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甚至建议他平时没事出去转转,适当的运动有利于伤口恢复。

    但每次目光触及南煦手腕上的金锁链时,也知道这样的医嘱没用,渐渐的就不再提起了。

    黑漆漆的卧室内,只有床尾的大屏不断播放着没有声音的监控画面。

    灯光一闪一闪的,莫名阴森。

    南煦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捧着照片。

    照片被他磨损了一个角。

    昨天南煦让严楼去把照片塑封,今天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将照片贴在胸口,不怕将照片弄坏了。

    咔哒……

    门响了。

    南煦凝滞的瞳孔微微颤动,僵硬地偏头,迅速坐起来,直勾勾盯着走进来的严楼。

    灼热的目光将严楼看得头皮发麻,压力飙升。

    南煦紧抿唇瓣,眸光紧紧追随着严楼。

    严楼站在床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她有找你吗?”南煦期盼地询问。

    严楼面色紧绷,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没有。”

    “嗯。”南煦双眸瞬间暗了下去,移开视线,落在封紧的窗边,“出去吧。”

    这是这半个月以来,每天都会上演的情景。

    只要严楼一进门,南煦就会眼巴巴地等着他说出关于莫莫的消息。

    实际上,莫莫就最初离开的两天找过严楼,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了。

    可南煦还是每天坚持不懈地问,尽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在意料之中。

    严楼瞥了眼南煦床头那堆“破烂”。

    都是莫莫在别墅半个月留下的东西。

    严楼皱了皱眉,“二少爷……不然我还是让人去查查夫人……”

    “不!”南煦厉声打断,“不要!她会讨厌的!”

    面色惊恐又慌张,漆黑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严楼轻声叹了口气,“好好好,不去。”

    “那您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严楼为难地盯着他,“您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啊。”

    南煦垂下眼帘,轻柔地拿起胸口的照片,眉眼挂着痴迷的笑意,直勾勾盯着照片上的两人。

    “不会的。”他轻声呢喃,“她会来找我的,这段时间只是她惩罚我而已。”

    “钥匙还在她那里呢。”南煦嘴角弯了弯,“等她消气了就会来放我的。”

    “到时候……我就能出去了。”

    严楼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又瞥了眼床头打开的药瓶,“您今天吃药了吗?”

    南煦眸光一顿,紧抿唇瓣,“吃了。”

    严楼弯腰,拿起药瓶,数了数。

    一颗没少……

    严楼无奈地叹息,“二少爷……”

    南煦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指尖捏着照片一角,委屈道:“吃了就看不见了。”

    看不见莫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