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抬头,一簇烟花冲上了无尽的深夜。
一簇接着一簇,她俯身看见男人站在楼冲她挥手,脸上是无尽笑意。
“阿睌,你………”
“别说话,看烟花。”江晚堵住了男人的嘴。
听声音男人喝了不少,她可不想听他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混账话。
“阿晚———”
烟花都放完了,齐晟还没有挂电话,一遍遍的喊女人的小名。
江晚怕人冻死,给齐晟的司机打电话,把他给拖回了车里。
黑暗处的一辆宾利发着幽暗的光,车里男人捏着烟,一脸阴沉,“转头,回去。”
“是。”秦秘书在车里瑟瑟发抖的调转方向盘。
他都不敢回头,就已经能想象到他们老板现在的脸色了。
太子爷怕江小姐一个人跨年太寂寞,在傅公馆应酬完立刻就走了,特意找人准备了一后备箱的烟花,酒都没醒,就从城北开到了城南。
结果江小姐倒好,大半夜的和其他男人一边看烟花,一边调情。
“江总,回清山吗?”秦秘书开到半程,才问了傅随晏。
男人捏了捏发酸的太阳穴,道了四个字,“揽衫会所。”
秦秘书立马心领神会,边少爷在那儿,人间销金窟即使是除夕也彻夜长明,隋宁孤独寂寞的人太多。
边池就是其中一个,花花公子,最喜留连。
“阿晏,好兴致。”边池一头刚染的红毛,从音池里出来,手里提着一瓶酒,“今天怎么没人陪,那小渣女呢?”
小渣女是边池对江晚的特有印象,不得不说,渣是渣,漂亮也是真漂亮,当年他哥们谈的时候,他都想给抢过来。
傅随晏不说话,抿了口特调的新品种。
这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
边池在心里细细揣摩,应该还没分,不过太子爷好像被人拿捏了。
“我算是明白,野花总比家花香。”他拍了拍男人的肩,感叹道。
野花野,野的够劲。
傅公子这么多年,身边的野花都没断过,边池觉得唯独江晚这朵最特别。
“我这儿来了不少漂亮妹妹,今天换换口味。”边池的话里都是露骨的暗示。
傅公子抬头,清一色的腰细腿长,其中有一个长得格外清纯,格外………
边池看男人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笑了笑,让女孩上前。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黑长直的一头秀发如锦缎般散落,皮肤白皙,笑起来眼睛弯弯。
傅公子挑眼看着她不说话,边池抢了一步,“你叫什么名字?”
“贾然然。”女孩有些害羞。
边池有些熟悉,这个贾然然是中兴电影学院的校花,签了娱乐公司的。
傅公子那双眸子里没有普通男人的欲望,淡漠又清贵,仿佛能看穿人心,像神祗一样。
贾然然从来没见过,她看着男人娇弱的问了句,“先生在看什么?”
“这双眼睛好看。”男人收回视线,回靠到皮质椅背上。
杏仁眼,水汪汪,十八岁,有着没被世俗尘埃染指的清澈。
女孩立刻笑了笑,壮着胆子又问,“只有这双眼睛好看吗?”
作为校花,她有足够的自信,经纪人说过她的鼻子最好看,别人整都整不出来她这个样子。
“是。”男人搭眼,漫不经心的回答。
女孩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边池在一边看热闹,见男人没有那个意思,就让贾然然先下去了。
“嘴巴够毒,谁能忍得了你。”边池撬开了一瓶黑桃a。
他了解傅随晏,从来不哄女人,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受他冷脸的女人还少?不还是一个个的往上贴。
“喝你的酒。”男人情绪不佳。
“喂,你寄去曼哈亚的黄杮子在我家呢。”边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她可是说了,要你亲自去,不然不收你东西。”
“太子爷,你现在被两边嫌弃,懂?”
“懂什么。”傅随晏看边池一脸嫌弃。
“也就我能陪你大除夕夜聊天,换谁现在不是温香软玉在怀,珍惜我,懂?”边池犯贱。
“滚———”男人冷声道。
啧啧啧……
“不值得,你迟早孤家寡人。”发完牢骚,边池一个人喝酒去了。
南抒本来睡的好好的,被外面一礼炮给嘣醒了。
夜里微沉,苏宅的佣人都睡了,她没开灯,给江晚拿了件毛绒披肩,“齐晟对你很用心。”
不点破,南抒在陈述事实。
“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女人拢了拢披肩,回答道。
“狡辩。”南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是从小到大的情谊,谁又能保证友情不会在某一时刻变质成爱情呢?
无论江晚承不承认,齐晟对她就是不一样。
“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任务,不同路,注定不会相交。”
齐晟在齐家这些年状况并不乐观,幼年丧父,自己和母亲一直寄人篱下的生活,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江晚需要的是个能帮助自己的强者,所以她和齐晟注定没缘份。
“就你歪理多,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幸福。”
女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大年初一,江晚穿了件红裙子回清山,红色衬她,不仅美艳还娇媚,像妖精。
里外都清静,她以为男人还没回来,直接上了楼。
傅随晏的书房连通着楼上的两条走廊,江晚不想多走,抄近路进了书房。
男人坐里面开会,女人一开门打断了开会内容,绝色入屏,引得那边众人变了脸色。
即使女人反应快,立刻关上了门,还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
傅随晏的会开了有两个小时,一开门,女人在偏厅伪装的可怜巴巴,“我不是故意的。”
这道歉没诚意,傅公子脸阴沉沉的,“你昨天去哪了?”
江晚没想他会这么问,试探着回答,“我回去陪小不点。”
“骗我?”男人俯身过去,拉过女人裙子上的腰带,在女人耳边轻轻质问。
“没有。”女人有点心虚,扶着男人的腰,娇娇的摇头。
“啊———”江晚惊呼,低头看脖子上印记,没破,红的要命。
傅随晏最喜欢在她身上留这些青的,红的,紫的,像是在发泄。
“齐晟放的烟花好看吗?”男人抚过女人的脸庞,出其不意的问。