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大致能猜出了后续，“所以昂热校长用圣灵的力量培养出了路明非，打算用路明非来结束一切。”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老流氓的算盘就白打了。”弗拉梅尔摇晃手指，“你觉得路明非是什么？人？混血种？还是龙类？都不算，他是拥有力量的怪物。昂热担心他不可控。”

    “我记得路明非的父亲是……路麟城，我见过他。”楚天骄说：“路明非是他亲生儿子吗？”

    “是。”

    “让自己儿子参加这种计划……”楚天骄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呵呵。”弗拉梅尔干笑几声，“路麟城是个战士，哪怕他不是末日派的人，也会有不小的成就，超过我，甚至昂热。这是昂热对他的评价，我觉得这样的评价很对。他明明可以选择用别人的孩子去完成这个计划，但他没有。牺牲是难免的，路麟城是个不怕牺牲的家伙，哪怕是自己。听昂热说，抓捕零号时，路麟城一直冲在最前面，拿着末日派仿制的昆古尼尔想杀死零号。他运气不错，在莱茵中活了下来。勇敢的人，总是有着不错的运气。”

    “他是一位合格的战士，但他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楚天骄评价。

    “也许吧。”弗拉梅尔继续刚刚的讲述：“为了让路明非可控，昂热和路麟城对路明非进行了一种奇怪的手术，让路明非具备了两个人格。一个强大，一个弱小，你所见到的都是弱小的路明非。依靠一种诡异的梆子声可以让人格互相切换，他们打算用这种方法来确保路明非过于危险或者不受控制时杀死他。”

    “他不仅不合格，他称不上是一位父亲。”同为父亲的楚天骄对于路麟城的行为感到愤怒。

    让自己儿子当工具和武器就算了，甚至都做好杀死儿子的准备。

    “后来就是谋划屠龙的事情了，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白王……昂热每次都把他送到战场，剩下的事情，路明非都能做得非常好。”弗拉梅尔惋惜道：“可惜中途出现了另一只初代种君王，洛基，他救下了耶梦加得。”

    “零号为什么会同意昂热的要求？作为与尼德霍格等同位格的存在，他的高傲应该不允许他低头。”楚天骄问。

    弗拉梅尔将空杯子砸在桌面上，“好问题，在零号之前，我们对龙类的了解是不足的，甚至都谈不上不足，完全是刻板印象。零号和昂热其实是一类人，他无所谓自己的死亡，他只想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该报的仇报尽。”

    弗拉梅尔继续说道：“他那样半死不活，已然是没有了复仇的可能，甚至连对圣灵的承诺都没做到。他答应昂热是因为看中昂热对龙类的仇恨，在这个计划里，他扮演着引路人的角色，指引路明非对力量的掌控。只要结局是逆臣皆死，尼德霍格消亡就好。”

    “昂热校长应该不会轻易相信龙类的话，他的仇恨不允许他跟龙类合作。”楚天骄很了解昂热。

    在外多年，楚天骄一直都没有搭档，唯一的上级就是昂热。

    他跟学院的所有人都没有来往和交流，只有昂热校长。

    “所以这是为什么要你监视路明非的原因，同时让他进入学院后，昂热也派人盯着他。”弗拉梅尔说。

    “明白了。”对于路明非的事情，楚天骄没有问题了，剩下的是关于楚子航的，“那我儿子……”

    “你儿子的事情还是要回到路明非身上，昂热让我们逼路明非走上一条接纳自己的路，让他不断地面临死亡，但又不会死去。昂热说过，如果他出事，说明事情开始不可控，藏在幕后的家伙开始出手，学院必须加快路明非的步伐，逼他去接纳力量。而路明非是个对自己生死无所谓的人，我派你儿子去，一是因为你儿子很果断，如果路明非真出现什么异端，成了嗜杀成性的怪物，你儿子会杀死他。二是因为路明非很在意你儿子，这件事情，只有他能做。”弗拉梅尔的话说得太多，酒又太少。

    他渴得有些难受，转过头问楚天骄：“能帮我从酒柜上拿瓶酒下来吗？如果你不担心我反抗的话，我可以自己拿。”

    楚天骄还是亲手拿了，交到弗拉梅尔手中，“所以现在是什么局面？”

    “现在？一团乱。上个月针对路明非的行动中，面对学院的包围，路明非他们分散突围，现在你儿子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学院派人去找了，不过主力都在路明非那边。”弗拉梅尔越说越难受，“末日派救走了路明非，昂热没醒，路麟城不愿意和我交涉，麻烦得很。”

    “也就是说，计划偏离了路线？”楚天骄已经彻底明了，“那我儿子的通缉令？”

    “取消不了，现在他确实杀了学院的人，也帮路明非太多。在这个任务开始的时候，就避免不了出现这种情况，抱歉，楚天骄。”弗拉梅尔诚挚地道歉：“不过如果我们找到他，不会对他进行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顶多像我这样意思一下，在阁楼里待一段时间。”

    楚天骄沉默许久，他知道有些任务必须要合适的人去做，有能力的人去做。

    他自己以前也没少执行些不干净的任务，但是怎么说的，换他来，他绝对答应，但让自己儿子做，他总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们绝对会保证楚子航的安全，更不会让楚子航遭受什么处罚。”贝奥武夫保证的同时又冷不丁来了句：“当然，这建立在他不跟耶梦加得胡来的基础上。”

    “耶梦加得？”楚天骄刚缓过来的脑袋又有点懵了。

    “龙类，初代种，大地与山之王，她还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夏弥，你没看资料吗？”弗拉梅尔说：“路明非的这次逃亡，我们逼迫他走上接纳自己的路，原定是你儿子楚子航和一位零号的追随者保驾护航的，结果耶梦加得出现了，完全打乱了计划。”

    “这跟我儿子有什么联系？”

    “你儿子跟她很熟，而且吧……在不知道她是龙类身份时，两人走得很近很近。后来知道她是龙类，你儿子果断出手就要杀，结果……现在你儿子跟她似乎没有什么矛盾发生。”弗拉梅尔欲言又止。

    贝奥武夫粗鲁惯了，直接说：“我们担心你儿子跟龙类搞对象。”

    “啊？”楚天骄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儿子，跟龙类搞对象，还是初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