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这是做什么?”
赵欢是个二十三的女孩,刚读完大学。她看着自己的妈妈快速地收拾收拾东西尤其是那些保险柜的金银首饰珠宝,统统抱进了箱子。
“欢儿,快些把你东西收拾好,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马婉晴看着女儿睁着目瞪口呆的眼睛看着自己,赶紧跑过来拉住女儿的手急急说道。
“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赵欢瞬间想到了什么。
马婉晴抓着赵欢的手松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一次,我们必须快点走,我让你爸不要跟着那些人蹚浑水,他不听我的,不听我的……”
“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爸爸真的做了,那我们去哪里也没用。”赵欢蹲下身子看着妈妈,脸上都是冷静。
“欢儿,你还年轻,我马婉不能让你有事。你爸不管我们,我们自己找出路。我不能让你有事……”马婉晴眼睛又亮了起来。
“妈,我们还能去哪儿?”赵欢一字一句说道。
马婉晴好不容易有了精神,听着女儿这句,又蔫了下去。
外面的人都觉得她这高官的妻子,再怎么也是耀武扬威。却无人知道,她过得是多么滑稽无助。
一切约束都是因为如此。
她们能走吗?又能去哪儿?
“两位,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舟楫的话让两母女尖叫起来。
“嘘!小声点!”舟楫比了个食指。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赵欢要比马婉晴冷静许多。
“我啊!就从那个墙过来的。”舟楫指了指院墙。
“不,那里不可能,我家豆包……”赵欢想着那只狗,突然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舟楫,又看着他肩头的银血。
“放心,我们没杀那只狗。你们出去绝对死路一条,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不定还能保你们一命。”舟楫保证道。
“我们谁也不信。不会跟你走的。”赵欢转身扶着马婉晴起来,冷静回道。
“小姑娘,我很好的给你再说,别逼我打晕你们,再把你们扛着走。”
赵欢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舟楫。随即银血盯着赵欢,赵欢倒了下去。
“你们干了什么,我的女儿……”
“我都说了,不信我也没办法。”舟楫叹了一口气。
“花儿,快带走。”
花儿从窗户跳了进来,左一个右一个扛起来就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然后把人丢在加长商务车里。
“我全部扛了,要去找黎哥哥了。”花儿说着指了指一车十几个老弱妇幼说道。
“好花儿。你去吧!”舟楫看着满意点头。
政府办公室。
“什么?”
“是的,我家那口子还有我老妈子都不见了。”
“活见鬼了大白天的,谁干的?”
“监控全部被破坏了,一点痕迹查不到。”
“哎哟!这到底怎么办?”
“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干的。”黎天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是谁?”赵进平问道。
“除了他,没有人能在大白日把这么多人藏起来。”黎天捏着拐杖的手紧了起来。
“那你倒是说啊!我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冯远桦很恨道。
“十离,亡安门的掌舵者。”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人不是你儿子吗?难道你?”王阳立开口道。
“哼!这背后的事,你还是少猜忌才是。”黎天对着王阳立瞥了一眼。
“黎天,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还隐瞒,装什么?”王阳立有些气急败坏。主要是他进去了一次,他不想再进去了。
“好了!你们以为清钨者只是它们的一个代名词,当然不是,而是淘汰,全球淘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大家默默起身站立在两边。
“时代更迭,所有人都过上了好日子,是该让他们知道,资本和奴隶制从来没有改变。”那个人影把自己藏在了暗处,只听其声,却不见其面。
“可这东西一传播,谁也没有好日子过活,我们这样不也是间接害自己。”赵进平说道。
“所以,我们才要制造混乱,然后免费给与他们,我们则拿到国库里的东西。到那个时候,鸠占鹊巢,才是我们赢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人,一个失败品,就从他开始。”
黎天看着那个人影,低着头没有说话。
“快了,只有最后五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大清理了。”
“那我们的家属怎么办?”
“成大事者,必舍弃珍贵之物,方能成大器。”人影说完就离开了。
“你们不是说,只要参与进来,到时候就会享受其他人没有的待遇吗?如今呢?我们是什么,我们也只不过是这清理中一群狗……”赵进平没说完,就朝着地面趴了下去。
“砰”!
黎天身边的卡瑞吹了吹枪口留下的白烟,“走火了。”漫不经心的话,让所有人的腿发软。
“把他找个好地方埋了吧,院子里的那棵洋粽树的位置不错。”黎天看了看地上的赵进平没有感情地说道。
“北月然关在哪里的?”黎天看了看众人问道。
“……”
“嗯?”
看着这些人都已经往墙角缩了,黎天横了他们一眼。
“在后仓。”不知谁说了一句。
黎天根本不在意,因为这些人本就是舍弃的棋子,只是一层沙子,到时候风一吹,自然不需要费力处理。
北月然抱着自己的手臂,他已经脱掉了上衣,全身发红。
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吸了一口热气。
“谁让你们给他这样降温的,先把人带出来。”黎天皱了皱眉道。
北月然被两个男子提拉了出来,“黎天,别假惺惺,有本事就给我痛快。”
“冻成这样,还能流利地骂我,这身子骨比我硬朗啊!”黎天跟在后面走着调侃道。
“你龟儿死了,我都看到你装板板。”北月然突然骂了一句方言。
黎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他们想救,那就让他们来,把他吊在朝天门大桥上。”
北月然目光一凛,“黎天,你不得好死,你有种现在就捅我几刀,别浪费资源。”
黎天已经走远了。
北月峥听到消息,就赶去了唐屹悦那里。
“我看到了,他们这是做给所有人看啊!”唐屹悦看着北月峥说道。
“我必须救我父亲。”
“北月伯伯是一定要救的,但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北月家必须有后。”
“那你呢?你和倾鑫怎么办?”
“北月,你知道。我父亲的死不止是被黎天动了手,还有另一个原因。”唐屹悦此刻下定决心把他知道的告诉他。
“什么原因?唐伯伯死还有什么原因,我知道。”
“不,你所知道的,是所有人想让你知道的。”
“唐悦,你什么意思?”
“北月,你真以为四大家如今这个局面是因为本身走向灭亡么?你知道为什么北月伯伯有些事没有同你商量过吗?为什么你们比我大几岁,反而偏偏让我和你们一起吗?因为四大家选的我,我必须做这些事。”唐悦说着眼神冷了下来。
北月峥想起当年唐屹悦承担唐家的时候,才十二岁多。当时,他,东方明,顾城,都觉得这个比他们小三岁的小男娃怎么可能撑得起唐家。
何况唐祥瑞当时的去世可以说是在关卡。唐家那些分支都等着瓜分,谁知唐屹悦坐上那个位置,只花了一个月就把所有人吃得死死的。
“我现在只想救父亲,其他……”
“北月,我们先冷静。黎天要的不是你父亲,也不是我和你,他是要整个重庆。”
“整个重庆,他?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北月峥手发抖。
“他,当然没那么大的胃口,大胃口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唐屹悦转身看着窗外说道。
“难道不是清钨者那个人?”
“开始,我也以为是。直到上次,十二季他已经迫不及待出手了,他太老了,等不及了,所以开始我们就想错了,而真正在推进者是中央的人,当时我们都没想到。”
弧前几天,李想联系了我,他给我说,李勋白背后还有别人。当年郭嘉庆和侃毅从伏煤事件那个坑逃出来的时候,他在那里。他一直在那里。”
“意思就是,所有的开始都是把我们往其他方向误导了,我们大错特错。”北月峥心口跳动得厉害。
他不敢想象,这多少年了,这谋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从少年熬到了中年,再从中年熬到了暮年,有多可怕。
“那个人到底是谁?”
唐屹悦摇了摇头。
“快了!我们就快找到那个人了。这个人比谁都狠,还有他能把这些人全部压住,绝对不是一般人。”
“为什么?”
“糖梨把这些人的家属都带去了一个地方,你看,现在还什么风声都没有。试着猜一下,是他们不知道还是不敢?”
“这些都是政府的扛把子,平时装模作样惯了,怎么能受这气,那就是不敢。”
“对!可不敢总得有人杀鸡儆猴,那么,这些人中,谁做了鸡呢?”唐屹悦双手握在一起说道。
“唐先生,人已经备好了,十爷可以出发了。”陆巡出现在门边。
北月峥竟然没有察觉。
“北月,咱们走。”
在枫山别墅的地下室,有一个两百米宽的大操场。
一辆加长的商务车,从枫山别墅一楼的私人电梯坐到了地下第三层。
那些人全部惊恐地看着四五个男子,把他们像兔子一样,赶下了车,还给他们了一些吃的,喝的。
“妈,你没事吧?”赵欢扶着马婉晴小声道。
“没事,就是那会儿突然心脏疼,感觉有什么东西没了似的。”马婉晴揉了揉心口,摇头说道。
周边有些压抑地哭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些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知道。
“赵太太,你?”
“冯太太,你们也在?”
“也不知你家赵进平和我家冯远桦在没在一起,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来救我们。”冯太太安慰着马婉晴道。
后者只是点了点头,但看这兆头,她总觉得她们可能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因为这些人看似没打算要他们命,还给他们吃喝。
此刻,北月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双手被绑,挂在桥头左右摇晃,恐高的他已经晕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