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不行,坚决不行!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谢庭江若有所思,垂眸,与身侧的孟婉宁对视一眼。

    夫妇二人,心下担忧不减,只是较之先前,多了个底。

    望着闺女清瘦许多的面容,二人心如刀割。

    更别提谢玉衡手背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疤。

    虽知战场上,刀箭无眼,受伤是家常便饭。

    可衡衡受伤,他们做父母的,怎能不心疼……

    谢庭江伸手将无声落泪的孟婉宁,半揽入怀中,他眼中亦有水光。

    旁边的纳兰危止:“……”

    夭寿了,前不久才吃完帝后的狗粮,这又吃江陵侯父母的!

    气死他了,谁还没个媳妇了!

    纳兰危止磨牙,偏开头去,正对上某只神鸟,从窗户处勉强探入个脑袋进来。

    朱雀左瞧瞧,右看看。

    还别说,这用真身看人,就是不一样哈!

    以前的巨无霸两脚兽,现在看来,也就一般般嘛。

    看着朱雀不太聪明的样子,纳兰危止嘴角抽搐,对其神鸟的身份,表示严重怀疑!

    他宁愿相信传闻——江陵侯乃神仙子转世,也不愿相信这丫的是朱雀!

    就在他胡乱推测之际,楚珩开了口,“玉衡到底如何了,老杜你且说吧。”

    以杜笙的医术,不说望闻便知,也不至于用这么长时间,只有……

    “这……”

    杜笙眉毛一边高一边低,斟酌数次,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怎么可能呢,大梁大名鼎鼎的江陵侯,六元及第状元郎,居然有月事失调的脉象??

    他这一犹豫,直接把小老头司远道,给干晕过去。

    好一通手忙脚乱后,地上,又多一病号。

    楚珩嫌弃挥手,“去去去,那个小姑娘,你来。”他说着,对谢知意招了招手。

    他记得这姑娘,是他与皇后的恩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其叮嘱备孕事项时,有的话太过直白,听得某九五之尊老脸泛红。

    杜笙收拾收拾东西,给谢知意腾位置,而后走到楚珩身边,低声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着无声流泪的孟婉宁,楚珩叹了口气。

    为避免再多一个病号,随杜笙走到一边,正好是朱雀在的那个窗户旁边。

    “江陵侯脉来无力而不持续,许是受有内伤,另外……”

    杜笙话音一顿,表情又陷入扭曲。

    楚珩忍不住扶额,真是快被他搞出胸痹来了。

    “另外什么,你倒是说啊!”

    杜笙咳了一声,将声音又压低,悄声道:“就……江陵侯的脉象,似还有些月事失调。”

    一瞬间,楚珩如雕像一般石化。

    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怎么听着他晕乎乎的?

    江陵侯,月事?

    他倏地抬眸,对上某只歪头打量着他的神鸟。

    如此说来,一切倒也都能串联上……

    传闻谢玉衡出生那日,火凤出红光漫天,散尽三尺雪,一日春风来。

    翌日,深受楚天辰宠信的宦官,与前太后的嬷嬷,上门验身。

    因其是男孩,才堪堪躲过入宫为妃的命运。

    后来,他平天下,觉得这小家伙,是可树之才,但年龄终究还是太小了。

    没过多久,陈秋给他说,谢玉衡长歪了,要去经商。

    遂,下旨,指司远道为师,命其三年之内下场考试。

    如果神鸟伴生,那么,是不是一开始,谢玉衡的性别,就可能存在伪造……

    楚珩越往回推,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看着楚珩面容表情变化多端,朱雀歪头,这皇帝到底是打算咋做啊?

    表情太多,鸟看不出来在想啥。

    果然,人类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

    皇帝的心思不可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对上朱雀打量的眼神,楚珩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全都咽了回去。

    他脑中忽然划过一道光,先前杜笙也有为谢玉衡诊脉,为何之前都没发现,偏偏此次……

    况且,小家伙也挺乐意做官的?

    这莫不是做官做腻了,打算成婚生子?

    楚珩想到此处,立刻在脑中否决了。

    女子生育,如过鬼门关。

    这也是为何他与皇后只有一女,不再追生的原因之一。

    小家伙怎能有如此想法,不行,坚决不行!

    可当初谢家爱女,为躲避入宫,才将谢玉衡暂时扮做男孩。

    却被他下旨,一路科举,入朝为官……

    老天,他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楚珩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一把握住杜笙的手臂,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内伤,可能治愈?”

    “回陛下,仅有四成可能,剩下的老臣也没把握。”

    主要是没见过这样似的病,被神鸟力量反噬,别说没见过了,听都没听过!

    这边,君臣二人表情扭曲变化。

    那厢,谢知意的吃惊,不比杜笙少半分。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诊错了,家主怎可能月事失调!

    把完左手,把右手,把杜笙先前走过的流程,都走了一遍后,谢知意陷入沉思。

    或许,家主真的是女儿身?

    毕竟,谁家家主,会准许族中女子,与男子同权?

    便是上京聂家,她在给伤兵包扎时,亦听闻聂家家主,寻生儿子的法子。

    且族中女子,亦如棋子一般,多用于利益交换,达成裙带关系。

    往事,一幕幕在谢知意眼前划过。

    母亲觉得女子学医无用,对她阴阳怪气。

    是家主鼓励她,说女子亦可行医,期待她成为女大夫。

    还有谢氏书院的药堂……

    一开始只有庭江叔的学堂收女学生,后来孟婶婶又创办了绣堂。

    再后来,厨堂和武堂,以往县里也有女厨子,女武师。

    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

    唯有医术,多是代代相传,且以男子为主。

    且绝大多数医馆,并不会将真正的医术,传给女子。

    穷其一生,顶多做个捡药的药女,或者转行入接生婆行列。

    这一切,虽都与医有关,却都不是真正的大夫。

    谢知意表情恍惚,可这可能吗?

    科举那么严格,若家主是女儿身,怎么可能过得去?

    她晃了晃头,甩出脑中荒谬的想法,再再再次搭上谢玉衡的脉。

    谢玉衡:“……”

    这姑娘,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就连开刀手术都能学会。

    怎的这会儿,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