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看不见了。”
“怎么办啊!”
双目失明总是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得知自己看不见了免不得害怕,吵作一团。
“嚎什么,别嚎了。”
“解药已经喂你们喝下,会好的。”
谢棠宁冷声制止了他们,听了谢棠宁的话,个个也都安静下来。
提着剑,谢棠宁来到那群被她活捉住的贼匪面前。
“说,你们给用的什么毒,毒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又是什么来头,敢劫当朝太子的车队,活得不耐烦了吗?”
贼匪们呆头呆脑,哪里晓得他们劫的是太子,要是知道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这时顾盏扶着萧宴深走上前来,“顾将军,你命人将他们带下去审问即可,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就在此地驻扎好了。”
谢棠宁闻言收起刀剑。
审问人这种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才行。
“是,臣这就去。”顾盏扫了一眼萧宴深和谢棠宁,拱手一礼命人将那群人带走了。
随后大家上了马车,来到一处地势开阔,适宜驻扎的位置停下。
经过审问之后,顾盏令人来回的萧宴深消息,而他则带了一群人急匆匆不知去向。
原来那群贼匪是一伙儿土匪流寇,近日燕周大肆征兵,老百姓们人心惶惶,以为是要打一场大仗,所以也都个个躲在家中不出。
百姓不出,大雪寒冬这群流寇贼匪没个生计,他们也就铤而走险来到官道劫财。
听说半月之前他们就劫了一家子人,而那一大家子人竟然是顾盏的大伯父。
在原主记忆里顾盏那一大家子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伯父唯利是图。
年轻时在仕途之上不用功,带兵打仗又怕死,老了老了还想用钱财给自己儿子换个官做。
而二伯父一家凭着侯府余荫过日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家子人见风使舵,惯会人前背后那一套。
在原主和顾盏母亲生活的那几年,没少被他们明里暗里的刁难。
想到这些,谢棠宁就为原主不值。
殊不知当年老侯爷和顾盏老母亲相继离世,就这些所谓的亲人恨不能瓜分了侯府,原主孤零零一人,费尽心力与这一大家子周旋才得以保全。
偏偏顾盏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在外面拈花惹草,最后还害死了原主。
“呸……”
“恶心!!!”
谢棠宁气极了,往那火堆里丢了一大块木头,火花四溅。
围坐在一起的人疑惑不已,他们就算还不能完全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能察觉到谢棠宁在生气,而且还是怒气冲冲的那种。
“怎么了?”
“谁又惹着你了?”
坐在一旁的萧宴深淡淡问了句,语气听着似乎还带着一丝丝宠溺。
谢棠宁看向萧宴深,此时的萧宴深眼睛中了毒不能视物,连目光也是发愣发直的,和瞎子也差不多,她突然心生捉弄,换了位置坐去萧宴深旁边。
“就那些事,不提也罢。”
“哎呀,殿下,你这脸上何时弄上灰尘了呢!”
“我来给你弄干净吧!”
萧宴深微微蹙眉,“是吗?”
“嗯,是呢。”
“你别动,我给你弄干净。”
谢棠宁趁着说话,将手指上弄了碳灰,在萧宴深的额头上写了个王字。
本就冷肃的一张脸,现下多少有点子搞笑。
谢棠宁看着想笑,平日里萧宴深最是洁癖,洗个脸都要让她打三盆水,清洗茶具都要两遍凉水,一遍滚水。
哼,现在还不是被抹了灰。
“好了吗?”
萧宴深不满。
谢棠宁忍住笑,“好了,好了。”
就在这时,林柔儿不知怎么到了跟前。
“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呢?”
林柔儿面带若有似无的笑。
谢棠宁心一下子宕到底,心想林柔儿要拆穿她,被萧宴深知道,他肯定是会想法子折磨她。
“没,没干什么呀!”
谢棠宁遮挡住林柔儿视线,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一通慌乱给萧宴深擦拭干净。
萧宴深怒声,“你到底对本王做了什么?”
“你若敢对本王乱来。”
“本王饶不了你。”
谢棠宁勾出略显歉意的笑容,“没,没做什么呀,我只是觉得殿下爱干净,所以再帮你擦一遍。”
萧宴深不语,但他有感觉,谢棠宁一定在他脸上没干好事儿。
林柔儿捏着帕子发笑,她倒是乐得见谢棠宁和萧宴深亲近,见萧宴深对此隐有怒意,便帮腔道,
“回殿下,妾身看得真真儿的,夫人只是帮你擦了擦脸,并未做其他。”
萧宴深不喜听那‘夫人’二字,眉目生寒,便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应林柔儿。
林柔儿尴尬地低眉,又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萧宴深,还以为是萧宴深看不上她低微的身份,所以觉得她不配与她们说话,心里生了深深的落差感。
谢棠宁反倒觉得林柔儿这次挺识趣,居然没有拆穿她,她看了林柔儿一眼,直言道,
“你是来问你家侯爷的吧?”
“他大伯一家落入贼寇窝,他前去营救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林柔儿眼露惊疑,打量打量了谢棠宁,见她不是在与她玩笑,便问道,
“大伯一家?怎会…”
怎会沦落至此,怎么说顾家也是侯府高门,旁支亲戚理应也是在庇护之中,又如何流落到匪贼手里的。
谢棠宁也猜不到原因,她坐去火堆旁,用木枝捅了捅火堆,只说道,
“别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那一家子的事。”
“一会儿你家顾将军回来,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柔儿闻言蹙着眉,若有所思盯着谢棠宁,随即屈膝一礼后叫了丫鬟急急忙忙离开了。
不出片刻,就在大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顾盏的人马回来了。
黑夜里,一群脏得像乞丐的人冲到谢棠宁面前,盯着他们手里的干粮就像是恶狼一般,不住得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