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烦躁的扯了扯头发:“他伤势这么重,自然是要全部都脱下来了。快脱!”
其实小草也觉得尴尬,但是,脱衣服的事情不是自己做,那心里的尴尬就舒缓了很多。小草假装继续认真煎药,仿佛没有看到温婉那便秘的表情。
温心的脸色很是难看,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这毕竟是一名男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一个男子脱光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温婉朝正在煎药的小草瞟了一眼,蹑手蹑脚正准备离开,正好对上小草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婉小姐,这人只怕是活不长了。刚才杨老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再说了,把他打晕的可是你啊!就这么把人扔在这里不管了,不太好吧?”
小草的话字字珠玑,落在温婉的耳中,那真是愧疚加尴尬。
温婉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自然是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不是还有你的嘛!我想去叫人来,一起帮忙也好不少。’
小草撇撇嘴:“温顺的事情还没有商量出来对策,现在大家都很忙,这件事情只怕是只能温婉小姐来做了。”
温婉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上扬的弧度都降了下来:“好吧!”
说罢,叹了一口气,从一旁找来剪刀,直接开始剪金满堂身上的衣物。
金满堂的伤势确实很重,不少衣物已经混合着鲜血,一起刺进肉里。温婉剪的小心翼翼,心里看到这么多的血,刚才的那股子尴尬劲已经没有了。还真是触目惊心啊!
看到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温婉的眼前,温婉拿剪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声音有些发虚的询问:“小草!他伤得这么重,你说他还能救回来吗?”
小草神秘兮兮的笑着回应:“救不救的回来,又能怎样?咱们又不是养在深宅里的闺女,什么场景没有见过?难不成,你还真学了那柳丹霞了?晕血?”
温婉被小草的话一噎,气得脸都红了。直朝小草呸了一声。
小草仔细端详着温婉的脸色,心中不免感到好笑。
“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也会有脸红的一天。”
温婉转过身,继续剪金满堂身上带血的衣物,不再的搭理小草。
温心在大厅中,继续部署接下来的动作。
何詹然领了舆论上毁坏端王的差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骂人了!可憋死我了!”何詹然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一旁的玉蝶小心的远离何詹然一步距离,小声提醒:“记得伪装充足,别被人看出来你是谁了!”
何詹然一脸的不屑:“这都是小事,我本来就是乞丐,很会伪装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
玉蝶无语,她担心被认出来,是因为怕丢人啊!
甲十、紫鸢和孙云香主要负责盗取端王的小金库,江培在一旁放哨协助。温良、丁石在外接应。
温心、玉蝶、何詹然、小草、叶文婷等人在附近制造混乱,方便行事。
这一番部署下来,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忙,就更没有人关注金满堂了。
次日,阳光明媚,江培率先出去打探消息。甲十带着大家在屋子里商议对策,涵盖了其中的任何环节。
包括被抓了,怎么逃跑等环节的设置等等。逃跑的路线,每个人都划出来起码四条。
紫鸢看着手中的图纸,上面密密的麻麻的建筑,头疼的只抓头发。
“我能记住其中一条路线,就谢天谢地了!”
一旁的甲十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强硬:“必须每一条都记住!每一个细节都记住!”
甲十不近人情的语气,让紫鸢心里一堵。甲十长时间的冷漠,淡漠疏离的语气,让紫鸢在这时候爆发了,一股难受委屈的情绪直接席卷了紫鸢的整个身心。
紫鸢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正在讨论的声音瞬时静了下来。一向大大咧咧,像大姐姐一样的紫鸢,竟然哭了。
孙云香跑过来,一把抱住紫鸢,小声的安慰:“放心!我对京城熟悉,我带你一点一点的熟悉路线哈!”
一旁的甲十愣愣的呆在原地,感觉莫名其妙。这紫鸢怎么突然就哭了呢?刚才还好好的,说哭就哭。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
甲十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孙云香把紫鸢带走。一脸的问号,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让紫鸢记在所有的路线,那是在担心紫鸢的安危啊!没有谁能比他更加的清楚,熟悉逃跑路线的重要性了。
孙云香带着紫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里一肚子的委屈无法释怀。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作了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孙云香怎么会不明白孙云香的心思呢?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好。
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温良对自己的态度,孙云香被紫鸢的泪水触动,也开始坐在紫鸢的身旁抹眼泪。
两个女子坐在屋子里哭泣,声音越哭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一样。
温良忙完,看到甲十正站在屋子里发呆,有些好奇。甲十的性子是敢想敢做,什么时候沉思这么久了?
一旁的江培也停下来脚步,看着发呆的甲十,很是不解:“甲哥这是遇到难事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啊!”
温良抬腿进入屋内,拉了拉站在原地发愣的甲十:“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说出了,大家会帮助你。”
其实,温良是想说,我一定帮助你。但是,温良不敢说得太满,就怕是什么大事,自己解决不了。
甲十表情颓丧的被温良拉着坐在一旁,木然的回应:“紫鸢哭了!”
温良听到紫鸢哭了,面色一僵:“她怎么哭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紫鸢哭的啊?”
甲十叹了口气,低下头,声音很是低沉:“她记不住逃走的路线,我让她把全部路线都记熟悉。她就哭了!”
温良在一旁直拍大腿:“这紫鸢姐姐是不是有些作啊?不记路线,不是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